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沈玉卿干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神色略显心虚。 身后将士们一个个觉得惊诧不已。 整个大云皇朝,也只有誉王殿下,敢这么和圣上说话了。 “咳咳!” 沈玉卿一本正经道:“朕这是为了你好,别太往心里去,你这不是没事嘛。” “虽说此次围猎出了意外,朕答应给你的银子还是会给。” 说到这,沈玉卿还叮嘱了一句。 “你千万别把这事给母后说啊,免得她担心。”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事。 要是让卢淑惠知道,自己这么玩亲弟弟,一定会拿着先帝赐予的“正君杖”追着自己满院子跑。 沈玉泽看出了自家皇兄的心虚。 干脆,来一次趁火打劫。 “大皇兄,你事前给我说的是多少银子来着?” 沈玉卿忽感不安。 “三万两啊……” 沈玉泽坏笑道:“五万两!” “不行!”沈玉卿连忙摇头 “那我就把这事告诉母后。” “行行行!五万两就五万两,回头就派人送到你府上,成了吧?” 沈玉卿满脸无奈。 早知道,就不玩这一手了,没让他破境不说,还白搭进去五万两银子。 想想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家亲兄弟。 万一要是这辈子没有子嗣,大云江山都得交到他手上,区区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兄弟二人在御前禁卫的护卫下,安然抵达静月山外围。 随行的诸多官员,一个个神情急切,纷纷上前关切兄弟二人的安危。 围猎的兴致被打断,让沈玉卿颇为不爽。 “行了,朕和誉王要是真的有事,你们还能看得见吗?” 在他眼里,群臣不过是在惺惺作态而已。 若是全部都是忠臣,他又岂会忌惮穆王沈玉尘的权势呢。 其中有不少人,明面上忠于皇权,实际却是穆王党。 沈玉泽此时说道:“大皇兄,你们先回皇城吧,臣弟把静娴姑娘先送回去。” “好,路上多多注意。”沈玉卿叮嘱道。 对于苏静娴的出现,许多人都对此深感疑惑。 有一个人,确实心惊胆战。 萧炀额头上不自禁渗出一阵汗珠。 他本想趁机把萧兰送进山中,但那时御前禁卫已经赶了过去,时间上根本不支持他那样做。 而且,苏静娴居然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 岂不是想当叶长运已经被她杀了? 同时也意味着计划有暴露的可能…… 正在萧炀忧心之时,叶长运带着几个手下回来了,群臣都以为他也是去山中救援,也就没有过多询问。 实际不然。 此刻,沈玉卿已经要返回皇城,群臣自当跟随。 叶长运又重新回到了萧炀身边。 “萧大人,山中出现了意外,我们安排的人手被妖兽解决了。” “千算万算,算漏了妖兽这一环。” “而且,苏静娴也强的过分,我明明比她高出一个小境界,还是难以将其抹杀。” 叶长运低声说着,言中之意是在说自己有多么尽力。 计划的失败,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实际上,是他自己心思不正,在找到苏静娴时,如果全力一战,不说抹杀,牵制的效果总能起到。 这家伙却起了歹心,并且自作聪明。 用媚药手段影响苏静娴,想在山中坏了苏静娴的清白,这样自己爽快了,还能彻底毁去这桩婚事。 结果反而让他自己遭了罪。 萧炀叹息一声。 “唉……” “那就得另想法子。” “现在就是不知道,陛下和誉王有没有察觉到,如果他们有所察觉,咱们俩麻烦可就太大了。” 叶长运沉声道:“我会让镇抚司的人去监视誉王。”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不妨下点狠手,直接杀了他。” “就算最后我们要死,换走一个誉王殿下,也不算亏。” 萧炀没有多说,但那股杀意却是暴露的极为真切。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做了。 …… 沈玉泽和苏静娴二人同行,正在从静月山返回镐京途中。 “静娴姑娘,现在没有其他人,你总可以和本王说说山中的情况吧?” 沈玉泽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能让苏静娴中了媚药。 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他呢。 在湖畔时的过程煎熬归煎熬,但至少得手了不是? 苏静娴淡声道:“那人身份不明,但左手掌心被我贯穿。” “左手掌心贯穿,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沈玉泽喃喃自语道。 由于是突袭,苏静娴防备不及。 而且,那人将面貌全部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实在难以看出究竟是哪方神圣。 沈玉泽没有继续多问,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你自己也受伤了吧?” “喏,拿着吧,这是御丹阁小丹仙给本王的丹药。” “本王看了一眼,是治伤凝气的好东西,对你的伤势有益。” 在湖畔时,沈玉泽看得清清楚楚,苏静娴背部有一道伤口,大概入肉两寸有余,她仅仅只是用真气止住了血而已。 苏静娴愣了愣,旋即轻声道:“谢谢。” 伸出手接过丹药时,神情上不免有些动容。 沈玉泽好奇问道:“可你没事跑静月山采药干什么?” “……” 苏静娴沉默了几秒钟,淡淡道:“药材是采给你的。” “呦呵,你还有这份心啊?本王怎么有点不信呢?”沈玉泽惊奇笑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 静月山是从一座小福地脱胎而来,在其中繁衍生存的活物有着成精的机会。 譬如那条黑蛇。 相对而言,其中药材的效果也会更好,但山中腹地的环境过于凶险。 苏静娴也的确是来采药。 随身携带的行囊中,满满当当的都是药材,这是最佳的佐证。 沈玉泽温和一笑,心中暗想。 “这娘们性子虽然有些问题,但心思还算不错。” “把我的事,一直都惦念在心里。” “就是太傲娇高冷了……” 仔细想想,这也怪不得苏静娴,小的时候父亲和祖父被先帝冤杀,两代人尽被株连。 一个人在镐京受尽人情冷暖,性格又怎么能开朗的起来。 把她送到麓园巷口时,沈玉泽便驻足在原地。 “静娴姑娘,回去记得早些服下丹药,好好养伤。” 苏静娴轻轻点头。 “多谢誉王殿下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