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吕不韦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在这一次灭韩的过程中,不单单是韩非、张开地等人对李惊蝉畏惧如蛇蝎,连吕不韦也对李惊蝉的恐惧达到极致。 一人灭一国。 这种事当真发生后,对吕不韦等人而言,李惊蝉就是神。 目光闪动,吕不韦愈发畏惧,许久后涩声道:“我我不会再去了。” 李惊蝉颇感意外,他本以为吕不韦会将责任推卸到赵姬身上,毕竟这事以吕不韦的心机城府,没道理会给自己埋下这样的一颗地雷。 “吕相国走到今日不容易,没理由毁掉这么多年的努力。” “至于太后那里,我会去说,吕相国最好不要想着找个什么人送入宫中替代自己。” 李惊蝉想到嫪毐,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意味深长的提点了一句。 吕不韦忙躬身道:“老夫明白,有劳先生了。” 李惊蝉离开后,吕不韦松了口气,掩日来到他身边,躬身行礼。 “如何?” “找到了吗?” 吕不韦恢复雍容气度,气场亦是变得强大。 掩日微微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的人已经汇聚在百越之地,一定可以找到有关剑仙的线索。” 吕不韦微微颔首,示意掩日退下。 他看着李惊蝉离开的方向,心底的不安全感愈发强烈,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将你的首级摘走之人,是任何人都无法容忍的。 一人灭一国! 在很久之前,也有人做到过,找到那剑仙的传承,未必不能击败李惊蝉! 咸阳宫内,再见赵姬,很难将她与那个刚刚回到咸阳时的女子类比到一起,她斜着身子躺在床榻上,目光妖娆妩媚,身上铺以一层轻纱,洁白肌肤若隐若现,勾勒出她惊人的曲线。 “先生来了。” “快请上座。” 红唇轻启,魅惑之意不言自明。 李惊蝉淡淡道:“先王驾崩,事情都已过去,政儿正该一统六合,成就不世伟业,你不该成为他的拖累。” “哈哈哈~~~” 赵姬忽然大笑起来,她语气轻狂:“先生要来教训妾身,大可一剑将妾身杀了,否则说这些,没有半点用。” 李惊蝉看着她戏谑的目光,屈指一弹,一缕劲风撕裂虚空,跟着一枚丹药直接飞入赵姬口中,丹药入口即化,顷刻间将赵姬所有欲念磨灭。 赵姬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惊蝉,她愤怒的起身,李惊蝉却已消失不见。 魏国,大梁城。 信陵君府,韩国覆灭的消息传来,让信陵君震动不已,他的信心更是一瞬间被磨灭。 复盘之后,他可以确信韩非在得到他提示之后,做出的应对并无错漏。 引动姬无夜和白亦非击杀李惊蝉,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是非常有利于自己的办法。 偏偏那样十拿九稳的局面,竟然被李惊蝉以一己之力破掉。 他盘坐着,久久无言。 “典庆,集结大军。” 忽然,信陵君起身冲典庆说道。 典庆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典庆走后不久,平原君夫人踱步而入,她也知晓韩国发生的事情,内心早已被绝望充斥。 “这一战,未必能赢。” “不能赢也要去,总不能束手就擒。” “何况这一次,咱们这一位大王也不敢给我拖后腿了。” 说到这里,信陵君竟笑了起来,最怕魏国覆灭的不是他,是魏王。 面对李惊蝉的惊人战绩,魏王绝不敢再对信陵君使任何小心思,否则他的下场与韩王安不会有任何区别。 非但如此,信陵君可以确信,这一次合纵,得益于李惊蝉覆灭韩国之事,赵国、楚国、燕国、齐国一定会尽心竭力,听从他的调遣,这将使他在领军的时候如臂使指! 信陵君的推测没有错,他率领魏军出兵后,赵国响应最快,接着是齐国和燕国,独独楚国竟然没有出兵,出乎信陵君意料之外。 他却不知这是因为楚国如今被李园把持朝政,李园早就被李惊蝉吓破胆子,当然不敢冒着性命之危出兵合纵。 诸侯合纵大军集结之后,秦军这边亦是做好准备,令信陵君没有想到的是,蒙骜竟主动退兵,完全没有和信陵君正面冲突的意思。 非但如此,盖聂、王翦、赵盘等人率领的偏师也都慢慢汇聚在蒙骜这边,缓缓后撤。 神都山,罗生堂。 云中君如见真神,眼神狂热拜服在李惊蝉脚下。 韩国覆灭的消息传来后,若说对李惊蝉最狂热的无疑就是阴阳家上下。 东皇太一本就是至高神灵,如今李惊蝉单人灭国,更使阴阳家上下都将李惊蝉视为真正的东皇在世。 绯烟与月神跟在李惊蝉身边,绯烟好奇道:“虽然信陵君率领诸侯大军,但蒙骜将军也不必全线龟缩吧。” 李惊蝉道:“曹刿论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出手帮助王龁将军以雷霆之势灭掉韩国,让诸侯都为之惊惧,眼下正是同仇敌忾,哀兵必胜。” “蒙骜将军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选择全军撤退,避开诸侯大军的锐气,只等过一段时间,这些诸侯联军发现我没有出手,自然也就没了这股锐气。” “到那时,才是蒙骜将军出兵之时。” “当我不再成为诸侯的威胁,诸侯内部的纷争也会再度爆发,那才是击灭他们的机会。” 李惊蝉示意云中君起身,将其中道理说给绯烟听。 这一次若非嬴政,他并不会插手攻灭韩国的战争当中,于他而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造蜃楼,准备出海,击杀凤凰,炼制长生不老丹药。 云中君道:“东皇大人乃是神灵,凡人纷争,怎可让随随便便就让大人出手,大人又不是秦王的打手。” 他言语之中对李惊蝉的狂热连绯烟都不由咋舌,不过想到云中君跟随在李惊蝉身边学习炼丹之术,取得非凡效果,尤其是真人丹的炼制成功,早已让云中君对李惊蝉死心塌地,这样狂热的态度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