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激战的隋军与瓦岗军相互冲杀,变动军阵,隋军将领立身在骏马上,双眸神光奕奕,极为自信,指挥若定,旗号变换,将瓦岗军打的节节败退。 俏军师沈落雁虽竭尽全力指挥军队,却逐渐失去主动,陷入被动挨打当中,这位俏军师的确非凡,瓦岗军四分之一的地盘是她打下来的。 但实际上直面这种战场上硬碰硬的战斗,她明显不太擅长,由此推测,此女最厉害的是她城府心机,在江湖上兴风唤雨。 李惊蝉淡淡的看着,心中对俏军师沈落雁有了推测。 就在这时,沈落雁的瓦岗军有一部被攻破,她顿时陷入岌岌可危的局势中。 蓦的,李惊蝉看向西北方向,一声长啸由远及近,速度飞快,是李密!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身黑袍的李密双臂展开,宛如一只鹰隼,横空而至,气流鼓荡,化作束束可怕气劲,只听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李密所过之处,隋军士卒纷纷坠地身死,原本严谨周密的军阵亦是瞬间被破坏。 祖君彦这时也带着精锐杀来,纵马前冲,击破前锋隋军。 隋军将领怒喝一声,双手在马鞍旁一抹,立刻双锏入手,劈空砸向袭来的李密。 这双锏让李惊蝉瞬息间认出此人身份——秦叔宝。 嘭! 剧烈的轰鸣声响起,震荡四野八荒,秦叔宝胯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四条腿顷刻断折,他自身亦是飞起后退,重重吐出一口血来,喷射想李密。 李密大袖一拂,卷动劲力,血液飞溅开来。 跟着,冷哼一声,好似苍鹰下击,双手化爪,直击秦叔宝身体要害。 嗡—— 就在秦叔宝以为自己身死之时,一声铿鸣传遍四野,李密忽的一声怒吼,发狂般飞奔而去,会合沈落雁、祖君彦,快步退走。 这时候,秦叔宝才发现自己身边竟不知何时站立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李惊蝉,女的则是卫贞贞。 李惊蝉将秦叔宝拉了起来。 秦叔宝体内真气空空荡荡,气血不畅,显然受创不浅。 “多谢先生相救,大恩必不敢忘!” “秦将军麾下的隋军倒是少有的纪律严明,我这一路上看到被隋军屠杀的村寨可不止一个。” 秦叔宝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羞惭,从天下大乱开始,隋军的军纪就已经崩了,他能够控制好自己的军队,也仅仅是因为手下仅仅只有二千人罢了。 入夜,秦叔宝选了地方安营扎寨,他神色充满忧虑,这一次让沈落雁逃走,回去之后贪官污吏绝不会放过他。 自从大帅张须陀死后,他这官当的就不怎么样了,可让他投靠反贼,他又有些不愿,着实纠结忧虑。 “秦将军在想些什么?” 李惊蝉带着卫贞贞来到秦叔宝旁边,秦叔宝赶忙见礼,也不掩盖自己的想法,将种种思虑一一说了出来。 “不瞒先生,我现在当真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困惑” “事实上,军中粮饷也就只够支撑一天了,没有粮饷,我的威望再高,也管束不了这些弟兄了。” 李惊蝉负手卓立,回首看着军中正在井然有序巡视的士卒,心中满意万分,大隋建立至今还不足五十年,隋军很多还有强大的战力,至少比起那些所谓义军有战力的多。 若能将秦叔宝这一支军队顺利接手过来,便有了充足的根基,不必从头开始训练一支军队。 “秦将军,是否听说过一句话?”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秦叔宝苦笑:“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大隋到今日,已经回天乏力,若皇帝能够振奋,我秦叔宝也愿意为他尽忠,关键皇帝躲在深宫,不管不顾,我着实看不出来他有振奋的意思。” “可天下这乱七八糟的义军,并非我说话难听,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成事的,就说目前威望最高的瓦岗军,内讧在即,到那时候,声势败落,必死无疑。” “我实在不知该投奔哪一方?” “我有一个人,出身民间,知百姓疾苦,奋发向上,用人不疑,唯独没有高门世家的支持,不知道秦将军是否愿意投靠呢?” 李惊蝉的话让秦叔宝心中一动,但他并未立刻答应下来,选择明主就是选择自己的命运,如果随便投靠,他也不必至今还在隋军之中任职。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秦叔宝拱手问道,从李惊蝉的话语中可知此人必然是先生所支持,他不好打听此人身份,但却好旁敲侧击李惊蝉的身份。 李惊蝉淡笑:“我姓李,叫李惊蝉,秦将军该听过我的名字。” 秦叔宝神色惊骇欲绝,忍不住后退一步,本就炯炯有神的双目此时此刻却满是震撼。 秦叔宝出身将门,先祖秦彭乃是汉朝山阳太守;七世祖秦秀乃是西晋金紫光禄大夫,太常卿;四世祖秦氏乃是前燕乐陵太守;曾祖秦孝达乃是北魏广年县令;祖父秦方太乃是北齐广宁王府记室;父亲秦爱乃是北齐咸阳王(斛律金)录事参军,追赠瀛洲刺史、上柱国、历城县公。 若说李惊蝉的身份,秦叔宝是再熟悉不过,他惊讶万分,声音近乎颤抖:“边荒边荒之主?” 李惊蝉缓缓颔首。 寇仲名声不大,若能长久相处,未必不能折服秦叔宝,可眼下自然没这个机会,李惊蝉只能搬出自己的身份,增加砝码收服秦叔宝。 秦叔宝勉强压下内心的震动,边荒之主重现,还插手到天下争霸的事情中,家族从西晋绵延到南北朝的秦叔宝当然清楚李惊蝉的可怕。 他神色变化许久,目光闪动。 “先生之能,通天彻地,但我还是想要见见先生要支持的人,假如他不能让我满意,纵然先生杀我,我也不会认他为主。” 秦叔宝咬牙说道,生怕触怒李惊蝉。 李惊蝉呵呵一笑:“这是自然,秦将军放心,那人绝对会让你心服口服,眼下还是先给秦将军的军卒取用一些粮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