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萍被皇后的严厉吓得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才委屈的跪下。 她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错,皇后娘娘竟一改往日的宽和。 “娘娘息怒,奴婢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对,让娘娘生气了。您要怎么罚奴婢都可以,就是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芳嬷嬷并不知晓青萍犯了何错,开口劝道,“娘娘,奴婢做错了事情,您责罚就是,何必动怒呢?” 皇后冷冷道,“你问问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芳嬷嬷看向清萍,清萍虽然不知皇后是如何发现的,但她并不敢欺瞒。 “奴婢” “自从入宫之后,皇上就独宠宸妃。还因为她,几次与娘娘为难。” “宸妃恃宠生娇不敬中宫,如今又有了皇子,还取了那样一个名字。分明就是想让宸妃的三皇子,取代大殿下的位置!” “奴婢实在看不过眼,想到宸妃过来聆听娘娘训话,就将软垫里的棉花,换成了蒲草。” 皇后问道,“确定只是蒲草吗?” 清萍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后,“还有还有草头。” “蒲草草头都留着没有除掉,宸妃原本就只是个宫女,就是石子地都不知跪过多少回。” “奴婢也没准备将她如何,只是想让她没那么舒服。叫她知道,这太安宫是谁在做主,她的命运又捏在谁的手里。” 皇后没有想到,清萍竟是这般糊涂。 没她的命令,就敢当着众人的面,给宠妃下绊子,被她发现后,还这么振振有词! 若不是她发现宸妃起身的时候,动作不太对劲儿,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什么时候被人踩上一脚,报复回去,都还不知道为何! 皇后直接被气笑了,“这么说,本宫该奖赏你了?” 清萍,“奴婢不敢。” 芳嬷嬷道,“娘娘息怒,这丫头虽然不懂事,但这么做也都是为了给您出气。” “反正宸妃没闹出来,今日椒房殿里又没有别人。她和其他嫔妃不睦,就算她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皇后无奈,只得和她们解释,“本宫是不喜欢宸妃,可皇上喜欢。她虽没有家世,但有位分儿女。” “以前本宫尚且忍了,心里虽不高兴,但明面上与她也算和谐。皇上年轻,宫里的宠妃只会越来越多。” “原本等到新人入宫,分薄了她的宠爱,本宫只需借力打力即可。” “可眼下她还是一枝独秀,你如此作为,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她,本宫对她恨意不轻,甚至在这种小事上故意为难。” “宸妃不是傻子,这会儿怕是已经将本宫列为头号大敌。若说以往对椒房殿的警惕只有三四分,现在至少有八九分了。” “往后若想对她下手,一击即中,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清萍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她以为娘娘是顾及到皇上,才处处掣肘,忍气吞声。 没想到娘娘心中早有谋算,但这些谋算因为她一意孤行,都给毁了。 清萍懊悔不已,不停的磕头赔罪,“奴婢该死,是奴婢糊涂,误了皇后娘娘的大事,求娘娘责罚!” “或者奴婢去合欢宫,给宸妃磕头赔罪。告诉她这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和娘娘没有关系。” 芳嬷嬷欲言又止,她之前虽然觉得清萍背着皇后,私自做下这事儿不该,但的确解气。 这会儿知道因为一个软垫,就坏了皇后的大事,才明白她们的眼界有多短浅。 皇后叹了口气,清萍和芳嬷嬷,都是她从娘家带到王府,又从王府,跟着她入宫的心腹。 她嫁给赵琚之前,哪里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竟能成为大乾皇后。 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前,她娘里一心想将她嫁给姨母家的表哥。 知根知底不说,亲姨母做婆婆,她往后的日子自然不用愁。 谁能想到还会有今日呢! 皇后看向清萍,“你是本宫身边亲近的人,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在外人眼里,都只能是本宫安排的。” “就算你磕破了头,宸妃也是不会相信的。若软垫里的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吃个大亏,也算是你的本事。” “可连她的皮都伤不了,杀敌一百,自损八千。本宫实不明白,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如此愚蠢!” 清萍泣不成声,“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想替娘娘敲打宸妃,让她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 “奴婢没想到这么多,让娘娘为难了,奴婢该死,求娘娘责罚。” 皇后叹息道,“你起来吧。” “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眼不前的,先这样处着吧。” “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告诉本宫,不许私自做主,明白吗?” “奴婢明白。” 皇后道,“明白就好,这次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例,再把椒房殿后院儿花坛里的土都松了,好长长记性。” “没有人能一直得宠,只要本宫坐稳中宫之位,景珩和兰陵的地位,就不会有动摇。” 皇后的目光变得幽深,她才坐了一年多的后位,却无一日没有惶恐不安过。 她的那些敌人,无时无刻不想把她拉下马,好取代她们母子。 芳嬷嬷突然一个机灵,急忙问道, “清萍,你不喜欢宸妃,我们是知道的。可怎么突然就做了这出,事先一个字都提过。” “以前你做什么,都不会瞒着娘娘的!” 被她这么一说,皇后也疑惑的看向清萍,清萍自己也懵了。 是啊,当时她怎么就一门心思,想要给宸妃脸色看。跟着了魔似的,既没想到告诉皇后娘娘,和芳嬷嬷商量过了来 清萍仔细想着,猛地将头抬起,脸上湿漉漉的挂满了泪痕,大声说道,“是有人故意的!” “她们故意说那些话,让奴婢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