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业眉头一皱,说道:“宋总,你可不能这么理解啊!”</p>
宋雁平还管他什么理解不理解的,当他听到杨建业说到器官移植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器官买卖”这四个字。</p>
“那……不是,杨哥,我不明白这个东西,你给我讲讲。”</p>
侯明昌哈哈一笑,说道:“小宋,你别着慌,听你杨哥给你解释一下这个东西,我也是前不久听你杨哥给我讲过。”</p>
杨建业捋了捋思绪,慢悠悠地说道:“我所说的这个器官移植,它是合法的,为什么说它合法,是因为器官捐赠者和受体之间不存在买卖关系,所以跟器官买卖根本没有关系。”</p>
“但是你说它是器官买卖也没毛病,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一个中年男性发生车祸,造成比较严重的创伤,生命垂危,他的家属花了三十万来抢救这个中年男性。”</p>
“但是,假设这个中年男性因为急性创伤导致的多器官衰竭,包括心衰和颅脑损伤,生命垂危,这三十万打了水漂,你说怎么办?”</p>
宋雁平有些不自信地说道:“放弃治疗?”</p>
杨建业摇了摇头,说:“说是放弃,也不算是放弃。他的家属倾尽所有,花了三十万没救活这个人,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及时止损。”</p>
“所谓的及时止损,就是将这个中年男性身上所有可以利用的器官捐献出来,但是这个捐献可跟以往常规的捐献有所不同,这个需要支付一笔钱。”</p>
宋雁平一听,尴尬地说道:“那不还是买卖?”</p>
杨建业摆了摆手,说:“当然不是,这笔钱是器官捐献者家属收,是由器官受体家属往外掏,我们只做一个中间的媒介,给他们促成这一次交易。”</p>
“截止到今年,我们国家每年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大概有20万人,分配系统中排队等候的大概有10万左右,但是每年真正能移植的连一万个人都没有。”</p>
“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比例吗?这也就意味着需求大于供应,很多人等了五六年都等不到一个肾的那种绝望,你很难想象。”</p>
“所以,我们庭岛市立医院去年成立了opo心外监护室,对于我刚才说的那种濒死无法继续救治的病人,我们opo组织会跟相关的家属进行沟通,建议他们捐献可以利用的器官。”</p>
“同时,我们opo也会通过匹配找到相应合适的受体,并联系他们的家属,告诉他们家属可以捐出他们所需要的器官,但是除了手术费用,还要给捐献者家属提供一笔安慰费用。”</p>
“当然,我们opo也是合法的器官获取组织,这一切都是在法律可控的范围内开展工作的,不过有的濒死患者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很难坚持下去,所以我们监护室也会采用一些医学手段维持濒死患者的生命,直到他的器官得到合理的安置,这笔费用也会算在手术费用中。”</p>
杨建业说完,看着宋雁平,问道:“你听明白了吧?”</p>
宋雁平“嗯”了一声,反问他:“听我是听明白了,问题是你们怎么赚钱呢?”</p>
杨建业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规则是我们定的,哪个器官受体能掏出足够的钱,哪个器官受体的排名就可以靠前,否则,就只能等死。”</p>
宋雁平顿时恍然大悟。</p>
“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除了正儿八经通过捐献渠道捐出来的器官,其他的都是……”</p>
“对,排名靠前就等于是距离活下去的概率更近了一步,你以为哪有那么多人等的起一颗肾,一叶肝?告诉你吧,没有人等的起,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自己都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