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看到尤如水和谷惠玲二人,还未下马,就激动地对说开了:“两位妹子,今天,刘大哥当了一回活神仙。咯咯咯……笑死我了!” 谷惠玲怕黄英和刘黑风二人发现了尤如水丢的丑,还是坐在尤如水的前面,动也不动地问黄英道:“黄英姐,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黄英把刘黑风装神弄鬼糊弄赵守财的过程有声有色地讲述了一遍,逗得谷惠玲大笑不止。 黄英见尤如水不但没笑,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小心地问二人道:“玲玲妹子,水仙怎么了?” 谷惠玲连忙为尤如水打马虎眼说:“没事,她在和我赌气呢!” 尤如水听了谷惠玲的话,心里一阵苦笑。她太感谢这个机灵鬼了,一路走来,谷惠玲为自己遮挡了好多的丑,要不是她,自己早就被别人给笑死几回了。 刘黑风见尤如水不高兴,便故意对黄英说:“黄英,你还不知道,水仙妹子本事虽大,但在玲玲妹子面前却抬不起头,常被玲玲欺负,我都为她鸣不平!” 黄英不信,问谷惠玲道:“玲玲,你真的经常欺负水仙吗?” “我……”谷惠玲这回是有口难辩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尤如水见了谷惠玲的窘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对刘黑风说:“是我主动叫玲玲欺负我的,关你何事?狗咬耗子!” 刘黑风见尤如水终于笑了,满有成就感地呵呵一笑说:“如果我不咬咬你这耗子,你尤大侠怎么高兴得起来?” 谷惠玲大笑着问刘黑风道:“这么说来,你黑狗哥哥真是狗喽?果然好大一条大黑狗,咯咯咯……” 刘黑风故意大瞪着一双牛眼,吓唬着谷惠玲说:“大胆谷惠玲,好歹我刘黑风也教了你几招剑术,也算是你的师父辈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和师父说话?” 谷惠玲却不买账,哼了一声说:“我水仙姐也算是你的师父吧?我是她妹子,你也该叫我是姑姑才对嘛,你说是吧?” 尤如水听了谷惠玲的话,又大笑了起来。 刘黑风故意长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我惹不起你姓谷的。我们谁也别占谁的便宜了,都是平辈,好不好?” 谷惠玲大笑着说:“咯咯咯……就是嘛!” 尤如水也开朗地跟着笑了起来。 谷惠玲为了不让黄英发现问题,故意对刘黑风说:“黑狗哥哥,你和黄英姐姐前面带路吧,我和水仙姐跟着你们!” 刘黑风小声问谷惠玲道:“我和黄英应该还没现身吧?” 谷惠玲也小声说:“怕啥,我们跟着你的马儿慢慢走着吧,一般人哪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也是!”刘黑风又把黄英拉上马背,前面慢慢走着。 谷惠玲站起身来,拉了把尤如水。 二人来到马前,尤如水对谷惠玲说:“玲玲,你坐前面!” “好吧!”谷惠玲只得跳上马背。 尤如水没让谷惠玲拉,自己一跃上马坐在谷惠玲身后,抱着谷惠玲,小跑着追赶刘黑风和黄英的白马。 刘黑风见尤如水二人追上后才问尤如水道:“小妹,是跑快点还是慢慢走?” “就这样不快不慢地走吧!”尤如水笑着对刘黑风说:“如果进城了你还没现身,在大街上突然现身,我们还不被官府当妖怪拿了?” “也是哈!”刘黑风赞同地说:“那我们慢慢走吧!” 四人两马,一前一后地往青唐城而去。 上官一家人提前到城里。上官慧见了街上坐着的十多个逃荒人,顿时有了主意,小声对大家说了自己的办法。 “好主意!”上官青云听了女儿的办法不仅没有半点多心,反倒称赞上官慧说:“还是我幺女办法多。走,我们到一边去准备了过来!” 一家人来到另一条街上,上官青云对大女婿说:“木良,快去找乞丐买两套烂衣裳和一床破席子来!” “好,我马上去!”易木良连忙去了。 易木良出大价钱找乞丐分别给小姨子和老丈人以及自己和连襟买了一套破旧衣裳,一张烂席子,来到家人前。 上官慧对母亲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化装,其余人先过去等着,我和爹化了装就过来!” “好!”铁秀对其他儿女们说:“你们过去一边等着,我们一会儿就来!” 上官秀云向家人们挥了挥手,几个到东门去了。 上官慧对父母说:“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找个背静处换衣裳!” 五人找了个背静处,换上烂衣裳,把换下的衣裳交铁秀拿着。 上官慧又母亲和两个姐夫说:“娘,快把我们的脸和颈项以下都抹黑,弄成地道的乞丐和逃荒人才行,不然,尤如水看我身穿烂衣裳,却是细皮嫩肉的,那还不立马露馅?” “对对对,还是幺女心细!”上官青云赞赏地说着,一边把土灰在自己脸上手上乱抹着。 上官慧把头发打散,抓起泥土灰在头上脸上乱抹了一阵,才胡乱扎了扎头发,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易木良和史大柱也忍着笑,把自己一身也弄成了要饭的模样。 铁秀见他几个成了地道的逃荒人,不由噗嗤一笑说:“如果我没亲眼见你们装扮,我见了你们也一定认不出来!”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上官慧笑着对母亲和两个姐夫说:“娘,姐夫,你们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两个姐夫也先过去,一会儿我要叫你俩帮忙!” “好,我们马上走!”铁秀不得不佩服女儿的心思缜密,爽快地到儿女们一边去了。 上官慧见母亲和姐夫走后,才背着破席子,扶着上官青云,蹒跚地到了东门。 上官青云很快就入了戏,装着有气无力的样子,故意偏偏倒倒的走着。 上官慧嗤嗤地笑着小声在上官青云耳边说:“爹,你可以死了!” “好!”上官青云当着街上人们,步履踉跄了一阵,突然倒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上官慧连忙跪在地上,把上官青云摇着摇着也入了戏,哭喊着说:“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女儿咋办啊?爹……呀!” 上官慧的声音很大,很凄惨,人们都围了过去。不过,这种事并不少见,大家看了一阵也散了。 上官家众家人见了上官慧父女俩的表演,尽都忍俊不禁,想笑,却又不敢笑。 铁秀向大家摆了摆手,小声说:“走,一边去!” 上官慧用破席子把父亲裹了,对一个逃荒大爷说:“大爷,麻烦你帮个忙,把我爹抬到街边来吧!” “要得!”那逃荒人一边叹着气说:“唉,这日子叫我们咋过啊!” 上官慧装着吃力的样子,和逃荒人一起把上官青云抬到街边放好,一边哭着给逃荒人跪下,痛哭着说:“大爷,还要麻烦你帮我看着,我去找两个人来帮我把我爹弄去葬……了!” “姑娘,快起来!”逃荒大爷把上官慧扶了起来,又长叹了声说:“去吧,我给你看着!” 上官慧走了几步,见两个姐夫坐在街边,连忙跪在两个姐夫面前,哭着说:“两位大哥行行好,帮我把我爹弄到城外去安葬了吧!” 易木良和史大柱二人装着为难的样子说:“姑娘,帮你倒不是不可以,但我俩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没力气啊!” 上官慧哭着说:“两位大哥放心,我会给你们报酬的!” “你给我们报酬?”易木良装着不信的样子问上官慧道:“我看你并不比我好多少,你拿什么给我二人做报酬?” 上官慧抹了把眼泪说:“两位大哥放心,我就是把我自己卖了,也要给你俩报酬!” 易木良装着不情愿的样子说:“好吧,等把你卖了再说吧!” 上官慧回到父亲身边,在破席子上抽了根席草,圈了个圈插在头上,对逃荒大爷说:“谢谢大爷,实在是麻烦你了!” 逃荒大爷见上官慧把草圈插在头上,惊问道:“姑娘,你要卖身?” “大爷,为了安葬我爹,不得已啊!”上官慧说着又哭了起来。 “唉,这个世道!”逃荒大爷长长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上官慧不动声色地坐在街檐上,想着见到尤如水后应该说的台词,等着尤如水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