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教会的大主教赫森，到底见到了烈阳教会的教宗。 面对有实际证据的神灵降临事件，烈阳教宗一点也不忙了，探索灵界驻地的说法更是不攻自破。 “见过烈阳大主教、帝国教宗、大审判长，愿您早日推开真理之门。” 赫森大主教在教众面前蔑视烈阳教宗，但真正见到对方时，他比谁都恭敬谦虚。 他知道，未知的神灵可能给自然教会带来危机或机遇，烈阳教宗却能够随时决定自然教会的生死。 如果烈阳教宗想治理他们，根本用不着烈阳骑士出手，一张帝国宗教审判书就能否决他们所有的合法性。 那时没有真神依靠的他们无力反抗，被取消荣誉骑士、爵士头衔的教士们，也不会为教会卖命。 因此，从某种角度上说，烈阳教宗就是赫森的命运之神，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权力堆砌的伪神，也由不得他不敬重。 “赫森大主教太过客气，你平时如何和教士交流，就怎么和我交流好了，不必太过拘束。” “您说笑了，您是公正的判决者，怎么能和普通教士一样。” 赫森看着慈眉善目的老教宗心想，我也想像平常那样蔑视你，但我怕走不出你们教堂的大门。 这一刻，桀骜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收敛锋芒，尽力展现谦卑。 “不必如此，在教派地位上我们相当，你可以将我当作朋友。 在年龄方面我比你大，你可以将我当作长者。” “我还是将您当作长者吧，您不介意世俗规则是您大度，我却不能不尊重前辈。” 幸好赫森大主教与烈阳教宗属于秘密会谈，不然让自然教会的教士看到他极尽奉承的嘴脸后，一定会信仰崩塌。 “赫森主教，说说神灵降临的事情吧，我想，你不会拿如此严肃的事情开玩笑。” “怎么会，教宗阁下，请您相信我对神灵的崇拜。 我不敢说我是最了解灵界神灵的探索者，但绝对算得上是一位专业人士。” “昨天我们教会的第二狼人营全部灵魂回归驻地，我询问了他们死亡的经历，发现了一位严重干涉凡世的神灵。 祂在凡世的称号为‘生命之主’，您应该也听说过。” 烈阳教宗何止听说过生命之主，他还看过生命教义，并派遣伊恩牧师进入生命教会监督。 他这都不是了不了解生命教会了，而是生命教会平稳崛起的幕后推手之一，另一位推手是已经离世的马蒂亚老国王。 如此算起来，生命之主的降临，他与老国王、还有生命教会的维德主教，需要承担主要风险责任。 不过，周维德本就是生命教会的主教，所作所为完全合理，老国王又离世了，死者难溯。 如此一来，他这个烈阳教宗反倒成了最大的风险责任人。 “生命教会吗，我确实知道他们的存在，但那位生命之主仅仅是疑似存在，并不能完全确定其真实降临吧。” “教宗，您不研究灵界神灵谱系，不了解祂们的社会情况。 请允许我用社会情况描述神灵谱系，祂们之间的联系比我们想象的要紧密。 祂们不是一个伟大的个体，而是由无数伟大个体组成的文明社会。” “教宗阁下，我深入研究过灵界神灵，我发现祂们不仅具有社会性，而且具有很强的包容性。 比如我们下属教会供奉的红脸长须大刀神，他同时在阴阳鱼、卍、八方图三个符号谱系出现。” “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您是伟大之神，您会让不同的教派曲解您的意志吗。 不能吧，这种情况更像是一位神灵，在三个神系中各有职务。 这是何等包容的态度，这代表祂们具有很强的社会性，祂们有自己的神灵文明。” “虽然称赞神灵文明显得我很傲慢，但这确实是灵界神灵最令人震惊的一点。 有了复杂的文明社会后，很多事就变得可以考证了。” 赫森大主教边说边观看烈阳教宗的反应，确定那位长者认真听讲后，他再次开口。 “我常常有一个疑问，神灵为什么爱护信徒或杀戮信徒。 我们不能将人类的情感套在神灵之上，我认为神灵如果是人的话，我们人类就是无知的蝼蚁。 两个不同物种之间不该存在爱与恨，更多的应该是无视渺小的蝼蚁。” “但如果将神灵当作社会生命就说的通了，祂们在自己的谱系中无法完全抒发的情感，自然需要下级寄托物。 祂们有更高等的文明，自然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有的神灵会向下释放、娱乐自身；有的神灵会向下恩赐、满足崇拜。” “当然这都是我自己的片面推测不一定对，但生命教会的行为结果，刚好佐证了我的猜测。 几场战斗下来生命教会根本没损伤几个人，狼人营的突袭更没有杀伤一位生命骑士。” “这不符合我们幻想出的神灵状态，我们幻想出的神灵需要苦难的衬托，没有苦难悲离，显现不出拯救的伟大。 生命之主更像是一位过分爱惜子民的神灵，祂给蝼蚁装上甲胄，确保自己的蝼蚁群不被损害。” “祂未必是纯善的神灵，祂的过分爱护不仅代表祂的立场，也代表祂是一位不喜悲剧的年幼神灵。 这种神灵是最危险的，我们无法确定祂的容忍程度，也无法分析祂的行事烈度。 当然这种神灵也是最慷慨的，祂会像孩子一样挥霍自己的恩赐，不求利益回报。” “生命医疗、生命置换、生命骑士、超凡武器、天气操控，这其中哪一样拿出来，都足够信徒奉献生命了。 可生命教会全都有，而且还在不断增多。” “教宗阁下，如此多的恩赐还不能证明生命之主存在吗。 我们不能一直闭着眼睛，就当天空中的黄金太阳不存在。” 烈阳教宗听赫森大主教说了半天，基本确定了生命之主的存在，但他同样心存疑惑。 “赫森主教，生命之主存不存在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教宗，我们冒犯了祂，我们需要尽快展示善意，避免神灵为祂的蚁群选择下一个打击目标。 我们毕竟身处帝都，我们不仅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帝都的民众负责。”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引荐生命教会的维德主教，你也要帮我梳理生命之环所代表的谱系。 既然神降时代来临了，我们就需要分裂一些教堂供奉不同的神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