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的死逐渐成为记忆,墨家机关城依旧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转,在新一任巨子燕丹的带领下,开始铸造一柄绝世宝剑。 荆轲为人豪爽,性格大方,墨家很多人都逐渐与他成为好友,长久相处之下,再加上燕丹的极力邀请,荆轲加入墨家,成为墨家的一员统领。 残虹的铸造需要很长时间,且并不是十分顺利。 幸而徐夫人有足够的耐心,在儿子徐夫子的帮助下,一点点精雕细琢的铸造这样一柄绝世好剑。 在此期间,燕丹一方面搜寻着大秦与魏国的战争进展,另一方面也在各处搜索人才,加入自己的反秦队伍当中。 同时,他也在朝堂上积极拓展自己的影响力,争取早日继位,成为燕王。 荆轲则是常常与田光一起离开机关城,搜寻天下高手,让他们加入墨家,增强墨家的实力。 后来,他们找到了高渐离,找到了医家高手端木蓉,找到了妃雪阁的雪女,找到了燕军中的猛将大铁锤。 墨家的强者越来越多,燕丹也越来越自信。 时间一晃已然是八十一天过去。 墨家地火之畔,徐夫人看着成型的残虹,神色欢喜。 她的儿子徐夫子亦是激动万分。 多少年了,又一柄可以比肩上古名剑的宝剑要诞生了。 残虹还未出世,但其凌厉剑意已经倾泻向四面八方,足见此剑之强! 天下剑客只要见到残虹,就会想到铸造残虹的徐夫人和徐夫子。 徐夫子忍不住傻笑起来。 “还差最后一步。” 徐夫人忽然说道,她眼神伤感,但很快就化作决绝。 徐夫子诧异的看向母亲,接下来静静等待残虹出世就好,还有什么事没做? 徐夫人看着儿子,儿子已经长大,也继承了她与夫君的手艺,足够照顾好自己。 “孩子,要好好保重自己。” “记住,这是我们的荣幸。” 话音落下,徐夫子神色大变,他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了。 “母亲!” 徐夫子悲怆万分。 他晚了一步,徐夫人一跃而入,进入残虹的熔炉当中,惨死当场。 温度极高的熔炉将徐夫人完全融化,一丁点都没有留下。 在徐夫人跳入熔炉之后,残虹陡然发出一声长鸣,本就散逸出来的凌厉剑意立刻暴涨,向着四面八方倾泻而去,铸剑庐内的墙壁上浮现出一道道剑痕。 如此惊人的动静也引起了墨家内众多高手的注意。 燕丹、荆轲、田光、班大师、高渐离等人纷纷赶来。 刚到铸剑庐门口,就见一道流光,赤红如血,从铸剑庐当中飞出,直上苍穹! “抓住它!” “荆轲!” 徐夫子惊惶的喊声传来。 神剑有灵,若是让残虹跑了,那他们再想找到就难了。 荆轲一跃而起,轻喝一声,右手瞬间握住残虹剑柄,可怕的剑意从他掌心涌入,立刻让他体内经脉有一种被刺穿之感。 荆轲不敢怠慢,他深知神剑的重要性,为了这一柄残虹,墨家与燕丹、农家将所有的材料都投入进去,如果让它跑掉,他们再无法铸造下一柄宝剑。 蓦的,荆轲厉喝,落地之后,竟直接开始舞剑。 众人只见剑光灼灼,如赤色霞光环绕荆轲,漫天飞舞。 他的剑极快,哪怕是田光,也无法掌握荆轲的剑影。 燕丹更是目光灼灼,荆轲剑法卓绝,配合上这残虹宝剑,只要能够接近秦王嬴政,必可将嬴政击杀! 终于,舞剑结束,赤色霞光内敛不见,残虹认主,人人都来恭喜荆轲。 徐夫子亦是快步赶来,荆轲将残虹剑递给他,让他细细观赏自己耗费心力铸造出的这柄宝剑。 “徐夫人呢?” 燕丹问道。 宝剑出世,徐夫人该亲自来看看。 徐夫子悲从心起,将徐夫人跳入熔炉,以自身血祭残虹,让残虹出世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闻这个消息,一众人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想到残虹出世的背后竟有如此悲伤之事。 “我一定不负徐夫人之恩,更不负这一柄残虹,我要让它成为当世最强之剑!” “让它位列风胡子剑谱第一位,名传天下!” 荆轲语气铿锵,风胡子剑谱第一位乃是天子之剑——秦王佩剑天问。 天问所指,百万秦甲所向,如此宝剑,自然是天下第一! 荆轲要让残虹取代天问,其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杀掉秦王嬴政,如此残虹屠龙,当之无愧神剑第一! 荆轲豪情万丈,众人都被他感染,神色振奋。 燕丹道:“即日起返回蓟都,取来燕国全图,由荆轲出使秦国!” 荆轲与田光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前往秦国,取信秦王,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樊於期的人头。 残虹剑铸造完成之后,众人从墨家机关城返回蓟都。 燕丹自去准备燕国地图,荆轲和田光则是秘密拜访樊於期。 对荆轲、田光这两位燕丹身边的红人,樊於期当然认识,他将二人请入家中,准备好茶点。 田光开门见山,道明自己来意。 “这是唯一的机会,万事俱备,只欠能够取信秦王之物。” “请樊将军见谅!” 田光躬身致歉,毕竟要让樊於期去死,樊於期有意见也很正常。 未料,樊於期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如此小事,我本以为暴君无道,诸侯孱弱,再无复仇的机会,想不到太子殿下与二位竟然准备好如此大计,我当然配合!” “荆轲兄弟都不怕死,难道我樊於期怕死吗?” “让我们痛饮一顿,之后割下我的头颅,我祝荆轲兄弟大功得成,诛杀嬴政!” 樊於期的豪气是田光和荆轲没有想到的,二人心底吃惊,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敬佩,面对死亡,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樊於期这样豪气的。 “将军放心,我定诛杀暴君,绝不让将军失望!” 荆轲举起酒杯。 田光拍击桌案,大吼一声:“痛饮怎么能用杯子,用碗,大碗喝!” 樊於期一愣,旋即眼睛发亮:“好!用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