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婶和我说你出事上热搜了,我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梨软老老实实交代,“妈,那视频看着吓人,实际根本没事,您听我说话也能听得出来,就胳膊上被划破了些,我是真的一点事儿也没有。” 马红梅闻言确实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我们就不过去了,三个人的机票来回也要一两万,有这个钱都够你弟交一年的学费了。” “有人故意害你,那人查出来了吗?” “哪有那么快?已经报警了,整个剧组停工等着调查呢。” “早就和你说过,娱乐圈不是啥好地方,你非要往里面钻,这几年光听你得罪人了。 这回更狠,直接想要你的命,依我说,等你合同到期赶紧给我退圈,干啥不比当演员强……” “妈~我最近这两个月接了两部戏挣了不少,以后我弟上学的钱我都包了,等下我就给您打些过去,您有空带着我爸去咱们县城买套房子住吧,在城里随便干点啥都比天天种地强。” 电话那头的马红梅眼睛有些热,这才对嘛,她的闺女对她老好了,之前那个尖酸刻薄嫌弃她的绝对不是她闺女! “卡号还记得不?要不要再给你发一遍。” 梨软笑得那叫一个好看,这才是我的妈呀,“不用,我都记得。”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女儿终于正常了,马红梅巴拉拉的说了一大堆。 “查出来是不是能要赔偿什么的?你别傻乎乎的不要啊!” 梨软:……熟悉的妈,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开口闭口全是钱! 梨软只能真诚的:“嗯嗯嗯,是是是,妈您说的对。” 挂了电话,梨软立刻给马红梅同志转了两百万过去,多打不行,她妈可不傻,凡是和钱有关系的事她都特别敏感,而且老家房价便宜,一百多万就能买套很不错的房了,打多了她也舍不得花。 转完了钱,乔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梨软怕被骂啊,电话一接通就立刻开始撒娇:“娜姐~我好疼啊,胳膊划伤了好几处,手腕还有一处流血了,还摔出了脑震荡,说话都犯恶心,娜姐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身边连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有,都快可怜死了。” 乔娜本来窝了一肚子的火,有一大堆的话要说,现在没了! “你别哭啊,哭了不更难受吗?我已经订了机票,马上飞过去看你!剩下的事你也不用管,有我呢!” 剧组里出了这种事,她也要和明导谈谈赔偿事宜,不能让她家艺人白受一回伤。 …… 龙城高档酒店豪华包厢内。 席冷没想到,他妈竟然真的让他来相亲,对象还是陈家那位大小姐。 要不是顾忌两家的关系,他早就离开了。 他和陈曼婷一起长大,要真有那个心早就在一起了,还用别人牵线? 淡定的切着牛排,耳朵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妈在那儿夸陈曼婷,只等吃完东西立刻回公司。 “阿冷,听到妈妈说的话了吗?别天天的就只知道工作工作,钱是赚不完的。 用完午饭就陪曼婷去逛逛街,曼婷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她又没几个朋友,你多陪陪她。” 席冷顿时没了胃口,那是谁在他三岁时就在他耳边说:要好好学习,将来家业都要他继承,公司是他的责任,他得比所有人都优秀…… 视线与陈曼婷对上时,对方朝他指了下手机。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不知何时收到了一条信息:席冷哥,做个戏而已,别让温姨不高兴,你就暂时应下,离开温姨的视线后咱们再分开就好了。 席冷放下手机,看向对着陈曼婷笑的一脸温和的母亲,冷声道:“好。” 陈曼婷朝席冷温和一笑:“那就麻烦席冷哥了。” 温容因为儿子的顺从,似乎特别的高兴,连话都说的多了些,“记得晚上带曼婷去她最家吃的那家私房菜,别整天板着个脸,一点也不讨喜。” 抿了抿唇,席冷因为母亲的这句话,思绪又被拉回了从前,似乎他从来没得到过母亲的一句赞赏,也永远得不到母亲的一句赞赏。 陈曼婷对席家的事知之甚详,闻言立刻看向对面的席冷,果然,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赶紧道:“温姨,我就喜欢席冷哥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您可别让他改!” 温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好好好,也就你能喜欢他了,要不然,就他这副样子,估计得单身一辈子!” 席冷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对陈曼婷道:“吃好了吗?我送你。” 陈曼婷赶紧用餐巾擦了擦嘴,“好,那温姨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好,你们去吧。” 席冷抬腿就走,根本不管身后他的好母亲已经变了脸色。 陈曼婷小步跟在他后面,一起出了酒店。 眼见男人越走越快,陈曼婷赶紧在后面喊:“喂喂喂,席冷,你不会把我扔在这儿吧?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啊!” 席冷到底是放慢了些速度,司机将车子车到门口,他长腿一跨就迈了进去,陈曼婷赶紧跟着上了车。 “去哪儿?” 在包厢中的乖顺表情早就消失了,此时的陈曼婷脸上是一片的调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呢,送我去盛宴吧。” 知道刚才在包厢里温姨说的话让席冷不高兴了,陈曼婷聪明的不再开口,车子迅速开往盛宴。 席冷再没开过口,坐在那里如冰雕一般,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心里一直反复回想着母亲的那几句话,他确实不讨喜,不像席烨永远如个温暖的小太阳一般,有他在的地方就永远充满欢声笑语。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梨软那双无论何时看到都让他心情愉悦的眸子,是的,他得承认,和梨软在一起的时候,不仅是她的眼睛,她的整个人都让他觉得很愉快! 瞧瞧,他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也喜欢如弟弟那般灿烂的人呢,也难怪,父母一直都对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