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吁出一口气，道：“再探再报！”</p>
“喏！”</p>
那副将施礼，起身之后快步退出大殿，返回玄武门。</p>
萧瑀沉吟道：“只是不知，柴哲威到底是投靠了长孙无忌，亦或是另有他图。”</p>
玄武门乃是太极宫门户，只需将其攻陷便可长如直入太极宫，将象征大唐帝国至高无上的皇权敛入手中，无论是长孙无忌亦或是他人，都将在这一场兵变之中占据先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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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仅是关陇门阀起兵攻入长安城，便是那些宗室亲王，亦是蠢蠢欲动。</p>
只可惜眼下东宫六率被困皇城，几乎与外界消息隔绝，很难得知柴哲威到底倒向了哪一边……</p>
提及长孙无忌，李承乾怒气勃发，狠狠一派桌案，怒道：“此獠罔顾圣恩，为一己之私利不惜祸乱朝纲，长安内外百余万商贾百姓尽皆沦入水深火热，实该千刀万剐！”</p>
想想长孙无忌一手策划的这一次兵变，李承乾岂能不怒？</p>
事实上，虽然分属甥舅，但长孙无忌从来都看不上李承乾，只不过因为李承乾乃是李二陛下嫡长子，当年与文德皇后一起将其册立为太子，长孙无忌才没有直接反对。</p>
但是其后，长孙无忌便暗地里使出手段，又是挑拨魏王李泰，又是扶持晋王李治，一次又一次的将李承乾逼得走投无路，几乎自绝于李二陛下面前。</p>
若非之后得到房俊襄助，只怕此刻李承乾早已被废黜太子之位，随意丢在哪一座殿宇之中等死……</p>
什么血脉亲情，什么母后恩义，早已在李承乾心中消磨得干干净净，他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将其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p>
“卫公……”</p>
“参见卫国公！”</p>
“药师，前方战事如何？”</p>
一连串说话声，将李承乾从恼怒之中惊醒，见到李靖须发皆白、顶盔贯甲的大步走进太极殿，忙道：“卫公请入座！”</p>
回头吩咐身后的内侍：“速速给卫公沏来茶水！”</p>
李靖不敢造次，上前恭恭敬敬施礼：“老臣觐见殿下。”</p>
“卫公何需多礼？”</p>
李承乾也懂得礼贤下士的道理，径直站起身，上前双手将李靖扶起，然后执手入座，见到李靖兜帽、肩甲上有雪花融化的水渍，关切道：“卫公年迈，非比当年，然则孤尚要倚重卫公退敌，还请多多保重才是。”</p>
尽管这一番作态有些浅显，做作的痕迹很重，但被排斥出中枢多年、饱受人情冷暖的李靖依旧非常暖心，感动道：“殿下放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臣虽然年迈，但这一把老骨头却誓要给殿下搭出一道坚实阶梯，助殿下迈过眼前之危厄！”</p>
待到内侍将茶水送上，李靖双手接过，捧在手中，这才说道：“殿下放心，前方激战正酣，但东宫六率依托皇城稳固防御，叛军奈何不得。只是叛军越来越多，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这一战怕是要迁延日久，一时片刻不能分出胜负。”</p>
东宫六率固然精锐，却处于守势，却兵力太少，难以出城反击。叛军虽然乌合之众，但人数实在太多，且随时可以补充，眼下只能鏖战下去，除非其中一方拼得筋疲力竭，否则极难分出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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