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亚伦一个人坐在窗前,把玩着手里的魔杖。 一抹月华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复杂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明天就要出发了,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亚伦有些惆怅的想道,随后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他承担的风险并没有那么大,虽然天赋可能比不上一些先人,但他有一个系统,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不是孤身一人。 其次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因为他的真实实力是中阶魔导师,并不算低。 最后,也就是最让他安心的,他有一瓶复活药剂。 即便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死在了其他的世界,也有一次站起来的机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钻一钻族规的漏洞。 想到这里,亚伦心里轻松了一些,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闹钟准时响起。 亚伦起床后简单洗漱,换上了一件干练的衣服。 下楼之后,维科和丽莎娜都在这里等着他。 “不要搞得这么严肃,你们儿子是去旅行,又不是去打仗。” “是打仗就好了,打仗我们还能帮你,但你要去的可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维科先生,对我有点信心。 我好歹是盖乌斯三代以来最出息的一个。” “是是是,我儿子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的。”丽莎娜给了亚伦一个鼓励的眼神,就招呼他过来吃饭。 一家三口围在餐桌前各自享用早餐,用餐的环境特别温馨,维科和丽莎娜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生怕给儿子增加什么压力。 阿贝也比平时收敛了不少,它的智商不低,也不想破坏这个氛围。 吃过早饭,亚伦很是自觉站起身,“时间差不多到了,咱们出发吧!” “要不再多等一会儿。”丽莎娜犹豫着说道,“你父亲说不定能想起一些注意事项。” “拉倒吧!他可没有这个经验。 而且该知道的,先祖们都告诉我了。”亚伦伸了伸懒腰,自顾自的向着密室的方向走去,“你们安安心心的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维科对着妻子点了点头,挽起她的胳膊跟在了亚伦身后。 随着密室的大门打开,几人再次来到了那棵巨树跟前。 “我该怎么做?”亚伦问道。 “不着急。”维科拿出了一个钱袋,“这是你的路费,十个金币,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还有这个。”丽莎娜将一件斗篷披在了亚伦身上,“你去的是一个未知的环境,它的价值未必比金币低。” 阿贝也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包裹,“压缩干粮。” “你们这”亚伦心里感动,但眼角却是忍不住抽搐,“我忽然有一种要去打仗的错觉。” “做大事要懂得未雨绸缪。”维科一本正经的说道,“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好吧!那我要怎么出发?” “先等一会儿,最重要的东西还没取来。” 话音刚落密室的大门再次开启,吉恩斯带着一个一百毫升的玻璃瓶走了进来,“少爷,福灵剂。 走之前来一口,安全绝对有保障。” “考虑的真周到。” 亚伦对这安排很是满意,接过福灵剂一口闷了个干净。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某种程度上福灵剂可以避免一种名叫‘落地成盒’的尴尬。 “味道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亚伦咂了咂嘴,“现在总是万无一失了吧!” 维科点点头,而后拉着亚伦走到巨树跟前,“开启传送门的方法就是盖乌斯的血液。” “血?”亚伦皱了皱眉,拿出魔杖就要在左手上划下去。 维科当即阻止了他的动作,“不用那么多,一滴就够。” 亚伦顿了顿,魔杖在左手食指上点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自动飘向了巨树的根部。 刹那间,巨树开始摇晃,所有的树叶都绽放出璀璨的光彩,将整片空间照的透亮。 与此同时,史书也飞速翻动,亚伦·盖乌斯的名字出现在了空白页面上。 嘎吱! 巨树前出现了一道彩色的门扉,边框上有这样一句话:生来即是为了闪耀。 “这个评价没毛病,特别的贴切。”亚伦感叹了一句,随后转过身走到母亲跟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爱你,母亲。” “一定要平安回来。”丽莎娜哽咽着说道。 “放心。”亚伦拍了拍阿贝的脑袋,随后看向吉恩斯,“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它,别给它饿瘦了。” “是,少爷。” “我呢?”维科有些心酸的指了指自己,“你就不打算对你敬爱的父亲说些什么吗?” “嗯”亚伦沉默了片刻,“麻烦维科先生把你的眼泪憋回去,好歹是一家之主,别像个娘们一样。” 维科: 亚伦在传送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洒脱的走了进去。 阿贝见状,瞬间将速度提升到最快,化作一道白色的影子追了上去。 但它却直直的穿过传送门,以极快的速度撞在了巨树上面。 砰! 维科三人齐齐闭上了眼,不忍直视。 他们不担心这棵树会出什么损伤,连接无数世界的媒介不是一般的坚不可摧,即便宇宙破灭它也不会受多大的影响。 也幸亏阿贝是一头龙,不然那个动作和自杀没区别。 丽莎娜看着捂着脑袋,泪眼汪汪的阿贝,心疼的替它擦了擦眼泪,“很疼吧!” 阿贝委屈的点了点头,但更让它觉得心塞的是传送门不见了,它想追主人都没有办法。 “以后别这么做了,世界树是第一代先祖连接次元宇宙制作的,没有攻击能力,但是防御能力几乎没有上限。 而且那道门也只有盖乌斯家的血脉能够传过去,还必须得是达到条件的人,不然我们就跟着一起去了。”丽莎娜耐心的解释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是第一次是这样,下次你说不定可以跟着他一起去。” 阿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似乎脑袋上疼痛也消失不见。 “但愿一切顺利吧!”维科神色复杂的看着史书上消失的名字,“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几天就能回来。” 啊!啊!啊! 亚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因为他此刻正进行自由落体运动。 鬼知道他明明是走过传送门的,可一睁眼就看到了白色的云彩,然后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 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喝了假药,那绝对不是什么福灵剂,不然他现在应该在一个舒适的房屋中,被一位善良的主人热情款待,而且还不收钱。 随着看到的绿色越来越清晰,亚伦意识到自己即将撞到地面,在慌乱之余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但还不等他施法魔杖就被狂风吹飞。 艹! 亚伦破口大骂,当即伸出右手在半空中刻画了一道绿色的魔法阵,借助风的力量减缓下落的速度。 随后他将手指对准了正下方,准备释放能软化地面的魔法。 魔法是顺利放出去了,但不幸的是他下落的地点是一个水潭,软化魔法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是在水面溅起了层层波纹,滋润了周围的草地。 “得! 这下悲催了。” 噗通! 亚伦在水潭中下沉了十余米才勉强睁开眼睛,他本能的想要使用避水咒,但下一刻脑海中就响起了弗洛的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魔法。 亚伦悲愤的咬了咬牙,奋力的往上游。 也幸好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区区水潭和泳池没什么区别,不一会儿就浮出了水面。 与此同时,原世界的霍格沃茨。 在幻身咒的掩护下,在黑湖边散步的思念体分身忽然感受到了巨大的牵引力,体内的力量在迅速流失,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消失。 “出事了,这可不是正常收回的步骤啊!”思念体眉头紧皱,没有大事他不会主动和本体联系,但本体是否安全他还是清楚的。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让他一头雾水,在他的感知中本体安然无恙,并没有打算收回他这个分身,但他却是不受控制的回归本体。 除此之外,他试着和本体沟通,但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就好像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那些先祖们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想到这唯一的可能,思念体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本体没事就好。 而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盖乌斯先生,现在似乎不是返校的时候吧!”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道。 “呃校长,我” 思念体解除幻身咒,看着一脸慈祥的邓布利多,大脑飞速运转,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他马上就要消失了。 “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他么能不着急吗? 思念体定了定神,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先生,我只是要去宿舍拿一件东西,马上就走。 我想这种小事应该不至于和您汇报吧!” “确实没有必要,不过亚伦,如果只是取东西的话你完全可以用猫头鹰发送信件。 西弗勒斯应该不会介意帮你这个小忙。” “呃斯内普教授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我可不想开学之后被他骂。”思念体讪笑道,“校长,我赶时间,管家还在学校外面等我。” “好吧! 不过下次回霍格沃茨你最好提前打声招呼。” 思念体点了点头,快速的向着城堡走去。 转过一道墙壁之后思念体看着开始化作虚无的身体,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没有发现我是分身。” 而他不知道的是,邓布利多的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已经是魔导士了吗,成长的速度都赶上年轻时的我了。” 亚伦刚爬到岸上,就感到大脑有些眩晕。 他感受到了思念体传回的反馈,收回了一半的力量,以及这段时间分身对魔法阵的熟练度。 然而他并不觉得喜悦,反倒是有些郁闷。 他没想那么快就收回思念体的,虽然多一分实力安全就多一分保障,但思念体的工作也至关重要,越晚收回他应对危机的把握就会越大。 但现在却有一种半途而废的感觉,虽然加上思念体的经验他可以做到中级魔法阵的瞬发,但想要同时刻画出两道魔法阵还比较遥远。 估计是两个世界隔得太远,思念体不得不回归。 但谁能告诉他最后出现的那个邓布利多是怎么回事? 思念体可是在海格的小屋那里偷听到邓布利多要去魔法部开会才去外面散步的,可这会也开的太短了吧,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还正好把思念体给堵住了。 也幸好邓布利多没看穿他的思念体,不然这心态就崩了。 “假药,绝对是假药,绝对是吉恩斯把福灵剂拿错了,不然我不会这么倒霉。”亚伦忿忿不平的说道,“要是能平安回去多少得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呼! 一股微风吹来。 浑身湿透的亚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想到弗洛的警告,他并没有用魔法烘干衣服。 也就是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不然落地就得感冒。 “对了,魔杖,我的魔杖。” 亚伦想到魔杖丢了,神色微变,当即开始寻找。 那东西要是落到普通人手上还好,但要是落在邪恶的巫师手上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几分钟后,亚伦搜索了水潭周围的草地,但什么收获都没有。 他非常确定魔杖没有跟着他掉进水潭,但如果不在周围,那就不得不加大搜寻范围。 “麻烦啊! 没想到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丢失的魔杖。”亚伦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明明可有可无,但还不得不找。” “孩子,你是再找这个吗?” 陌生又温和的声音从一块石头后面传了过来,亚伦当即转过身,看到了一个背对着阳光的身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一个身穿灰色衣袍,戴着一顶巫师帽的老人缓缓向他走来。 他的有着蓝色的眼睛和长长的灰色胡须,右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法杖,而左手上拿着的是他的黑色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