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从筠面不改色气不喘地笑道。 这句话让箫北乾误以为她是在被搜身的时候花钱收买了给她搜身的人,所以才能顺利将吃的东西给带入天牢中。 其实,这只不过是她临时想的一个借口罢了。 反正也无从查起,这点事也没必要查,所以她才会这么说。 “那……府中的东西去了何处?”箫北乾说着说着,将脑袋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朵旁。 那一瞬间,花从筠感觉到触电般的酥麻,连忙伸手搓了搓耳朵,“别对我耳朵吹气!”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诱惑吗? “呃?”箫北乾表情一滞,“我没有。” 花从筠往旁边挪了挪,小声说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怪我。”箫北乾意识到是自己冲动了,竟然在牢中问这些,若是被隔墙听到,怕是会害了她。 花从筠没有回答,只是靠着墙壁,闭上眼闭目养神。 昨夜为了将东西都拿到手里,她折腾了将近一整晚,然后没睡几个小时就又被喊醒,然后被带入这天牢。 之后更是跟人吵架,又跟那根破葱动手。 这一来一回,她早就是精疲力尽了,只想好好休息。 等睡饱之后再想回来的路…… 很快,箫北乾便发现自己右边肩膀一沉。 侧首看来,才发现她已经熟睡,呼吸清浅,睡得安和宁静。 在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她的心真不似一般女子。 如此沉着淡然,他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那个他调查到的懦弱且温顺还胆小的花从筠了。 “嗯……”花从筠皱眉,动了动脑袋。 似乎是歪着脑袋的姿势很不舒服,她蹭了蹭,最后一头栽进他的怀抱中。 箫北乾下意识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免得她的脑袋砸到地上。 许是这个姿势舒服,她的上半身蜷缩在他的怀中,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肚子,睡颜恬静,没有丝毫被影响。 箫北乾低头看了看,伸手轻轻帮她拨弄一下凌乱的头发丝,看着她那张侧脸,内心沉吟。 若她的心是向着他的,他自然也会待她好…… 不知过了多久,等花从筠醒来,发现自己正被箫北乾抱在怀中,如同婴儿一般靠在他宽广的臂弯中酣睡。 啊! 她一惊,瞳仁缩了缩,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闭着眼睛的他抱着紧紧的。 “箫北乾……”她小声地喊了一声。 “睡醒了?”箫北乾睁开出现血丝的眼睛,嗓音低沉嘶哑,富满磁性和诱惑。 花从筠嗯了一声,“我睡醒了。” “嗯。”箫北乾点头,继续闭上眼,“我还没睡醒。” “……”花从筠翻了个白眼,“那你先放开我。”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睡觉的时候往他身上靠了。 毕竟她睡觉是出了名的不安分,喜欢动来动去的。 然而,箫北乾沉默不语,更没有松开手。 花从筠见状,开始挣扎。 “别动。”箫北乾眉峰紧蹙,压低声音,“让我抱抱,眯一会儿。” “可是我不舒……” “方才我也没有怨言的抱着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是交换也好,他抱着她让她睡得安稳,那她也要如此,让他也能顺利睡一会儿。 没办法,花从筠只好同意,毕竟也还是她先躺在他的怀中的。 见她不再挣扎,他也就放宽心,呼吸平稳。 而靠在他怀中的花从筠睁着眼睛,盯着他瘦削的下巴看,目光出神。 她是在抄家之前将该带拿的东西都拿进空间里面了。 但是……她要如何拿出来呢? 而且明日或者后日,就要被撵出上京了,她需要做点什么,要不然路上会很被动,而且也不能随时将东西拿出来。 现在是大中午,行事也不方便…… 花从筠闭上眼,在回忆这本书中的所有剧情和人物。 午时过后,就有人来探视,这些人分别是其他几房的娘家人,有婶子的娘家人,也有嫂子的娘家人。 这些人都带着吃的喝的来给他们。 就连花家,也都有外戚来。 “娘,咱们让舅舅将吃的分一点给哥哥嫂嫂吧?”箫南琬的声音想起来。 花从筠睁开眼,看了看还在睡的箫北乾,只好竖起耳朵。 “要不是因为他,你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箫南琬的舅舅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箫南琬:“可他毕竟是我哥哥啊,而且我相信哥哥不会那样做的,这一切肯定有缘由……” “拿过去分一点给他们吧!”木沛岚开口了。 “唉!” 随后,花从筠就听到靠近这边的脚步声。 “箫北……” 她刚想喊他,却发现在他她分神的时候睁开眼了。 感受到环住自己的身后上的力气卸去,她试探性动了动,发现他没有再抱着自己,于是便坐了起来。 望着靠近的男子,花从筠思绪飞起。 箫北乾的舅舅木沛坚,从六品,国子监丞,主管国子监的钱谷出纳,通俗易懂来讲,就是国子监的会计。 为人和善,从不中饱私囊,是好人队伍里的一员,只是脾气有时候暴躁,和箫北乾这个外甥的关系一般般,毕竟从来没有相处过几次。 平日里这舅甥二人见面都不会多说几句话。 “舅舅。”箫北乾看着出现在牢房外的人,神色淡淡,“将吃的拿回去给父亲母亲,还有琬琬吧!” 闻言,木沛坚咬牙切齿,“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如今连累了整个定北王府,你该如何对得起将位置交给你的祖父?” 箫北乾听到后,没有出声。 坐在一旁的花从筠可算是明白为何箫北乾与这些人、包括他的至亲的关系这么僵了。 原来是一个不爱解释,一个却从不相信。 今日被抄家后,她听过箫北乾说了好几次不是他做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反而都将过错怪罪在他身上。 这压力还真是大! 当然,她是读过原着的,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怪这些人。 毕竟她是提前知道他是被冤枉,不似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木沛坚见箫北乾不说话,想要骂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将东西放在地上,随后便要转身,甚至都不看花从筠一眼。 花从筠替嫁一事,上京无人不知,他也不例外。 就在他刚迈出一步,身后便传来花从筠的脆声:“舅舅,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