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浸冷，但街道两旁的酒肆铺子还热闹着，街上行人往来不绝，面上都带着欢喜笑意。 “卖春联了，秀才亲写春联，走过路过别错过……”</p>
听着这充满年味的吆喝，姜舒不由撩起车帘，往街边小摊瞧去。</p>
随意一瞥，姜舒竟看到了熟人。</p>
林睿坐于摊桌前，提笔写着春联，林父站在一旁吆喝售卖。</p>
难怪觉着声音略有些耳熟，姜舒敛去笑意放下车帘。</p>
见她神色不对，郁峥问：“怎么了？”</p>
姜舒情绪低沉道：“没什么，瞧见了个不想瞧见的人。”</p>
“停车。”郁峥凝声吩咐。</p>
姜舒诧然看向郁峥，不解他要做什么。</p>
郁峥走到姜舒这边，掀开车帘往后望去。</p>
人来人往中，郁峥看到了林睿。</p>
原来是他！</p>
“夫君？”姜舒轻唤了声。</p>
郁峥轻敲车门。</p>
车门打开，逐风恭声问：“主子有何吩咐？”</p>
郁峥指了指后方春联摊，沉声道：“将写春联那人料理了，本王不想在上京看见他。”</p>
逐风往后瞧了一眼，认准人后领命跳下车。</p>
车门合上，马车重新驶动。</p>
姜舒试探问：“夫君是要杀了他吗？”</p>
林睿虽不是个东西，但毕竟害她没有得逞，且也与她合作反将了姜芸。</p>
因此姜舒觉得林睿虽可恶，但罪不至死。尤其快过年了，她又怀着身孕，杀人不吉利。</p>
“我有那般残暴吗？”郁峥挑眉。</p>
他虽厌恶林睿，但也知大昭律法。他身为皇子，理当以身作则，怎会因私愤枉顾律法。</p>
“那夫君是何意？”姜舒不解。</p>
郁峥沉叹:“只是让逐风将他驱逐出京，不会要他性命。”</p>
姜舒闻言长舒口气，对郁峥的处理之法很是满意。</p>
她也不想再看见林睿。</p>
马车驶过热闹长街，拐弯后周遭陡然沉寂下来，身后喧嚣逐渐匿去。</p>
天实在冷，下马车后从府门走回主院，两人都沾染上了一身寒意。</p>
楮玉和霜华早已准备妥当，两人一进屋，便侍候他们沐浴。</p>
在热水里泡了泡，姜舒只觉浑身舒畅，暖意融融。</p>
下午睡了许久，此时也不算晚，两人都无睡意。</p>
郁峥拿了本书欲念给姜舒听，姜舒却忽然道：“我想听夫君弹琴。”</p>
郁峥清咳道：“我不擅琴。”</p>
姜舒愕问：“夫君不是说六艺皆精吗？”</p>
郁峥弯唇道：“乐我学的是箫。”</p>
姜舒恍然，从善如流道：“那我想听夫君吹箫。”</p>
说来怅惋，他们成婚已近两月，亲密至极的事做了许多，但她对郁峥的了解却还远远不够。</p>
好在来日方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互相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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