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斗笠的青年刀客夺得菩提果后,不做停留直往灵城飞去,以青年的武功修为,常人连衣角都看不到,只感觉一阵轻风吹过,便无踪迹。赵信却非常人,一身武功已处在宗师顶峰,虽然相隔三百多米,仍能远远跟着。 斗笠青年越过灵城东面城墙,来到外城一偏僻民居。斗笠青年往树上一跃,敛息凝神注视后方,过了十来分钟,仍然不见后面有何动静。青年喃喃自语道:“奇怪 ,我怎么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武者进入宗师后,对自身危险有一些天人感应,以前就发现过诸多不利,都靠感应一一应付过去。”如今并未发现有人跟踪,由不得让青年担心。青年轻轻落下,对着后面大大声道:“后面的兄弟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微风吹起落叶,沙沙作响,许久仍不见有人现身。 “难道是我多虑了?”斗笠青年自语道。原来青年只是心生感应,想诈一下是否有人跟踪,并未发现追踪之人。寻思片刻之后,青年继续运起轻功在外城赶路,待到人影渐渐远去,赵信才现身落在屋顶之上。“看来这青年警惕性极强,若是一般宗师只怕已经被他发现了,刚才这一诈言,我差点就以为被他发现了,看来还是再离远些才是,宗师感知力极强,确实不能追得太近”,赵信也继续追逐斗笠青年而去。二人一前一后绕着外城来到城西一片荒废宅院,斗笠青年一闪身跃入其中一间宅院。宅院中已有一白发老者坐在厅堂中,双眼紧闭,面前摆了一桌酒菜,对面空着一张椅子,放了一副碗筷,似乎在等什么人。白发老者突然双眼一睁,目露精光看着前方,一道人影闪入院中,落在对面椅子上,正是斗笠青年。青年将斗笠往桌子上一放,现出一张略带阴鸷的俊脸来。青年往怀中一探,将菩提果取出置于桌上,“这菩提果于我已无用处,就给你们南涯派了” 白发老者将菩提果一收,抱拳谢道:“如此,茅某谢过车公子了,此行可遇到过越国青年一辈高手” 车公子嗤笑道:“南宫流云这十大青年高手实是不堪一击,想来是越国升平已久,早已人才凋零,圣蛊教圣女想必也强不到哪去” 白发老者连忙奉承道:“那是自然,车公子身为沧海派大弟子,深得连宗主真传,一身武功已入宗师之境,越国十大青年高手怎能相提并论。” 车公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神情倨傲道:“越国四大美女武功虽差,但姿色确实不错,那陆玉竹、铁真真、秦玉霜三女我都见过,俱皆倾国倾城,你们南涯派的何美珍想来也不差,给我做一侍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那是、那是”白发老者点头附和道。 “茅某已命人去将何美珍带回,不日就献给车公子,铺床叠被,任由使唤” “哼,要不是为了本派重返越国的大计,本公子何需你们这帮废物动手,区区覃府,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车公子心中暗道。 白发老者拍了拍手掌,数位身着宫装的貌美女子从堂后走出,排成一排立在一旁。白发老者指这些宫装女子道:“这些美人都是本派万里挑一,从小精心培养出来,用来招待贵宾之用,个个俱皆处子,精通舞乐与房中妙事,这处院落清静优雅,公子可在此尽情享受” 车公子大喜,“如此甚好,待我沧海派重返越国,必然让南涯派独占南涯岛,不再受圣蛊教节制,真正独霸一方” 南涯派虽然镇守南涯岛,但岛上官员兵士都属越国朝廷管辖。封地也不过宗门百余里内,田赋只能勉强养活弟子门人,南涯派自然不甘寂寞,故而投靠沧海派,以图改朝换代后,独霸一方。 车公子在一众美人环绕下,放浪形骸,白发老者见状识趣退下。赵信在远处潜伏下来,神魂之力感应到院中有一股强大气息,只比自己稍弱,不敢再轻易靠近,以免被此人发觉。白发老者一出院落便被赵信发现,“没想到与沧海派接头的竟是茅德望,这老家伙竟然亲自接待,看来这青年身份不凡,青年落脚之处已经查明,也该回禀公主了”。赵信在茅德望离开后,靠近院中查看,车公子已揽着两个女子一边观看美人起舞,一边饮酒作乐,好不快活。赵信不再看下去,悄无声息隐入夜色之中,往城中县衙而飞去。 赵信来到县衙内一座凉亭外,蓝盈盈已负手立于凉亭之内,似已等候多时。 “微臣赵信,拜见公主殿下”赵信单膝下跪,拱手见礼。 “平身,镇北侯可查探到一些眉目?” “微臣已探知那青年落脚之处在城西一处院落中,接头之人乃是南涯派茅德望,只是不敢打草惊蛇,没听到两人所谋何事,不过茅德望离开后往城南去了,并未返回灵河帮。微臣只探到这些,望公主恕罪” “这也不怪你,茅德望武功只略逊你一筹,靠得太近必被他所察觉,再者南涯派反意未露,我等也不好冒然诛灭” 赵信点头应是 ,蓝盈盈转过身来 ,虽是丝巾蒙面,仍美艳得不可方物,赵信虽年近四十,一睥之下也不禁心跳加速,匆忙低下头去。 “边境飞鸽传讯东云海寇已劫掠了我国三个村镇,百姓多有死伤。好在边境众将士用命,及时将东云海寇击退,局势才未恶化,你回去后就先遣些银枪盟精英弟子前去相助边军,以防东云海寇再次作乱。沧海派这边我另派人监视,你徒弟与覃炼心有些交情,不妨试试能否将其劝服,可为我所用” 赵信一一听命,直到公主说困了要去就寝才施礼告退。蓝盈盈在赵信离开后,并未就寝,而是将本命圣蛊小玲珑派出,直接往覃府飞去。蓝盈盈感觉南涯派似乎有些动作,应该是与覃炼心有关,只是不明其中关窍,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感到有大事发生,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