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如此了解我,知道我的想法,那想必也不简单。如此不简单的一个人却来帮我,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至于后面会不会因为定北王府而受影响……那都是日后的事情了,日后再说。” 看着陆良这豁然的模样,花从筠眼里的欣赏更是多了几分。 之前看书的时候觉得这个路人甲还挺厉害的,靠着独自一人,从无到有。 这次她给予帮助,希望他之后走得更远! “很好,那就不说废话了。要被流放的定北王府会在明日午时离开天牢,你需在午时之前准备好的东西。” “好!需要什么,恩人尽管说。” 花从筠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清单,以及银票,“按照这上面准备,一百两银票是给你买东西的,要是有多的,你就留着自己用。至于剩下的五百两,是给你为你父亲还债,以及日后考学用,你自己支配就好。” “谢谢。”陆良心里满是感激。 想到如今家中的情况,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他爹先前好赌,欠下了很大一笔钱,为了躲避追债的,弃他和娘不顾,甚至还将家中唯一的房子给抵押出去。 虽说他借了不少钱来填,但还是差很多,娘身体所受的伤就是被那些债主找来的打手给打的。 他尝试过报官,但因为没钱,很多事情都受阻,于是这件事就拖到如今。 若不是有这个恩人帮忙,只怕明日他和阿娘就要流落街头了…… 交代完之后,花从筠将剩下的药给陆良,然后迅速回到牢房那边。 她之所以会找到陆良,是因为从原书中看到陆良的品性,然后也知道在流放那日会发生什么。 虽然现在抄家的日子提前了,但流放的剧情大差不差的。 等明日,好戏就来了! —— 次日。 花从筠从梦中醒来,看到箫北乾坐在一旁,眼神一直在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样一直盯着我?”她揉了揉眼睛,活动一下睡得酸疼的脖子。 “我昨夜……睡得很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未曾离开她的脸。 “这不是很好吗?”花从筠打哈哈道,“我昨晚也睡得很沉。” 箫北乾眉头皱起,“我以前从不会睡得这么沉,昨夜吃了你给的糕点后,我就……很困。” 知道他在怀疑自己,她灵机一动,“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怀疑我给你的糕点有问题?可你明明看到我也吃了。” “但我们吃的不是同一块。”箫北乾接话。 “……”这家伙可真是谨慎啊! 沉默少顷,花从筠一脸无语,“就算糕点有问题,那我想问问你,你睡得很沉,对你有什么损失吗?” 箫北乾一愣,垂眸思索一下,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你何必要纠结这么多?人生苦短,纠结这么多对你没有坏处的事情做什么啊?” 花从筠边说边站起身,略微活动筋骨,借机避开他炙热的目光。 左右思考之后,箫北乾也认为这个纠结也没用,就算她给他吃的糕点下了迷药,但在这层层看守的天牢中,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想清楚后,他也就没有继续问。 半个时辰后,有三个狱卒走进来,打开银杏等下人所在的牢房。 “你们都出来。” 定北王府主人家的人都要流放到凉州,而那些丫鬟全部都要重新发卖出去,不管是一直伺候的贴身丫鬟亦或者是别的。 于是,很多下人跪下来恳求她们伺候了很久的主子想办法救他们。 银杏泪眼汪汪地看着花从筠:“小姐,小姐我不想走……小姐……” 被发卖之后会遇到什么主人,亦或者是被卖到什么地方去,她都没有选择,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继续留在小姐身边,就算是去凉州吃苦也没关系。 “别担心。”花从筠说道,“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话音刚落,就又有一个狱卒走进来,在其中一狱卒耳边嘀咕几句。 紧接着狱卒走出来,扫了一眼哭天喊地的下人们,“谁是银杏?” 面如土灰的银杏听到后,眼泪在眼睛打转,不解地举起手,“我是。” “有人买下你了,你跟我出去。” “什么?”银杏眼里都是震惊,“买我?是谁,谁买下我?” “这你就别管了,赶紧起身跟我走。”狱卒不耐烦地催促道。 银杏回头看向花从筠,“小姐……” “去吧!”花从筠抿嘴,嘴角扬起弧度,“对你没有坏处的。” 听到这话,银杏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小姐帮她准备的后路。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狱卒已经过来将她扯出去了。 剩下的人也都被去别的地方发卖掉。 处理好下人,接下来就是主人了。 花家因花鸿德贪污受贿,被摘掉官职,同样被贬为庶民,流放凉州。 因和定北王府一样要去凉州,所以午时就押出牢房,遣出上京。 花从筠听着狱卒的话,眼底闪过笑意。 果然,这一切都和原书的剧情一样。 尽管提前了,但大部分该有的剧情还是存在的,改动不大。 “你似乎心情很好。”箫北乾说道。 花从筠看着他,“想到可以离开天牢,谁的心情都不会差吧?” “你可知凉州贫瘠,以后的日子会比你在乡下过的还艰难,你不怕吗?” “有钱就过有钱的生活,没钱就过没钱的生活,这有什么好惧怕的?” “好!”箫北乾脸上浮现出满意,“这才配当我箫北乾的妻子!” “……”呵呵。 “你放心,日后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你行动了。”花从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午时。 所有人的手脚都有镣铐,并且人与人之间是由一条一米长的链子连着的,这样是防止有人中途逃脱。 在去到凉州的时候,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庶民。 上京的街道两侧挤满了人,有人喊冤枉,说定北王不会做出这样谋逆的事情,也有人认为真相就是如此,所以开始用臭鸡蛋和蓝菜叶子砸。 “小心!” 等花从筠回过神,发现箫北乾挡在她面前,承受着那臭鸡蛋的污浊。 “你没事吧?” “你可要紧?” 二人一同开口,相互关心对方。 花从筠摇头,“没事。” “那便好。” 看着他淡定地擦掉额头上的鸡蛋液,她欲言又止。 这家伙骄傲了十年,一直都是百姓心目中的战神,因这次的罪名,从云端跌落泥潭,只怕是不好受吧? 其实,她还知道的是,所处的这本书有很多坑都没有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