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p>
姜舒看了看已经熄灯落锁，厨子伙计都回家了的翠云楼，提议道：“今日外面有许多小摊，我请王爷去吃碗元宵可好?”</p>
郁峥默了默，微微点头。</p>
于是两人一道往热闹的街道走去。</p>
姜舒正想问他怎么一个人出来时，一回头瞧见追云逐风远远跟在后头。</p>
今夜的上京城人潮如织，到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小摊，一派喧嚷繁荣景象。</p>
两人走了半条街，寻了处人少的小摊，要了两碗元宵。</p>
摆摊的是一对老夫妇，头发花白粗衣布衫，满是褶皱的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笑容。</p>
姜舒看着他们滚元宵煮元宵，嘴角浮起艳羡笑意。</p>
“你认识他们?”郁峥狐疑的问。</p>
姜舒摇头，轻声道：“不认识，只是有些羡慕。”</p>
“世间夫妻千千万，难得几人共白首。”</p>
郁峥品味着她的话，不解道：“我朝休妻和离少有，除了中途病故，大多夫妻都能共到白首。”</p>
姜舒闻言看了他一眼，轻叹道：“可大多都是怨偶，白首入土都带着不甘和怨憎。那样的白首又有何意义?”</p>
郁峥还未答话，老夫妇端着元宵过来了。</p>
“两位公子吃完快去看鳌山吧，听说今年的鳌山可大了。”</p>
“是吗?那我可得去看看。”姜舒笑着应声，用勺子舀起一个元宵轻吹。</p>
郁峥捏着勺柄，姿态优雅的吃着，眸光盯着姜舒轻鼓的脸颊。</p>
待姜舒看向他时，郁峥飞快收回目光，装作认真吃元宵。</p>
“王爷吃完去看鳌山吗?”姜舒咬着元宵问。</p>
“嗯。”郁峥低低应声。</p>
姜舒闻言笑了：“那我们一道去吧。”</p>
她现在是男人，同郁峥一起去看个鳌山，也没什么不妥。</p>
郁峥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滋生出丝丝喜悦，如藤蔓般蔓延全身。</p>
看鳌山的人很多，把街道挤的水泄不通。姜舒在人群外挤了许久，也没能挤进去。</p>
她有些泄气，准备放弃时忽觉腰身一紧，郁峥带着她纵身飞上了屋顶。</p>
第一次站这么高，姜舒有些恐慌，抓着郁峥的大氅不敢松手。</p>
“想看鳌山还得往前走走。”郁峥回头，朝她伸出手。</p>
上都上来了，姜舒也不矫情，伸出手放进了郁峥掌心。</p>
郁峥紧紧握住，牵着她在屋顶上缓慢行走。</p>
姜舒的手有些凉，郁峥只觉一股凉意从掌心直击心底，生出酥麻异样之感。</p>
害怕掉下屋顶，姜舒一直盯着脚下，郁峥停下来她也不知道，直直撞了上去，身子失去平衡。</p>
郁峥眼疾手快，拉着她稳住身形后道：“就在这看吧。”</p>
“好。”姜舒站稳脚，扭头看向下方的鳌山。</p>
“真漂亮。”</p>
头一次以这个视角看鳌山，姜舒一整个被惊艳到了。</p>
她六年没看过鳌山，都快忘了鳌山长什么样了。</p>
只因沈长泽不在京中，沈母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出门易惹是非闲言，她便六年未瞧过上元节的热闹。</p>
杏眸轻扫下方，姜舒忽的眸光一紧。</p>
郁峥也瞧见了，转头看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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