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起来,还得在几十年前。 那时,一个长相极好看的书生逃进妖域,被还是小青狐的青丘妖帝撞见。 第一眼便在心中定了终生。 因心境情感所致,让小青狐有了人形,二人皆是一见钟情,便在天山东侧的一处小山窟中安家。 小青狐为书生用妖力开辟了几亩农田。 书生日日读书,为小青狐讲解圣贤典籍。 那段日子,很是惬意。 小青狐正是在那段时间,妖力与修为都是在飞速增长。 直到,大云皇帝沈明贤御驾亲征,马踏妖域,这份宁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碎。 而好死不死的是,那书生也是大云朝廷的重犯。 书生很渴求能回到家乡。 小青狐也打算陪着他一起回去。 为此,小青狐帮着书生搜集妖族情报,让他交给大云军队,作为洗清罪名的投名状。 那时候,卢淑惠也与沈贤明相识。 两相得利,沈贤明连战连捷,一度把妖族主力都给逼退到了天山上。 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沈贤明也答应能给书生洗清罪名。 毕竟,那书生犯下重罪,也是为家乡的百姓请命而已,身为皇帝的沈明贤要保住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偏偏在这种时候,有一个道士跳出来,告诉沈明贤与卢淑惠,那书生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也是仙人们为“乱臣贼子”准备的得力棋子。 闻听此言,沈贤明命麾下一名武圣出手,将那书生挫骨扬灰。 小青狐苦苦央求。 只求沈贤明能给那书生留一缕能够投胎转世的魂魄。 卢淑惠身为她的亲姐姐,也出面劝说。 沈明贤也答应了。 可是,在最后,仍是将书生的魂魄击碎,让他没有轮回的机会。 往年的一幕幕,不断在如今的青丘妖帝脑海中浮现。 她恨透了沈明贤的言而无信。 也恨透了姐姐卢淑惠的冷漠。 甚至,到最后妖族一败涂地,她与沈明贤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妖域。 自己因与人族私通,却被送到了青丘一族的“刑台”上! 足足八年年,每日每夜,风吹雨打,雷劈火烧! 脑海里仍然记得。 走出刑台的那一天,自己的可怖模样…… 至此,她便走出妖域,奔赴西海,在这几十年里,也不知经历了什么。 在一年之前。 妖域也发生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大战。 一只九尾青狐,将上一任妖帝剥皮抽筋,以一己之力肃清所有妖王,旋即便是攻灭大乾。 如今,只差一步。 便能跻身这世间唯二的妖仙境。 第一个妖仙境早已寂灭。 没有直接杀掉沈玉泽,她也是真的怕张瓷,怕到了骨子里。 如果,真把她引过来。 这几十年的隐忍与心血,都会付诸东流。 几十年都等了,不差这十几天。 成就妖仙境过后。 大云必灭! …… 那座重华宫中。 沈玉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忽然感觉到有些尿意,便下床在这座宫殿四处寻找着如厕的地方。 “咦?大乾这么穷的么!偌大的宫殿,怎么连个茅房都没有!” 沈玉泽急不可耐。 终于在看到了一个小门,推门进去过后已经憋不住了,干脆解开裤腰带嘘嘘。 等到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一道金色虚影墙矗立在此。 沈玉泽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有着很强的实质感。 “是结界?” “不像是妖族的手笔啊。” “嗯?这纹路,有点眼熟。” 沈玉泽回想了一下。 好像和大乾七皇子交给自己的那枚琉璃瓷片上的纹路很像。 从乾坤玉中取出过来后对比,确实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整座金色虚影墙开始消失。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 是一处深不见底的阶梯。 沈玉泽很是疑惑,一边系好裤腰带一边观察着,但没有直接下去,而是退出了这扇门。 这时,那道金色虚影墙再次显现。 手中的琉璃瓷片,好像就是钥匙。 沈玉泽抱着好奇心,还是沿着阶梯走了下去,走了少说有一刻钟的功夫才到底。 这里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沈玉泽摊开手掌,以三阳之火取得了些许光亮。 四处观察之下。 实在是视野太差,沈玉泽被一根铁链绊住,差点摔了个踉跄。 “靠!真倒霉!” 沈玉泽吐槽了一句,继续观察着地面。 顺着铁链,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被锁链刺入身躯的绝美女人。 而她那满头雪白发丝最为显眼。 这女人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玉泽小心翼翼地近前,伸出手指探了下她的鼻息。 “还有气?活的!” 那女人也察觉到了生人的存在,艰难地睁开双眼,声音很是嘶哑。 “你是谁……” 沈玉泽反问道:“你是谁?犯了错被囚禁在此的妃嫔?” 这白发女人也没有回答。 沈玉泽越看越觉得眼熟,又看了看她那满头白发,用火光照情她的整张脸。 咕咚…… 沈玉泽咽了下口水。 太漂亮了! 是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一位女子! 但重点不在这里,长得和家里那傻白毛很像! 沈玉泽试探性地问道:“你……认识姜雅吗?就是大云镐京里的那个白发女孩,和你一样的发色,她爹叫姜慎。”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忽然有了动作。 “你……你是雅儿的朋友吗?” 朋友? 沈玉泽感觉,自己跟她后爹似得。 不过,女人的反应,已经让沈玉泽确定了,她是姜雅出生后就离去的亲娘。 她身上的铁链很有门道。 每一道铁链上,都被篆刻上了一种特殊的符文。 “对,我是雅儿的朋友。” “太好了!” 女人本来浑浊的美眸忽然变得明亮起来,试图撑起身体,可每有一个动作,都会承受着剧烈疼痛。 沈玉泽仔细分析着那些符文的来由。 任何符文从起笔到结尾都会有迹可循,是很明显的玄门手段。 沈玉泽凝吸了一口,以手指为笔,以真气为墨。 凭空又画出一道符箓。 而这道符箓,在刹那间化作点点光芒,就像带有极大腐蚀性一样,腐蚀掉了那些锁链。 女人衰弱的很,直接倒在地上。 背上还有着深入血肉的铁锥。 沈玉泽沉声道:“忍着点,我帮你拔出那些东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