环筱走到了中午的摊位，并买了一份牛肉面，依旧是打包带走。 “姑娘又来了，你没去那所学校吧？” 阿姨显然对环筱还有印象。 “打算等下去，恩德中学真有那么可怕吗？” 发现这位阿姨想聊，于是环筱便继续试图打探消息。 她很喜欢听一些故事，尤其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感觉比虚拟的更有代入感。 “唉，看你合我眼缘，阿姨就偷偷给你说吧” 摆摊阿姨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但环筱没有戳破。 “那学校啊，老师和学生搞在一起了，我妹妹的同学的表妹的女儿就在那里读过书嘞。听说啊，那儿闹的鬼就是学校老师的老婆，就那个和学生出轨的老师，当他老婆真惨嘞” 闻言，环筱问道： “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陈？名字还真不记得了，奇怪，我记得六年前还有报道，怎么就忘了名字了……” 摆摊阿姨将打包好的面和找的零钱给环筱，说道： “记不清了，人老了，反正那个陈老师啊，是个害人精，不要脸的，也不怪他老婆死后成鬼，要我遭遇这档子事也得高低将他拖地狱里” “你们在说恩德中学的陈老师吗？” 这时，一道苍老的嗓音从环筱身后响起。她回过头，发现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慢悠悠走过来。 “是嘞，就是他” 摆摊阿姨忙着做其他客人的，顺口回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见老婆婆似乎知道什么，环筱便上去问道： “奶奶，您也知道陈老师吗？” “记得，当初啊，我孙子就是陈老师教的，陈老师人好啊，把我孙子一个调皮捣蛋不思进取的娃儿教好了，还考上了好大学，我孙子高三时来看我，三句话两句都是陈老师，我耳朵听得都长茧子了” 老婆婆对陈老师的印象极好，似乎不知道六年前的事情。 环筱和老婆婆聊了两句，然后买了一小袋子水果准备回鬼校。 学校有个规定，非放假期间，学生不能离开学校超过四十分钟。 环筱不想节外生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遵守规则。 回到学校，她没看到之前的人，倒是在去往操场的路上看到了突兀出现的三具尸体。 很新鲜的尸体，它们的五官和器官都不翼而飞，尸体的旁边还有一部手机。 环筱用鬼气将它捡起，发现是部没有信号的手机，于是又将它扔了回去。 这件小事，环筱没有在意。 操场没人也没鬼，许多器材都结上了厚厚一层的蜘蛛网，就像是蒙了层灰纱。 鬼校的天空永远是阴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却没有一滴雨降下。 周围很安静，但这份安静很快就被打破。 “小环，八点就要进宿舍了，你怎么还在操场？” 扎着双马尾的鬼同学停在了环筱身边。 在看到环筱手上的食物后，它露出了和陈老师同款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是不是胃口不好？今晚我们猎只人类来吃吃吧，我把最美味的心脏留给你” 它同情环筱落魄到吃人类的食物，于是忍痛割爱。 环筱咬着一块牛肉，不明白这只鬼怎么突然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小环，你不会站在陈老师那边对吧？” 双马尾鬼突然表情凝重，继续说道： “陈老师是学生的仇敌，我们应该想办法让它彻底消失，它消失了，我们……” “在干什么？” 突然，陈老师出现在双马尾鬼身后。 这把双马尾鬼吓了一跳，它的头被惊得与身体分离，露出脑袋与身体的暗红色切面。 陈老师将它的脑袋重新按好，说道： “身为我的学生，应该尊师重道，与同学团结友爱，你还记得吗？” 森然的鬼气将双马尾鬼包围，双马尾鬼不敢再待下去，忙不迭点头，抱着头溜了。 “小环，今天死掉的人类太少了，你没有杀死一只人类” 陈老师表情严肃，用斥责的语气说道。 见陈老师不似生气，环筱便问道： “老师，为什么一定要杀人类？” “他们会打扰到期末考试的进行，人类就像是老鼠一样，喜欢躲在暗处偷窥使绊子，尽早揪出来处理了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我对人类没有兴趣” 环筱无奈，只好如此说道。 她不想一直被催促，她原本就是人类啊。 陈老师低声叹口气，说道： “小环，你这样迟早会被人类害得魂飞魄散，鬼不应该对人类心慈手软” 说完，陈老师就消失了。 来无影去无踪，连环筱也没办法看清楚它的踪迹。 见没人打扰，环筱继续享用晚餐。 夕阳在远处落下，留下渐变的暖光，仿佛向日葵的花瓣般温暖。 时间走得极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环筱被安排的宿舍是女生宿舍二楼，她的三个鬼室友完全没有发觉它们与环筱并不认识。 也许诡游戏的实力过于强悍，乃至于能够将鬼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晚上了，我的鬼气回来了！” 麻花辫鬼兴高采烈，它裂开的嘴让环筱想起恐怖故事里的裂口女。 随着夜晚来临，它们逐渐显露出死前的模样。 皮肤上焦黑的火烧痕迹，以及躯体上许多细小的切口，不难看出它们死前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我们去找陈老师复仇！” 双马尾鬼依旧不忘初心，想要让陈老师彻底消失。 麻花辫鬼听了，不赞同道： “就我们还不够陈老师塞牙缝的，还不如去多啃几个人类吃” “对啊对啊，我想吃活的人类” 披发鬼点头赞同。 环筱面无表情地用鬼气将它甩出来的脑浆挡在了半米开外。 “小环，你也想去向陈老师报仇吧！” 双马尾鬼180度扭头看着环筱。 环筱摇头说道： “不想去” “那小环和我们一起去虐杀人类吧，我们要快点，不然班长它们吃完，我们就没得吃了” 披发鬼想着刚才环筱没有贪它的脑浆，于是对环筱很有好感。 就这样，环筱被披发鬼半拖半拽地扯到了它们的队伍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