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尖犹如蛇信,左右晃动直奔面门而来,典韦双腿微沉,左手提戟上挡往身后一带,右手持戟沿着矛杆直切过去。张飞则是右手一放,左手使个巧劲,往下一压,左脚上前一步踢在矛尾,整个身体往左微微一倾,就见典韦戟刃从面前划过,但踢出去的矛尾却直奔典韦胸腹,典韦顺势收回左手往右一拨,整个人就与张飞错身而过 就这样两人在场中你来我往,戟矛翻飞,呜呜作响的斗了有一百来回合,张飞渐渐开始体力不支,落入下风,毕竟25岁的典韦正是身强体壮的黄金时期,而张飞还是个不及冠的16岁少年,即便武艺不俗,但时间一长肯定不是对手。何彧见状,顺手从旁边武器架上拖来一根长枪,一枪直刺两人空隙,架住典韦铁戟开口道:“益德兄,我看你酒意上涌,不若稍作休息,我也好久未曾与阿典过过招了,接下来就让我也来过过瘾。”言罢,架开典韦铁戟,便与典韦斗在一处。 张飞则是趁势后退,收起铁矛,微微喘气,抬手擦了擦额头大汗,目光灼灼的盯着场中。 典韦正在兴头上,见何彧接过场子,一点也不留情的猛攻起来。何彧则是高接抵挡的又与典韦斗了七八十合,直被典韦杀得汗出如浆,双臂酸麻,不得不憋屈的大叫道:“阿典收手,再来就接不住了。” 典韦闻言身姿一顿,赶忙收住已离何彧头顶不足一尺的铁戟,心中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差点就伤到了公子,赶忙就想上前请罪,却被何彧抢先一步拦住,感叹着说道:“阿典,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能放能收,以后你在身边,我就更加不用担心安全了。”典韦闻言心中暖烘烘的,“嘿嘿”的憨笑着挠了挠头。 这时张飞却走过来对着典韦一鞠:“典兄果真无敌,我甘拜下风。”转过身又对何彧道:“感谢彣麒解围,不然我今天可是要出丑了,哈哈哈。” 何彧见张飞非但不恼,还如此坦诚,顿时好感大增,心中则暗暗的想到:一部三国演义害后世人对这些闪耀一个时代的华夏人杰有多少的误解啊,但正史中对这些人物又是寥寥几语,而且也是多少带有历代史学家的主观意识。或许只有来到这个时代,接触到这些人物,才能感受到他们的血肉感情和思维胸襟,就像张飞,绝不是一个“莽”字可以定性的。 想到这,何彧趁机开口道:“我观益德性情直率,豪爽不羁,我就大胆邀请益德,同我等一道去边境之地看看,了解边地详情,看看曾经辉煌的大汉,‘寇可往,我亦可往’的豪情,现如今还剩下几分。我将带着这些我亲眼所见和亲身经历,去寻求恢复大汉荣光的办法,寻找拯救大汉苍生之机。”说完便对张飞一拜。 张飞听到何彧这番言辞,顿时热血沸腾,赶忙扶住何彧朗声回道:“彣麒有请,我张飞敢不效命?且耐心在我府上暂住几日,待我回城外农庄禀告父亲,再做些出行准备,到时我们一起同行。” 刘备此时亦是面带微笑上前对何彧说道:“彣麒之心,我等已明,备亦愿助一臂之力。” 是夜,张府推杯换盏之声,畅谈笑骂之声直至半夜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皖公山(今天柱山)中,一白须白发的老道士正端坐在山顶,夜观星象。老道看着满天星辰,好半晌才悠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帝星暗淡,天河浑浊,隐现红光,这是天下血流漂橹之凶相,十三年前那颗大星烁烁之光照亮夜空,却短暂的一闪而逝。这些年我夜夜观星推演,始终不见其踪,莫非乱世救星已陨?唉”忽然,东北夜空一阵星光闪烁,照亮半个夜空,盏茶时分后一道红芒闪过后才隐去光芒,老道神情一阵激动,连忙掐指推算。片刻后神情微变,直接起身下山,向着半山一处茅舍而去。第二日一早,老道士在茅舍前对一二十多岁年轻道士交代道:“元放,你此次下山往幽州边境而行,异族有入侵之象,你好好打探观察到底是谁能解此次危机,然后你就留在其身边助其一臂之力。”年轻道士答应一声后,便匆匆下山向着东北幽州而去 一晃十日已过,何彧、刘备在张飞府中习武谈文,好不快活。今日一早张飞带着众人来到马厩,看见三匹高桥马鞍、双边马镫和马蹄铁齐备的战马,依次拴在何彧的枣红马旁边。众人皆是精神一震。 “彣麒,有这几件物事,我们此行必定是畅行无阻,另外皮甲、兵器、干粮等我皆已准备妥当,明日一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张飞满脸兴奋的说道。 刘备上前摸了摸战马,转头对众人道:“我等不若出城试试马,让大家熟悉熟悉这新配的物件,如何?”众人皆欣然应允,牵着自己的马匹就往城外而去 翌日,涿县北门,天刚蒙蒙亮,看守城门的士卒呵欠连天的缓缓打开城门,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吓得几个城门士卒一个激灵,正准备先关上城门探查一番。毕竟幽州接壤异族,虽然涿县已经在幽州最南面,但谁都怕来去如风的异族骑兵突然杀到。结果四匹战马从城中向着城外直冲而出,逐渐远去,几个城门士兵这才骂骂咧咧的放下心来。继续缓缓打开城门 六月的洛阳城,阳光明媚,路旁的树木枝繁叶茂,最早一批的蝉已经开始在初夏的天气里开始了烦人的合唱。皇宫之中,掌握着大汉帝国这艘已经千疮百孔的巨舰方向的汉灵帝刘宏,正在后宫中与宫娥嬉戏。为了让自己纵欲更加方便,甚至让宫中宫女皆穿开裆裤,入眼皆是一片白花花的屁股。汉灵帝正在兴头上时,张让小跑着入殿来到刘宏身旁,低声道:“恭贺陛下,江夏郡与庐江郡的十万叛贼已被庐江太守陆康大破,余众皆降。” “哦?陆康看来还是很有才干的嘛,既然有此功绩,那就荫其子孙一人为郎中,另赏些布帛绸缎,阿父看着办吧。没有重要事就别来打扰我了。”说完,刘宏又扑入了宫女群中。 张让则是低着头一步步慢慢退出大殿,但其嘴角却是压抑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