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你为何会穿成这副样子,和韩王世子相会?”赵琚问道。 福慧面颊泛起了一层红晕,略微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回皇上的话,三个月前韩王妃身体不适,皇后娘娘知道后,让奴婢去韩王府送了些补品。” “恰好遇上世子,帮了奴婢一把,奴婢此后便对世子念念不忘。” “原本只是奴婢一时的妄念,以后也不会与世子再有交集。” “却没想到之后我们二人,又偶然间遇见几次。这一来二去的,奴婢才知世子对奴婢也并非无情。” “这次宫宴,世子与奴婢相约见面。皇后娘娘知道后,便给奴婢准备了这身衣裳。说是今日过后,就成全奴婢与世子。” “奴婢刚知道的时候,当真对皇后娘娘感激涕零。直到奴婢见到世子,发现世子竟然被人下了药。” “房门也被人从外面锁上,奴婢拼了命也推不开。原本奴婢还在奇怪,皇后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直到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贵妃娘娘的装扮,奴婢才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来您是想借着奴婢和世子的事情,陷害贵妃娘娘。” “你胡说,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知道你和韩王世子的奸情,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清萍怒道,“分明是你收了别人的好处,在这里构陷皇后娘娘。” 福慧道,“奴婢没有构陷皇后娘娘,所说句句都是实情。” 皇后质问道,“本宫自问对你不薄,当年你弟弟病重,也是本宫安排大夫替他诊治。这才让你们一家,没有断了香火。” “季贵妃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陷害本宫!” 福慧哭着说道,“皇上明鉴,皇后娘娘刚嫁入王府的时候,奴婢便被拨过去伺候。” “为人奴婢本该忠心事主,若是别的事情,便是将奴婢打死,奴婢也不敢说娘娘一句不是。” “但如今是皇上询问,奴婢对皇后娘娘再忠心,也抵不过对皇上的忠心。” “皇后娘娘,您救了奴婢全家的指望,奴婢感激不尽。” “但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奴婢怎么能忍心,让全家都为奴婢一人陪葬。” “您当初救奴婢的弟弟,还放了他的奴籍,让他能读书识字,也不是想让他中了秀才之后,再去死啊。” “横竖为奴为婢的是奴婢,奴婢这条命赔给您便是了。” 说完,福慧把心一横,直接往旁边的柱子上撞,眼看就要撞得头破血流,被韩王世子一把拉住,直接撞在韩王世子胸口。 韩王世子一声闷哼,当即脸色变得煞白,可知她这一撞没有掺多少水分,是实实在在的用性命在赌。 预料中冰冷的柱子没有碰到,反而是温热可靠胸膛。福慧抬头惊讶的望着韩王世子,眼泪珠子一颗又一颗的往下落。 原本她对韩王世子只有利用,没有真情。选他不过是因为他最合适,同时也是季贵妃的意思。 直到刚才福慧才发现,她似乎真的喜欢上世子了。 “我只是一个奴婢,贱命一条,您何必对我这样好。” 韩王世子冲她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摸了摸她的脸, “跟了本世子你便不再是奴婢,本世子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说完,转身朝赵琚跪下,“皇兄明鉴,臣弟与福慧的确两情相悦,也承诺过会给她一个名分。” “只是与臣弟定下婚约的溧阳县主还未出孝,所以这事儿便耽搁下来。” “没成想闹出今日之事,请皇兄责罚。” 溧阳县主的母亲雅安公主,是韩王一母同胞的妹妹,兄妹感情一直很好。他很小的时候,他们两人便定下了婚约。 三年前两人便该成婚,无奈才开始准备,雅安公主驸马外出狩猎的时候,马匹受惊被摔了下来。 抬回去之后,没几日便重伤不治,撒手人寰。他们两人的亲事,也因此被搁置。 若是换作别的人家,韩王妃早就给他安排侧妃。 但韩王是溧阳的亲舅舅,舍不得让外甥女受委屈。想着两人年纪也不算大,晚上三年也没什么。 如今溧阳已经出孝,两人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他这几日,便准备向韩王夫妇提起此事,等溧阳进门后就接福慧入府。 赵琚道,“一个宫女罢了,你既然看上,若是早些告诉朕,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后宫聒噪,倒让皇弟看了笑话。” 韩王世子道,“是臣弟瞻前顾后,让皇兄为难了。” 赵琚道,“韩王叔还在等你,你既然无事,便早些回去,以免韩王叔担心。” 韩王世子见赵琚绝口不提,将福慧赐给他,便知今日之事没那么好过关。 他胸无大志,也不在意权势,只想着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福慧是皇后身边的人,相貌也算不得多美,他原不该触碰。但不知为何,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上了心。 “臣弟与福慧两情相悦,斗胆求皇兄成全。” 赵琚没说话,苍鹰一样的眼神,看向地上跪着的韩王世子。 被皇帝这样注视,韩王世子免不得生出惶恐,但看向身旁的福慧,他要是放弃,福慧就必死无疑。 从小到大连父母都没有违逆过,头一次这么硬气就对上皇帝。 福慧抓着韩王世子的手,冲他摇头,“世子不要,为了奴婢不值得” 季寒苏道,“皇上,他们两个也是可怜,您何不成人之美?” “到底韩王世子也是您的兄弟,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