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衙署内,诸多官吏同时噤声,竖起耳朵听着值房内的动静。</p>
都是身在官场,朝堂的每一次权力更迭、证据动荡都攸关自身之利益,所以平素颇为关切,自然知晓自家长官扶持刘洎接管和谈之事,更清楚其中涉及了宋国公的利益,必然会有一番碰撞……</p>
值房内,面对声色俱厉的萧瑀,岑文本面色如常,摆摆手,让书吏退出,顺便关好门,挡住了外头一干官吏们探究的目光。</p>
岑文本上下打量萧瑀一番,惊诧道:“时文兄何以这般憔悴?”</p>
两人年岁相差将近二十岁,萧瑀为长,但由于自幼锦衣玉食,又颇懂养生之道,年近古稀却鹤发童颜,精气神一向甚好。反倒是更为年轻的岑文本身体孱弱,不过五旬年岁,却宛若风烛残年,去年冬天更是差一点油尽灯枯,一命呜呼……</p>
眼前的萧瑀却全无以往的风采,面容枯槁神情萎顿,若非此刻盛怒之下气机勃发,倒是予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p>
显然这一趟潼关之行极为不顺……</p>
萧瑀坐在对面,极力压抑着心底愤怒,维系着君子之风,避免自己太过失态,面无表情道:“世间事,总归不能事事顺遂人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外敌沿途刺杀也好,故旧暗里背刺也罢,吾还能活着坐在此间,已然算得上是福大命大。”</p>
岑文本嗟叹一声,道:“虽不知时文兄此番境遇如何,竟落得这般憔悴,但吾辈辅佐太子,面临危局,自当竭诚效忠、抵死报效,生死尚且置之度外,何况区区名利?帝国社稷倾颓,吾等任重而道远啊。”</p>
“嘿!”</p>
萧瑀几乎压制不住怒气,怒哼一声,瞪眼道:“如此,汝便联结刘洎釜底抽薪,意欲将吾踢出朝堂?”</p>
岑文本连连摇头,道:“岂能如此?时文兄乃是东宫砥柱、太子臂膀,对于东宫之重要实不做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岑文本觉得有些坐蜡:“不会吧?”</p>
他是相信萧瑀的,既然对方敢这么说,一定是有把握的。可自己前脚才将刘洎举荐上去,难道回头就自己打自己脸?</p>
那可就太丢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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