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翻了个白眼,对这厮故意讨好自己出言讥讽。</p>
“那又如何?老老实实做他的顺民则罢,若是敢跟那些世家门阀搅合在一起兴风作浪,我亲自拧下他的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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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希望在金德曼面前也这么霸道凌厉,豪气干云。”</p>
吃过早饭,房俊略微收拾一下便即出府,在亲兵簇拥之下招摇过市直抵芙蓉园。</p>
……</p>
“小侄见过姑父。”</p>
金仁问笑嘻嘻的上前见礼,一句话就给金德曼闹了个大红脸,瞪眼嗔道:“少没正行,规矩一些!”</p>
言罢紧张的看向房俊,唯恐这位不喜金仁问嬉皮笑脸的态度,进而发飙。</p>
房俊喝了口茶水,笑吟吟的给金德曼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对金仁问道:“不必多礼,假借女王陛下之名将我请来,不知所为何事?”</p>
金仁问自顾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个举动吓得金德曼眼角一跳,抿着嘴唇狠狠瞪着这个侄子。</p>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房俊是什么人,容得你这般无礼?!</p>
金仁问却并无所觉,很是自得:“自然是送给越国公一桩天大的富贵!”</p>
房俊诧异的看向金德曼,后者以手抚额、一脸窘迫……</p>
这天下当真有人敢跟房俊谈富贵?!</p>
房俊倒也不恼,笑问道:“哦?我这人生平最喜富贵,说来听听是何等样的富贵,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可别怪我发火。”</p>
金德曼顾不得礼仪了,秀眸圆瞪咬着银牙喝叱:“金仁问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咱们还是在新罗称王称霸、无所顾忌之时吗?这里是大唐!坐在你面前的是大唐越国公!你给我好好想想再说话!”</p>
之前的新罗的时候只觉得这些子侄各个人中龙凤,想要挑一个王位继承人都快挑花了眼,可怎么现在看上去却各个奇蠢如猪?</p>
金法敏自以为是、死心不改也就罢了,这个金仁问怎地也这般浅薄愚蠢?</p>
金仁问无语道:“姑母何以训我?我是真的就好事跟越国公谈。”</p>
房俊摆摆手:“行了行了,让这小子说说看也无妨,无论如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忍了就是,且放宽心。”</p>
金德曼满眼感激,柔声道:“那就多谢你了,不过你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p>
“呵呵,你们金氏王族的家务事,我才懒得管。”</p>
房俊说了一句,转头看向金仁问,语气有些冷淡:“有话快说,到底事何等样的富贵让你觉得我会欣然笑纳?”</p>
金仁问被姑母训斥几句也紧张起来,毕竟他知道时至今日金氏王族的存亡、荣辱都系于姑母一身,而姑母之所以能够在内附大唐之后依旧拥有这样的力量,则全部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p>
他正襟危坐,压低声音道:“有人说,越国公功勋赫赫、盖世英雄,区区一个国公爵位难酬其功,或许一个郡王才能配得上其旷世才学。”</p>
房俊明白了,金仁问是以“送一桩富贵”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实则是向自己做出警示,有人希望他能够领受这样一桩富贵。</p>
大唐郡王,这的确是一桩天大的富贵,立国以来无论何人战功显赫都从未有“异姓王”存在,若能成为大唐帝国唯一的“异姓王”,会是何等尊荣显耀?</p>
金德曼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看自家侄子,又看看自己男人,欲言又止,紧张的抿住嘴唇。</p>
房俊不为所动,神情闲适的喝了口茶水,仿佛所谓的“异姓王”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哂。</p>
淡然道:“谁让你给我传话?”</p>
金仁问不敢卖弄小聪明,更不敢隐瞒,老老实实道:“襄邑郡王,李神符。”</p>
房俊刀锋也似的眉毛挑起:“你几时与他搅合在一处?”</p>
“此番尸罗夫港总督为了赔偿大唐钱财,到处搜刮奴隶贩卖至倭国、高句丽、新罗、吕宋等地,接收这些奴隶的基本都是王公贵戚、世家门阀在海外设置的产业。襄邑郡王府在高句丽有一处铁矿,开采条件较为恶劣,奴隶损耗极大。”</p>
听到“奴隶损失”极大这一句,房俊波澜不惊。</p>
世间从无公平之事,并不是所有人的命都是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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