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都没怎么停车,到西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几人找了个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吃过早饭就直奔癞头咕子那里。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要她手底下的一个小伙计,但对方的实力明显比自己要高上许多,真斗起来不划算。
对方开出的条件很优渥,够她逍遥快活好几年了,换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伙计倒也不是不行。癞头咕子想了想,派人把刘丧叫了出来。
没几分钟,那人就把一个瘦小的少年带到了几人面前。
少年生得瘦弱,面色蜡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他的头发毛毛糙糙的像个鸡窝头,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看起来过得很不好。
沈叙白想想也是,他现在还没出师,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不能给这些人带来利益,平日里自然得不到什么好东西。
少年有些拘谨,从进了门就一直低着头盯着足尖,完全不敢抬头看几人,完全看不出以后风光无限的丧五爷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崽崽的原因,沈叙白现在完全看不得孩子受苦,他看着这样的刘丧有些心酸。
“既然收了钱,那这孩子我就带走了。”
沈叙白给老许递了个眼神,让他把装钱的箱子交给癞头咕子。癞头咕子自然是喜笑颜开,顶着那张笑得跟花一样的脸送几人离开。
沈叙白起身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笑着对少年说:“跟我走吧。”
“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
刘丧看着他点点头,眼里都是不安。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何去何从从来都不是他说了算的,他不求这个人能对自己有多好,只要……只要能吃饱饭就好。
沈叙白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心软了几分,站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带着他回了酒店。
沈叙白让一个伙计去商场给刘丧买了几身他这个年纪能穿的衣服,然后就把刘丧推进了浴室洗澡。
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听着浴室外青年和另一个人交谈的声音,刘丧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个人看起来好温柔,和之前那些人都不一样,那些人只会打骂他,不给他吃东西……
而他……好像以前的父亲……
刘丧抿紧了嘴巴,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他以前也是一个普通的小孩的,也有一个温馨的家。后来他的父母离婚了,他跟着父亲。没几年,他的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对他很不好,他总是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打骂他,父亲也从来没有发觉过。不过还好,他还有家。
后来,父亲生病了,那个女人用开水泼他,他就离家出走去医院找父亲。他一路乞讨赶到医院,父亲却去世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家了。
一滴眼泪滴落在水里,然后消失不见。
沈叙白给几人都交代好他们需要做的事,转身回了房间。到房间坐下后他才想起来浴室里很长时间没传来声音了。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怎么样,洗好了吗?”
他又问了几声,都没听到少年的声音,只听得到一阵慌乱的水声,沈叙白有些疑惑,拧开门把手就打开了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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