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思,来到皇城,而在那座慈宁宫中,卢淑惠和沈玉卿已经恭候多时。 卢淑惠气得娇躯发抖。 看到沈玉泽时,当即呵斥道:“你是要拆了你爹的陵墓不成?!” “母后,莫急,玉泽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沈玉卿急忙说。 沈玉泽则是淡然道:“娘,皇兄,那座黑金棺材里,已经尸骨无存。” 此话一出,卢淑惠和沈玉卿都愣住了。 尸骨无存? 没道理啊。 那副黑金棺纵然不能保证尸体不会腐烂,但不管过了多久,肯定还能见到尸骸。 卢淑惠神色上有些紧张,问道:“玉泽,到底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沈玉泽没有隐瞒。 从头到尾,把脉络再次在几人面前捋清楚,并且把沉无方就是先帝的猜测,直接道明! 说完,沈玉泽接着说道:“娘,我现在必须假定,我那死鬼爹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沈玉尘。” “这可能和你们的陈年旧事有关。” “你能否提供当时的更多情况?” 卢淑惠仔细回忆着那些陈年旧事。 杀拓跋韵,也就是沈玉尘的生母,那是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 绝不是在外人看来,后宫中的勾心斗角 关系着生死存亡,乃至于整座大云皇朝的命运走向,而在卢淑惠瞒天过海,解决掉拓跋韵过后,沈明贤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也打消了改变储君的想法。 但自那过后,二人渐行渐远,乃至于暴亡时,夫妻俩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卢淑惠记得,沈明贤最后的那段时间。 身体每况愈下,只会待在自己的寝宫,不断的钻研某种心法,武道境界拔高的速度也非常快。 一度有着飞升的预兆,也是他暴亡的征兆。 他驾崩的那天。 只留下一道让沈玉卿以太子身份继位的诏书。 卢淑惠亲眼看过尸体,生机断的不能再断,那也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也是自己亲自为其清理尸体,穿好下葬用的帝君龙袍。 进入陵墓时,卢淑惠一样在亲眼看着。 从把尸体放入到黑金棺中,再到封棺,全部都亲眼所见。 现在沈玉泽说,他没死? 卢淑惠只觉得万万不可能! 沈玉泽无奈道:“娘,亲眼所见,未必是真。” “话又说回来,那副黑金棺,是我那死鬼爹生前要求的,还是你们准备的?” 这种棺材,耗费财力无数,卢淑惠肯定知道缘由。 卢淑惠回忆了一番。 “在你爹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和我有过几次屈指可数的商议。” “其中一次,就是让娘给他准备黑金棺。” “他当时说,不想被天地所见,想以此物隔绝仙人窥视,免得下辈子再遭罪。” 那副黑金棺,确实重的出奇。 重的犹如一座高山。 从外部以任何手段,都看不到或者感知不到内部的情形,沈玉泽还是以强硬手段破开的。 沈玉泽喃喃自语道:“隔绝仙人窥视……这是个重点。” “但下辈子再遭罪。” “这就显然是一个规避猜疑的完美借口了。” 卢淑惠的身躯仍在颤抖,问道:“玉泽,你真觉得,你爹没有死吗,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 “娘,我所说,已经不是胰想了。”沈玉泽郑重道。 话说到这里,沈玉泽不打算留在镐京。 傻白毛,如今真是各方势力都在盯着,现在青云峰防守完备,但沈玉泽仍是不太放心。 万一真被劫走,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与卢淑惠和沈玉卿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他们留个心眼。 至于该如何处理。 沈玉泽打算再顺着这条线继续探查,得尽快确定“沉无方”的位置。 然后……杀之以后快! 沈玉泽是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了,心中已然有了一番全新筹谋。 来反制自己的亲爹! 卢淑惠沉默无言,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沈玉泽离开时,只有沈玉卿追了上来,问道:“玉泽,如果那个沉无方真的是爹,你会杀了他吗?” “皇兄,你不愿意吗?”沈玉泽反问道。 “不……朕反倒希望你杀了他。” “那就好。” “就是怕母后会……” “不必担心,母后还是那个护着我们的母后,不是能被情所乱的女人,她会有最清楚的判断。” 沈玉卿只得点了点头。 目送沈玉泽离开过后,心中竟也有过些许沧桑。 “好好的天下,好好的家,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 三人走出皇城。 南溶月打算返回药王谷。 临行前,神色复杂地看着沈玉泽。 “玉泽,好好活下去,我和芷柔都不愿意看到你会出事。” 沈玉泽淡笑道:“放心吧,天无绝我之路。” “况且,现在也不算太糟糕。” “我也有应对的方法。” 被牵着鼻子走,无非在悄无声息间,跳入到沉无方……亦或者是沈明贤设下的圈套。 谨慎一些,终归能够防备。 南溶月微微点头。 “那好,要我帮忙,随时开口,在接到你的信过后,我会立马去和你汇合。” 沈玉泽抱拳行礼道:“那就再谢谢南姨了,不过你还是多多照看芷柔,我这边能够应付。” 看到他那副胸有成竹,一脸自信的模样。 南溶月的眼神有些恍惚。 仿佛,看到了初出茅庐时的沈明贤,而且要比那时的他,更加具有一种令人心向神往的魅力。 南溶月逐渐收回眼神。 手掌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忽然苦涩一笑。 “这次分别,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你了。” 沈玉泽淡然一笑道:“没事,南姨,保重。” “好,就此别过。”南溶月那张绝美脸颊上,露出一抹绝美笑容。 话落时,转身缓步走开。 沈玉泽则握起苏静娴的手,直接御剑离开。 南溶月很守规矩,没有在镐京之中御剑,而是走到城外才御剑。 待到返回青云峰时。 看到傻白毛和自家徒儿在静泽阁外玩耍着,沈玉泽有一股莫名的安心,走上前去摸了摸俩丫头的脑袋。 “一大早就在这里偷懒呀?又不好好练剑!” 傻白毛苦着脸道:“誉王哥哥,雅儿都还没吃早饭呢。” 话音刚落,宁虹便端着一些餐食走了出来。 “早饭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