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先前交代末将的事，末将已经办的差不多了。”</p>
数日后，赵匡凝派到兖州的属下相继返回汴州，给他带来了可靠的调查结果。赵匡凝不敢耽搁，急忙入宫禀报齐慎。</p>
“怎么样，哪里可有异常吗？”</p>
齐慎正在书斋浏览敬翔、李振等人拟订的各地税收指标，眼看赵匡凝到来，赶忙放下手中文书，向对方询问道。</p>
赵匡凝道：“根据末将下所查，当时给王妃娘娘烹调饮食的，是老太爷家中的几位厨子和厨娘，这些人为老太爷烧饭已经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p>
“末将征得老太爷同意后，专门将他们抓起来严刑审讯，结果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下毒的供词，这些人当日做菜的清单，末将也让人对照抄写了一份，里面的食材没有问题，而且他们给王妃吃的东西，和给主公以及其他娘娘吃的东西，并没有任何差别。”</p>
“嘶……这就奇怪了，既然所有人吃得都一样，为何楚卿偏偏中毒了，孤和其他人没事？”齐慎闻言，百思不得其解。</p>
赵匡凝迟疑了片刻，低声道：“末将根据主公提供的线索，走访了老太爷府邸周边各大药铺，最后从一家药铺掌柜口中得知，主公和几位娘娘赴宴期间，的确有人曾到对方的药铺里购买过药材，买的正是附子。”</p>
“真有此事？你可问清楚是谁去买的？”</p>
“据那掌柜所说，买药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身长约摸五尺二寸，虽说脸上蒙着纱巾，看不清模样，但听口音不像是齐鲁一带的人，倒像是从秦晋之地来的。”</p>
“身长五尺二寸，二十出头，秦晋人氏？”</p>
齐慎听到这里，闭目仔细冥想了一圈，似乎自己的众多妻妾里，只有刘绮韵符合这个条件，对方出生于京畿道蓝田县，地域上算是秦晋。</p>
可身高五尺二寸却又对不上了，唐时的五尺，相当于后世一米五四，而刘绮韵个子很高，起码有一米七，很显然不会是对方，而且二十出头的年纪也不匹配。</p>
那会不会是对方的丫鬟婢女呢？</p>
也不可能，因为刘绮韵身边的丫鬟，基本都是自己亲自安排给对方的，对方并没有老家带来过。</p>
“等等，不可能吧，难道……”</p>
齐慎想来想去，符合上述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楚卿自己，再加上她身边的丫鬟，辨琴和咏絮——她们三个都来自蒲州，属于晋地，身高差不多都在五尺上下，年纪也的确是二十出头。</p>
“真的有这种可能吗？她为何要这么做？”</p>
想到这里，齐慎整个人都愣住了，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语。</p>
此时书斋内，除了赵匡凝外，负责执掌左隐卫的王檀也在。</p>
见齐慎神情呆滞，王檀犹豫了片刻，斟酌着语气道：“主公，昨日从陈州传来噩耗，陈州刺史赵犨老大人病重不治，已经驾鹤西去了。”</p>
“啊？”齐慎闻言，一下子回过神来，惊讶道：“怎么会如此突然？”</p>
王檀抱拳道：“听说赵大人入冬时染上了风寒，赵府上下原以为没有大碍，结果后来病得越来越重……眼下赵大人仙逝，其长公子赵麓上表，希望能继承父亲的职位，继续替主公镇守陈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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