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将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回头看着她,神色平静地朝她举了举手里的啤酒罐,“把气撒出来,心里就舒服了。”</p>
皎澄转身夺过对方手里的啤酒罐,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液,意犹未尽地捏扁罐子又砸进厨房里,再次夺过对方才拉开拉环的啤酒,边喝边大摇大摆地落座沙发上,一双匀称有力的长腿搭在茶几上。</p>
“诶~!你干嘛抢我啤酒啊~!”</p>
“什么你的啤酒?你是从我冰箱里拿的——是我的啤酒!”皎澄借着两口啤酒就开始耍酒疯。</p>
水墨习惯性和她呛声,语气中却不乏包容和些许不易察觉的宠溺:</p>
“那你可以再去拿啊~!”</p>
“厨房地脏了,我不想进去。”</p>
“啧~!为什么我得忍受你这臭脾气?!”</p>
水墨抱怨着起身,小心翼翼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搬出所有啤酒堆放在茶几上。</p>
水墨和皎澄干了一听啤酒,他才不紧不慢地从后裤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着半个手掌大的纸,递给对方。</p>
皎澄期待又犹豫,接过纸,缓缓展开、看去,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p>
半分钟后,她蓦地抓起几个空易拉罐砸向男人,“臭男人!我这么重要的文件你居然给我折了三、四折?!”</p>
“我不是两手都帮你提着你七大姑八大姨的那些美食吗?哪里还有手拿,还是你想让我用牙咬着?我又不是狗!”</p>
瞬间,就有一只长着水墨脸的柴犬不紧不慢走进皎澄脑海里,那张淡然、慵懒的脸朝她扬了扬墨眉。</p>
皎澄忍住笑,长腿一缩就朝对方蹬去,笑骂:</p>
“滚~!”</p>
水墨懒洋洋地坐直身体、伸长手臂又和她碰杯,“喝够本,我自然会走。”</p>
盛满液体,微哑的铝管撞击声偶尔于室内响起,如同无需言语表达就知晓彼此心情、想法的知己间,无意的相视而笑。</p>
等皎澄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然躺于被窝里。</p>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杯下压着一张便签:</p>
明天早、中、晚三餐,你的!</p>
皎澄略略弯了弯唇,掀被下床,边喝着水边步向客厅。</p>
厨房及屋子里所有的垃圾全被水墨打扫得一干二净,不但地板清洁了,客厅茶几处花盆里插满了绚烂盛绽的向日葵。</p>
从前,花瓶里一向摆设的是齐初喜欢的曼珠沙华或者皎澄喜欢的昙花。</p>
火焰般炙热的曼珠沙华紧拥一朵洁白、娇嫩的昙花,是宿命也是谷欠望所掌控与桎梏;如同月光银水般轻柔,却固执追逐包围生命中意外的命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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