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座谈

第二天上午九点，曾忆乡率领的长投集团访问团和徐曲远带领的中为科技团队在总部大楼开展会谈。 徐曲远首先给客人介绍中为科技的成长历史，以及近年取得的商业成绩。尤其给客人介绍了中为科技精神、企业文化、以及企业人才提拔制度等中为科技的核心价值观。 由于有了昨晚的讨论和亲身感受，因此曾忆乡一行人对徐副总的介绍表示理解和认可。 接着是曾忆乡发言。他首先向徐曲远副董事长及中为科技方面的热情接待表示感谢，他向中为科技方面介绍了长投集团的创立和成立以来的商业活动，并明言，长投集团是一家颇为年轻的风险投资公司，虽然在自己奔赴的道路上取得了一点成绩，但是跟中为科技相比，仍然有较大的差距。本次来鹏城，就是向民族之光——中为科技学习的。 徐曲远很谦虚，表示大家可以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共同进步。 曾忆乡本次来鹏城，主要有三个意图：一是深入实地了解中为科技的文化与管理，学习其先进之处；二是寻求与中为科技有实质性的合作；三是能够得到任老爷子的接见。现在第一个意图基本实现了。 于是，曾忆乡跟徐曲远谈起了刚刚宣布不久的2015财年的经营报告。报告已经公之于众，卢莲花提供的信息是：在2015财年，中为科技的全球销售额为3950亿人民币，较上一财年增加37,净利润为369亿人民币，同比增长33。应该说，这个经营财报的数据是非常亮眼的。 但是曾忆乡知道，前世2019年的中为科技财年报告更为亮眼，全球销售额达到了8600亿左右，而且还是在大漂亮全面打压之下取得的。此时的数据还不到2019年的一半。 可以预见，2016年、2017年，中为科技都在正常的快速扩张，各个方向的业务都在快速增长，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感受不到两年之后来自大漂亮和盟友的残酷打压和制裁。 但是从2018年3月就开始显现端倪了，大漂亮第一次阻止中为科技和大漂亮国内公司的大型合作。中为科技失去了在北美最大通信营运合作伙伴，接着中为科技接连被大漂亮国内的第二、第三、第四大通信营运合作伙伴拒绝。这个时候中为科技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通信营运合作伙伴就意味着中为科技的手机无法在大量进入大漂亮。紧接着枫叶国、袋鼠国跟着大漂亮宣布拒绝中为科技投标本国的通信项目。 进入2019年，大漂亮和西方世界已经完全公开拒绝与中为科技。更为恶劣的是，先前已经安装中为科技的5g设备的国家，因为跟随大漂亮的“政z正确”，也纷纷公布拆除中为科技的先进设备的计划，转而重新购买盟友的落后设备。 2020年，中为科技的全球销售额受到巨大打击，实际销售额为8900亿左右，仅同比增长38，净利润为646亿人民币，同比增长32。可以假设一番，如果中为科技没有受到大漂亮的打压和制裁，中为科技2020财年的报告一定会更亮眼得多，总销售额迈过一万亿人民币的坎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将两年后中国和西方的关系以及中为科技面临的海外困境提前告诉徐曲远，就是曾忆乡送给中为科技的第一份大礼。曾忆乡希望中为科技能够利用这两年的时间，提前做好谋划。两年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提前布局了，如果中为科技听得进去的话。 “徐副总，不知您对中为科技2016年的营收有什么展望？”曾忆乡问。 “集团对2016年有过预估，三大业务的全球销售能够达到5000亿左右，净利润可能达到400亿以上。”徐曲远蛮有把握的说。 曾忆乡是知道这个数据的，他说：“我也祝愿中为科技取得辉煌的成绩。从我的角度看，中为科技今年的全球营收超过5000亿人民币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净利润很难增长这么多，增量也许和去年持平。” “嗯？”徐曲远一愣，这曾总不看好中为科技的净利润，难道曾总对中为科技还存在什么疑问吗？ 于是他说：“曾总是不是有话要说，不妨知无不言呐。” “徐副总，这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看法，说得不对，请您指正。诚如您言，中为科技是一家‘以客户为中心’的理念为核心价值观的巨型高科技企业。你们在产品与服务上追求完美的态度已经到了一种极致的境界，纵观全球，能够和中为科技相比的企业屈指可数。” “敢问徐副总，中为科技去年投入的研发经费是多少？”曾忆乡问。 “600亿人民币，财年报告上有的。”徐曲远说。 曾忆乡严肃地说，“收入3900亿，利润370亿，研发投入600亿，如此巨额的研发投入，全球罕见。让我真正见识了什么是‘以客户为中心’的理念。你们是宁愿把赚的钱投在研发上，也不愿意拿着钱去搞房地产，不愿意赚快钱。对于这样的企业定力，我只能说，我实在佩服。” 对于拿钱去搞房地产一事，中为科技内部不是没有争论，可是都被任老爷子强力拒绝了。他就认准一个道理：中为科技是一家科技公司，用搞科技赚的钱去炒房地产，是偏离他当初成立公司的初衷。 “那我可不可以做这样的推理：今天中为科技的研发投入基本上和销售收入增长率不相上下。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年中为科技的研发投入将创记录的达到760亿左右。”曾忆乡说。 “曾总，毕竟新财年才启动不久，究竟在2016财年要投入多少研发费用，其实我们心里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目。很多事情可能要走一步看一步。”徐曲远也实事求是地跟曾忆乡交底。 实际上，一年之后，曾忆乡此时此刻说的三个数据都说中了：全球营收总额超过5000亿人民币；净利润与2015财年持平，370亿人民币左右；研发费用总计760亿人民币左右。 曾忆乡要的就是中为科技对自己的准确预测大吃一惊，从而对自己产生兴趣，进而再有实质性的合作。曾忆乡搞的这些名堂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千方百计与中为科技进行合作。 “徐副总不知对中国产品走出国门如何看？”曾忆乡继续提问。 “很困难。毕竟高科技行业已经被美西方瓜分完毕，中国产品作为后来者要走出国门，必然要受到美西方的强烈警惕，因为他们已经把高科技领域视为自家的自留地，不准发展中国家进入。比如，他们会动用政治影响力向购买方施压，或者压低价格和我们竞争，又或者制造社会舆情迫使购买方放弃合同，等等，不一而足。”徐曲远对此事深有感触。 “不过，在我看来，我们中为科技依靠优质的产品和服务赢得了全球绝大多数客户的信赖，正在一步步占领美西方的市场，对此我们有极高的信心。”徐曲远的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但是曾忆乡接下来的话，却让徐曲远马上失去了笑容。 曾忆乡说：“的确，从中为科技近些年的快速壮大我就能够感受得到你们处于快速成长期。但是，就目前中国和美西方的关系而言，将更加走向更加激烈的博弈。在这样的背景下，作为中国最顶尖的高科技公司——中为科技，会迟早成为美西方的眼中钉。恕我直言，中为科技需要一种居安思危的布局。说不定哪天遭遇一次美西方的制裁和打压，中为科技就会面临生死之局。因为美西方绝对不允许中国出现一家强大到超过他们的高科技公司，抢他们的饭碗。如果在正常的商业竞争中打不到中为科技，那就用下三滥的方式整垮中为科技。高卢鸡的阿尔斯通公司就是前车之鉴。” 徐曲远是知道阿尔斯通公司的悲剧的。 阿尔斯通公司是高卢鸡乃至整个欧洲最优秀的集轨道交通、电力设备和电力传输领域的世界五百强企业。大漂亮的通用电气公司在与阿尔斯通公司的竞争中屡屡受挫。 为了整垮阿尔斯通公司，大漂亮不惜动用国家机器，使用了卑劣的计谋抓捕阿尔斯通的高管皮耶鲁，强迫他认罪，并以此为要挟，迫使阿尔斯通公司认罪。为此，阿尔斯通受到大漂亮772亿美元的罚款。为了支付巨额罚款，阿尔斯通不得不将最优质的资产——能源电气业务出售给通用电气公司。 五年后，皮耶鲁从大漂亮的监狱里放出来，可是，当他回到高卢鸡时，当初那个强大的世界五百强企业阿尔斯通，早已不复存在。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相信这种事情会落在中为科技的身上是另一回事。 徐曲远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曾忆乡的鬼话。他甚至认为，这个曾忆乡要么就在这里妖言惑众，博人眼球；要么就是另有他图。 总之，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