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霆神色冷淡,随他发泄怒火。 江霁脾气上头,狂骂三分钟,句句不重样。 许言承看不过去,上前阻止。 江霆用眼神制止,“别管,任他骂。” 许言承张了张嘴,无声吐槽。 对家公司傅总没有闹心的兄弟姐妹,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 而江总一拖二。 不!拖着一大家子。 江家除了年纪大的老爷子,要么是搞事情的老油条,要么是不省心的傻弟弟。 这一刻,他万分心疼江总。 许言承终究是外人,最终退下了。 江霁骂着骂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嗷嗷呜呜呜……” 丸辣!他居然骂了大哥! 这次肯定又要关小黑屋,以后几个月再也见不到妹妹。 江霁连忙找补,“大哥啊,我没在骂你,我在骂我自己,妹妹,哦no,我的小弟……呜呜呜……” 江霆一如既往的冰块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半嫌弃,一半无奈。 “快起来,哭有什么用?” “没用。”江霁耷拉着脑袋,神色低落,“我没用。” 江霆掐住他的下巴,恢复冰块脸,“给我抬起头,知道你没用,我已经找到了江池的下落。” 这一天,江霁的心情仿佛在跳楼,“靠!你不早说,害的我哭了一场,你明白我的眼泪有多值钱吗?” “在哪?快说。” 江霆看向窗外的天空,缓缓开口,“在安川,具体位置不知。” 江霁惊讶,“安川?!” 妹妹去这个地方救人,江池也在那里。 这家伙该不会和季衡的倒霉室友,困在同一个地方吧? 江霁激动道:“我去安川找人。” “你不准去。”江霆态度强硬。 小弟最近异常亢奋,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蹲在实验室。 前几天,他背上书包偷偷溜出帝京,去了安川某个鬼屋,从此下落不明。 江霆捏了捏眉心,“江霁,你待在家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江霁反抗,“不行,我要去,我一定要去,你不让我去找小弟,我跳楼爬到安川,鲜血流干,四肢破碎,灵魂出窍……” 许言承翻了个白眼。 这糟糕的演技,江总绝不会答应二少爷的无理要求。 下一秒,江霆同意了,“不准闹事。” 最终,江霁被绑着上飞机,抹布堵住嘴,麻绳绑住双手双脚,无法动弹半分。 他不在意,内心非常高兴。 这一趟可能遇上妹妹。 嗯,小弟也会没事的,二哥为你祈祷。 …… 安川某坟地。 一辆灵车急刹车,鬼司机笑容灿烂,“目的地已到达,祝您旅途愉快。” 季衡滚下车,抱着树干狂吐,“呕呕呕……” 鬼司机伸出舌头拍了拍他的背,“这位乘客,你没事吧?” 季衡一转头对上湿答答的舌头,吓到心脏骤停,“卧槽!你滚开啊!!” 鬼司机收回舌头,“这位乘客你不行啊,晕车的人车大大有,晕鬼车的第一次见,这不关本鬼的事,请不要投诉我。” 季衡无语,“你见过几个人?” 鬼司机如实回答:“四个。” 季衡更无语了。 这次鬼司机开的极快,一下转弯一下起飞,颠的胃酸直冒。 哪个正常人受得了? 大佬不是人,是神仙。 季衡接着吐,“呕呕呕……” 林溪取出一个金元宝。 鬼司机开心地接过,“谢谢大人,大人再见,欢迎下次光临。” 季衡生无可恋,“还有下次?!” 灵车消失在转角,热风吹动坟头的草,浓烈的热气扑打身体。 季衡不断冒汗,“大佬,安川比帝京热多了。” 林溪幽幽提醒,“赶紧起来,你坐在别人坟上。” “卧槽!”季衡原地起舞,手忙脚乱,不知道在忙什么,一脚踩空摔了个狗啃泥。 他吃了一嘴灰,“呸呸呸!” 林溪开始反思,带季衡过来是个错误。 季衡第六感极强,感受到打量的目光,立刻蹦起来,“大佬,我好了,咱们走吧。” 他给自己加油,小衡,不怕的,冲啊! 林溪走在前面,“跟上。” 来都来了,带着算了。 救出三个倒霉蛋,小衡子可以退下了。 鬼屋离坟地不远,在一个游乐园里面,两人很快到达。 现在暑假期间,游乐园人山人海,鬼屋售票处却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人围在台前。 林溪站在不远处观察。 鬼屋上空没有一丝丝阴气,仅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这时,几个年轻人从鬼屋出来,兴奋地讨论刚才的趣事。 “这是我见过最逼真的鬼屋,扮鬼的工作人员非常敬业。” “是啊,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季衡听了一耳朵,“鬼屋挺好玩的。” 林溪淡淡道:“有鬼当然好玩。” 季衡瞪大眼睛,“真的有真鬼?” 林溪边走边说:“鬼屋常年照不到阳光,阴气比较重,到处充斥着恐惧等负面情绪,恶鬼们最喜欢待在这种地方。” 刚刚那几个年轻人面色蜡黄,嘴唇苍白,异常亢奋,被鬼吸了不少精气。 两人停下脚步,鬼屋就在眼前。 季衡问:“大佬,我们直接冲进去?还是偷偷溜出去?” 林溪耸了耸肩,“我们不是强盗也不是小偷,当然是买票进去,难道你想去警局一日游?” 季衡:“……” 大佬平时太过彪悍,忘了她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的思想觉悟不够。 季衡掏出手机,“我买票。” 售票处小姐姐极力推销,“鬼屋全票价150元一位,现在打骨折,只要九十八,九十八!!不惊险不刺激,通通退票,包您满意。” 季衡内心毫无波动,跟着大佬见过僵尸和各种鬼,早已不是胆小的孩子。 他扫了桌面上的二维码,“两位。” 密码按到最后一位,身后传来大佬的声音,“小衡子,不用买票了。” “嗯?”季衡回头。 两个男人走过来,一个穿着道袍,头发乱糟糟,大大的黑眼圈格外明显,仿佛三天三夜没睡觉。 一个穿黑色制服,面容冷峻。 他双手抱拳,“小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