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京畿九营整体将士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该解决的问题也解决了。 他们不会再提沈玉尘以及那十五个畜生愤懑。 现在有更好的主子。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沈玉泽的态度,让赵良打心底敬佩。 看似对什么都无所谓。 实际上是心境通透。 有点像是儒家圣人们说的,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只要不和沈玉尘结仇。 情理之内的事情,他都能做的非常漂亮。 赏赐丹药不算什么,可给全军赏赐丹药,这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笔。 这也让赵良更加坚定要追随沈玉泽的想法。 一个好主子,也是一道好机缘,可遇不可求。 “赵公子,本王不会时时刻刻盯着京畿九营,稍后本王会前往宫中向陛下请命,拜你的父亲赵弼为京畿总兵,替本王代掌京畿九营。” 赵良行礼作揖道:“在下先替家父谢过殿下!” “至于你,本王会找机会把你送进朝中,你应该也能明白,本王最大的敌人是谁。”沈玉泽自顾自地说。 “穆王,沈玉尘。” “对头,他必须得死啊,要不然本王确实睡不好觉。” 就在昨日,沈玉尘已经离开镐京,奉旨前往辽东州,抵御异族王庭的入侵。 据说,这一次异族王庭,准备了足足二十万大军。 出于大云的角度,沈玉泽还是挺希望这个好二哥,能在辽东打几场漂亮仗。 处理完军营事务过后,沈玉泽直接去了皇城。 大肆赏赐丹药的事,已经传到了御前。 见到沈玉泽来到上书房,沈玉卿笑着起身,问道:“玉泽,怪不得你一直要银子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三万颗丹药,虽说都是劣品丹药,但也过于夸张了。” “朕还担心,你压不住京畿九营里的那帮骄兵悍将呢,没想到就这样被你小子凝聚了军心,值得夸赞!” “说吧,这次花了多少银子,朕给你报了!” 沈玉泽回忆了一下。 满打满算,把所有药材给加起来,差不多也就四五千两。 这个数字,沈玉卿明显不信,质疑道:“你莫不是把'万'给记成了‘千’字?” 一颗丹药,市价最少也得要四两白银,就算沈玉泽有门路能搞来更便宜的,但也得把他誉王府的底子掏空。 好在近些年来内帑的财政状态不错。 几万两白银,沈玉卿还是给得起的。 沈玉泽浅笑道:“大皇兄,真没记错,那些丹药也不是臣弟买来的,而是臣弟亲手炼的。” 气氛凝滞了一瞬。 沈玉卿也跟着笑道:“在朕面前你还扯谎,你要能炼丹,朕把那三万颗丹药全吃了!” 众所周知,诸多武道分支当中,剑道入门最难,沈玉泽能够掌握,说明他对剑道的感悟力很不错。 入手难度其次的就是丹道了。 要是沈玉泽能够全部掌握,估摸着皇陵都会往外冒青烟! 只是依照对他的刻板印象。 沈玉卿是万万不信。 “啧……大皇兄,要不把你刚刚的话立个字据?要不然可就空口无凭了呀!” 沈玉泽神情微妙。 见他这般模样,沈玉卿愣了一下。 “你小子……莫不是真的会炼丹?!” 沈玉泽微微点头:“不然呢,就你和母后给的那些银子,我上哪去买三万颗丹药回来?”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算能买,市面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在御丹阁的管制下,所有丹药的流通都有着定数,这才保证了“物以稀为贵”,以此来把最主要的修炼资源,牢牢控制在皇室手中! 沈玉卿顿时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亲弟弟本事越大,不也是给他这个亲哥哥长脸吗。 照这么看来,迟早有一天,就能把沈玉尘完全取代! 从掌握丹道,再到让张瓷代师收徒。 这些事情,沈玉泽都没有和大皇兄和母后说过。 “好!好!” “玉泽,只要你能够成器,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沈玉卿很是高兴。 不单单出于那些功利因素,还出于对亲弟弟的期望,正所谓长兄如父嘛。 眼下,沈玉泽还真没什么想要的。 该有的全都有。 非要说渴求什么,那就是沈玉尘的性命了,只是还急躁不得。 “既然大皇兄要开恩,就别对臣弟开恩。” “这次,点子还是赵家的赵良出的,他从中也帮了不少忙。” “臣弟我又不喜欢盯着军务,就请大皇兄做个顺水人情,把他父亲赵弼抬到京畿总兵的位置上。” 沈玉泽提出要求。 二话不说,沈玉卿立马叫来秉笔太监拟旨,此事迅速敲定。 沈玉泽随后打算告辞。 毕竟答应了上宋芷柔,要送她回药王谷,此去也有小一千里的路程,总得回去收拾点东西。 顺便,把那傻白毛带上。 恰在这时,一位仪态与相貌极具美感的的女人走入上书房。 一颦一笑,恬静温柔。 沈玉泽不免侧目看去,然后揖礼道:“臣弟拜见皇嫂。” “玉泽也在呀?皇嫂好久都没看到你了,又长高了!” 此女便是大云皇后——裴璃卿。 沈玉泽记得,小的时候,就已经嫁给还是太子的大皇兄,还经常哄着六七岁的自己。 为人没什么心机,是一名当之无愧的贤后。 沈玉卿眸中却流露出一丝反感,但转瞬即逝,淡淡问道:“璃卿,你有何事?” 裴璃卿脸色微红,又看了看沈玉泽。 沈玉泽主动道:“皇兄,皇嫂,臣弟先回避了。” “不用,一家人,回避什么?” 沈玉卿继而看向裴璃卿:“有什么话就说,朕忙着呢。” “臣妾刚刚从宋掌印官那边回来,她说还是没有喜脉……” 延嗣,是这对夫妻心头最为苦恼之事。 成婚十几年,又是嫁入皇室,裴璃卿身为皇后心里十分煎熬。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沈玉卿。 可外人不会认为是沈玉卿不行,而是会把无法延嗣的罪过,归咎到自己身上。 沈玉卿此刻的脸色有些僵硬,甚至还有些恼怒。 “这事你就不能等到晚上朕回了寝宫再说?” 裴璃卿轻声道:“陛下,臣妾是有另外一个想法,想和您商量商量。” “直说!” “臣妾想在皇室旁系那里抱养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