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千中有千

进入钢结构大棚贵哥招呼所有人坐下，紧接着两个青年搬来一箱矿泉水给所有人放水。 我一看瓶子的表面都落灰了，看来这箱水已经放了很久了。 “天鸿，这种地方都能开局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包家林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知道这里的环境极其简陋，可没办法，我们是过来做事的，也不是过来享受的。 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定睛观察四周，整个钢结构大棚里面还算是亮堂，只不过里面并没有吊灯之类的东西，甚至连一根电线都没有。 “金先生，赌局什么时候进行？” 我凑过去询问，金百万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钟了。 “如果现在开始的话，估计六点钟就要结束了，因为这里没有灯，只能白天开局，晚上还得出山……” “啊？怎么折腾？” “是啊，为了安全只能这样，不过放心，我们停车的大院就有客房，足够这些人住下。” 听了这话我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的跑山局不仅仅是一天啊，这里没有电，手机也没有信号，所以只能白天进行。 就在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兑换筹码了，我一看贵哥手里拎着一个麻袋，麻袋里面全都是一些塑料筹码。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筹码最小的是一千块，最大的是一万块，这就是说这个跑山局最小下注一千块，封顶一万块。 一般牌局上封顶都是最大筹码金额的十倍，如此豪赌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怪不得能吸引老千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因为诱惑很大！ 在这种跑山局多了不说，一天随便搞个十几万，还有什么比这种地方来钱更快的吗？ 就在这时候金百万朝我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筹码递给我，我知道这是我一会上局需要用到的，只不过什么时候上局才是关键。 因为我今天的任务是看局，一旦上了局，就说明发现问题了。 像这种豪赌的跑山局是最吸引老千的，所以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赌客中一定有老千。 而贵哥那边也一定安排了人手，这么说来我们可以算是三伙人。 看着是一场普通的跑山局，可这场局中却千中千，所有人都在隐藏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刻谁也不会出手。 一旦出手被人发现，只能是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接下来的赌局将会进入被动的局面，老千也就再也无法发挥出实质性的作用。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老千和普通人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走在大街上完全不会惹人注意。 赌客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看起来都是些老赌棍。 其实看一个人是不是赌徒只要注意他们的眼神就可以，真正的赌徒眼神中都会带着贪婪的神色，反倒是想找到老千不容易。 贼看眼，千看手，小偷看人都是溜溜的看从不与人对视，老千做事都要靠手法，所有功夫都在一双手上。 所以要看出一个老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老千可以上局玩牌，通过看牌的姿势和洗牌的手法就可以看出端倪，可这也并不是绝对的，因为当初伍老鬼就是一个伪装高手，就算他在我面前出千我都看不出来。 此时牌局开始，一张大圆桌上坐了六个人，其中就有包家林一个，我点燃一支香烟站在包家林身后，我并没有着急加入赌局，因为现在我是看局的角色。 而且我也确定这里一定也有老千，只不过他们也一定没有入局，既然他们不入局，我也绝对不能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金先生，我想问一下，这里都谁是自己人？” 我把金百万拉到一边小声的问了一句，毕竟这里是贵哥的地盘，既然是自己的地盘就一定有自己人，不然的话只靠一点抽水得抽到猴年马月去啊，还不够油钱呢。 “我问一下！” 说着金百万朝着贵哥那边走去，我也跟着过去。 “贵哥，向先生想知道这里都谁是自己人！” “嗯？问这么多干什么，做好你的事不就行了？” 贵哥一脸不满的看着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恨不得上去抽他的比脸，心说就这家伙的智商还敢做跑山局？ 我要是不提前问清楚情况我怎么看局？怎么抓千？这要是抓到自己人怎么办？ “做事之前总得让我知道谁是自己人吧，万一抓错了人……” 我委婉的提醒了一句，贵哥这才缓和了许多。 “我告诉你啊，那个嘴里一直叼着烟卷的就是自己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有一个叼着香烟的家伙，这家伙看起来像个烟鬼一样，旁边的烟灰缸都是他的烟头。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心说如果再有下次求着我都不来，谁愿意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和一个愚蠢的家伙在一起共事。 我装作一脸兴奋却又胆怯的样子凑过去，光明正大围着赌局转悠却不会引人怀疑，因为我的年龄就是最好的伪装，谁也想不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会是个老千。 看了一会我的初次目标锁定在一个老头身上。 这个老头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脸上有着密密密麻麻的老年斑，可他身后却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从牌局一开始青年就站在老头的身后一言不发，眼神一直盯着赌局，仿佛是一个看局的角色。 虽然青年没有上赌局，可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十有八九是个老千，因为我也是老千，老千对老千的直觉总是这么敏锐。 半小时过去了牌局有条不紊的进行，烟鬼期间也没有任何动作，包家林这边也轻松的扔着筹码。 我知道牌局刚刚开始大家都在互相试探，老千也在从中观察牌局的走向和赌客的特点。 对于老千来说，越是陌生的赌局越是要小心，因为你不知道谁才是老千，谁才是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