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单纯的以为,是因为先帝的关系,张瓷才会对自己那么上心。
当初代师收徒。
也是怕,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形。
在沈玉泽和苏静娴离去过后,张瓷回到了天门峰中,继续用金线独自垂钓着。
每垂钓上来一条金鱼。
其道法,就会高一缕。
数十年来的垂钓,已然比天还要高!
即便如此,张瓷仍是不打算停止,她的眼眸朝着下山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并肩而行的沈玉泽和苏静娴。
视线抬头看向天际,并且杀意四起。
沈玉泽似乎有所感知,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继续和苏静娴朝着山下走去。
在客栈中再歇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二人便御剑返回青云峰。
刚刚落地,就听到了傻白毛的嚎哭声,嘴里还在不断喊着“爹爹”。
这件事情,宁虹知道瞒不住。
只能告诉女儿,爹爹已经死了,权当做长痛不如短痛。
沈玉泽的脚步快了几分。
进入静泽楼后,就看到傻白毛哭的眼睛红肿,那模样见了实在让人颇为怜悯。
宁虹回来过后,一直都在宽慰。
可对姜雅来说,从小到大陪伴在身边的,除了苏静娴,就只有爹爹了。
看到沈玉泽时,姜雅更加难受,跌跌撞撞扑到他的怀里。
“誉王哥哥,雅儿的爹爹死了……爹爹真的死了!”
沈玉泽鼻子微酸,轻轻抚摸着她那雪白发丝。
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丫头大概也是哭累了,从嚎啕大哭逐渐变成啜泣。
对于姜慎,沈玉泽心底已经很厌恶。
可对于姜雅,却还是像以前那样。
“誉王哥哥……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沈玉尘!我一定要!”
“就是她,害死了雅儿的爹爹!”
一向单纯呆傻的姜雅,头一次在面目上露出凶悍神情,头上的龙角和她娘一样,变得无比尖锐。
宁虹在回来过后,是把实情都告诉给了她。
没有进行任何言语上的引导。
一切,交由姜雅自己来判断,而在她的理解当中,把沈玉尘当做杀父仇人也没有问题。
究其根本,还是姜慎自寻死路。
沈玉泽没有多说,就像兄长一样开导着。
这种悲痛,除了用时间来消磨,没有更好的方式。
姜雅的性情没有因此而改变,但在内心里多了极其强烈的仇恨。
良久过后,她终于停止哭泣,问道:“誉王哥哥,我想在山上给爹爹立一个衣冠冢,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玉泽说。
“谢谢誉王哥哥。”
沈玉泽摸了摸她的脑袋。
身为女儿,这么做也没有毛病。
姜雅和民间女子一样,为父亲开始戴孝。
这么做其实是没意义的。
姜慎根本承载不住那一道域外天魔的精血,肉身化作血水,魂魄化作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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