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汉灵帝光和七年,也是中平元年)正月十七,洛阳城前太尉段熲府邸后院。唐周小心翼翼的躲在杂草丛中。 自5年前段熲因受中常侍王甫牵连,被捕下狱。段熲不堪受辱,饮鸩自尽,亲族流放边地,段熲府邸便荒废了。这里也就成为了唐周与主家的秘密联络据点。 唐周躲在杂草中约莫一炷香时间后,确认院落中无人,才起身朝着院中的假山走去,然后在假山一处缝隙中掏出一根尺许长的竹筒。剥开其上的封蜡,唐周抽出一张绢帛,然后展开来,就见绢帛上书: 三日后,洛阳令府衙,检举中常侍封谞、徐奉与太平道勾结,欲起兵谋反,到时自有人送上证据。 唐周看着绢帛上的内容,呆了一呆,不过很快清醒过来,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绢帛。直到看到绢帛烧尽,才小心翼翼的翻上院墙,观察一番无人后,才轻手轻脚的翻下院墙,扬长而去。 而在院落中,直到唐周离开一个时辰后,才有一堆杂草“站”了起来,仔细一看,这哪是杂草,这分明是一个人!不过是把杂草土块做成了衣服,披在身上而已。只见此人,站在原地,小幅度的活动着身体关节,直至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小心的沿着之前唐周离开的位置,翻墙出院,向着何府而去 三日后,洛阳令府衙。唐周至府衙前,直言检举有人谋反,吓得众衙役赶紧通报。洛阳令闻听此事后,当即传入唐周。一个时辰后,洛阳令骑马飞奔入宫,不到半个时辰,光禄勋亲率节从虎贲在宫中抓捕了封谞。徐奉二人,同时一骑直奔执金吾府衙,而后全城开始戒严。两个时辰后,一脸迷茫的马元义被执金吾从一私妓馆抓捕。然而执金吾的抓捕行动并未结束,洛阳城中太平道门徒、信徒被捕者数百。 朝堂众臣趁着此事上书汉灵帝,大谈宦官之害,督促汉灵帝处置十常侍,汉灵帝怎会不知这是朝中大臣想要掌握权柄之意,但封谞二人也让自己恼怒,遂下旨斩杀封谞二人,借此保住了张让、赵忠等人。不过唐周告密,马元义被抓之事还是被已经四处漏风的大汉朝堂传了出去。 五日后,兖州任城郡,何府。何彧手里拿着两份信息,一份是八天前自己派驻洛阳的侦察连传来的。之前一直心有怀疑,便派驻一个侦察连常驻洛阳,监视袁府、杨府等几大士族豪门。侦察连的信息称发现袁府与太平道人员有秘密往来,具体信息不知。另一份则是跟前一份信息同时送达,言太平道唐周告密,马元义被捕之事。 何彧看完两份信息,心中已经大概勾勒出了事情经过。唐周很可能就是袁府安插在太平道的内应。但在这个关键时候,袁府为何要让唐周告密,使得太平道起事受挫呢? 何彧百思不得其解,开口道:“阿典,派人请去子衡、益德、子恪前来,我有事相商。” 典韦闻言答应一声,出门而去。 何彧则是开始考虑起眼下的情况。虽然知道张角要造反,可自己也无法改变这个大势。一是没有证据证明张角造反之事,除非像袁氏一般,安插内线,在关键时候举报。而且张角一直以传道隐瞒,可能除了最心腹之人,其他人也是最近才知道张角之意吧。二是朝堂众臣中不知有多人,或多或少都在为这张角隐瞒辩解,自己即使得汉灵帝信任但也孤掌难鸣。所以这些年,自己一直是防御性的准备着如何抵挡黄巾之乱的冲击。 正思考间,吕范、张飞、吕虔跟着典韦进来。 何彧看着几人,不等几人见礼,便把两份信息递给众人,开口道:“这是刚刚从洛阳传来的信息,那太平道造反恐怕就在近日。想那张角这些年四处传道,恐怕大半个天下都有他埋下的后手,为了应对这种不利局面。从现在起,任城这里由我亲自坐镇,阿典辅助,子衡统筹任城的物资和生产。” “喏。”典韦和吕范出声领命。 “子恪,把麾下部队按照团级分派整个任城郡四方,扼守要道。对了,子衡,现在制作了多少手雷了?” “禀主公,现在已经有12万枚左右,每日可制作150枚左右,如果现在开始全力制作,每日可以制作400枚左右。不过现有的物资大概还能制作3万枚左右。” “嗯,现在任城这里有十个团四万人,八个步兵团每团分发八千枚,一个骑兵团分发1万2千枚,剩下的全部给炮兵团,让炮兵团按照营级分驻四方,把改良的投石机架设好,只要得到各团的支援请求,就给我使劲轰。至于物资,现在抓紧把能够制作的3万枚全部制作,然后全部分配给炮兵团。” “喏。”吕虔领命答道。 “我呢?我呢?”张飞看安排的差不多了,也没有点到自己,顿时大急。 “益德莫急,玄德兄在幽州涿县恐怕也将遭到冲击,我欲派益德前往支援,不知益德可愿?但是最多只能给你两个骑兵连,不然目标太大,还会引起其他士族的警惕。”何彧见张飞开口问询,便回道。 “哈哈,两个连还少吗?我们两个骑兵连战力可是要当正规的三千骑兵啊。没的说,我立马去准备。”张飞闻言反而大笑着说道。 “主公,上谷郡那边要不要作什么安排?”吕范见何彧都安排完了,唯独没有谈上谷郡的安排,好奇的问道。 “呵呵,上谷有文若坐镇,更有1万5千大军常驻,再加上文则和前几个月才投效的张文远,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何彧听见吕范问讯,反而笑吟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