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斌嘴上是这么说不假,姜承风却不觉得,除谢渊之外的几人,真会袖手旁观,不会插手覆灭陈家一事。他们说不会插手,那是因为利益不够大,所以才不会插手,如果十二月之首钟道魁给出的利益足够他们动心,姜承风保证,他们一定会插手。 当然了,除去利益之外,实力和势力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谢渊的谢家,本就有一定实力,甚至不虚钟道魁的钟家,当然是有恃无恐,可以明说不会插手。 只不过另外几家实力和势力都低人一等,到那时钟道魁这边,出言威胁,你们如果不肯参与进来,你们家族等着被灭得了。 如此一来你看他们会不会光速滑跪,舔着逼脸给别人当狗?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姜承风尽管不想打击范世斌,终归是忍不住叹息一声,范世斌疑惑,他突然叹息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姜承风出言道:“世斌,我建议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话一出,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范世斌知道姜承风没有明说的原因,可能是顾及他的脸面,他苦涩一笑直接指出,“姜叔,你是想说,除谢渊之外的三家,随时有可能反水对吧。” 早在听到另外三家保证不会插手之时,他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别看他们拍打胸口,信誓旦旦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只怕转个头,立刻去给钟道魁主动坦白,说谢渊怂恿他们答应,不会插手灭陈的行动一事。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另外三家抱有半点希望,所以姜叔又有何不可当面说的? “对,我担心他们会反水。”姜承风直话直说,没有半点隐瞒,“他们龙腾十二月,是京城守护者,除去谢渊一家之外,他们十一家合起来,起码有三至四个是神武境中后期,其余皆是半步神武和初期。最后另外三人也加入进去,这一局无解啊。” 一个神武境都已经够恐怖,你特么一下子来十一个,叫人怎么打,哪怕他们尽力去凑人数,也不可能一下子凑够这么多。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想了很久都想不到办法破局,姜承风就像输红眼,输光身家,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赌徒,心中生不起半点希望,只有无尽的绝望。 “这帮该死的畜生,当初先辈创立龙腾十二月,是拱卫京城,以防他国势力入侵,导致京城沦陷的。上两代十二月的前辈,除去一两个寿终正寝,其他皆是与外国势力大战力竭而死。” 范世斌想到过去的先辈,脸上满是敬畏,只是当想到现在这一代,早已经失去初心的十二月,他气得猛拍桌子,等到闷响落下,余威还是震得桌上的茶杯跳起来,“可现在的呢,只会仗着身份,做尽一切蝇营狗苟之事。” 他当然想过取消龙腾十二月,收回他们一切的权利,问题是,他这个领导人说的不算,只怕他前脚一开口,后脚立刻有众多与之利益相关的人们,纷纷给他压力,要求收回成命。 是,他如今是神武境高手,但不代表能以一敌百。 他区区孤身一人,如何抵挡他们? 上一次针对陈家的行动,他已经尽力去阻止,最终却还是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反过来遭到威胁,说他如果不想继续坐屁股下的位置,他们不介意换一个亲近他们的人坐。 恰恰这一番话,令范世斌明白过来,没有一个巨大得令人畏惧的势力撑腰,他真的干不过那帮捆绑在一起的人。 一手枕着桌子,陷入沉思的姜承风,听完他一番话,又被他突然拍桌子吓一吓以后,似乎想起什么,他激动的拍打额头,真是傻,怎么就把他给忘记了呢,只要他肯出手,陈家应该有救了吧? 姜承风心中无比激动,两眼放光,死死盯着范世斌,看得范世斌有些毛骨悚然,他很想说一句,不是,姜叔我又不是美女,你突然用这么灸热的眼神看我做什么? “世斌,你联系过你老师没有?他怎么说?”姜承风不知范世斌胡思乱想什么,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问出这话。 “老师联系不上。”范世斌无奈耸肩叹息,不用姜叔你说,我当然知道联系老师,问题是老师一直联系不上啊,姜承风听他说,人联系不上,当即急得要上洗手间,只是,不等开口,姜承风听他说道:“不过老师身边的护卫跟我说,这事他们阻止不了。” “放屁,他们怎可能阻止不了?他们不专门对付海外势力,保家卫国的守护者组织吗?现在曾经保卫过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功勋家族,要被灭门了,他们却说阻止不了,他们是废物吗?”姜承风气得脸色涨红,火气噌噌上升。 “当年,斩天夫妇死,他们没能出手相救,现在斩天家快要没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不插手,说阻止不了,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范世斌哽咽,说不出话,姜承风气得双眸发红,泪光闪闪,他就不信,他就不信那个老东西真的会袖手旁观,任由陈家覆灭。 说起来那老东西的守护者组织,下面有十二位剑主,每一位剑主的护卫,都是神武境高手,他觉得只要老东西找来一部分高手相助,陈家就会有救。 除非那老东西不在乎自己孙女和孙女婿,否则他不相信,对方不会插手。 说干就干,姜承风拿出电话拨打,只是话筒的机械声却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他不信邪,再次拨打,仍然是这个提示。 连续几次拨打,都是如此,他好像被抽了魂一样,呆呆的坐着。 姜叔不会刺激过度了吧?范世斌担心他受刺激出问题,伸手在姜承风面前晃了晃,等到姜承风不耐烦的摆手驱赶,他才开口,“姜叔,我实话告诉你吧,守护者组织的剑主,之所以分别镇守一个地区,是以免有外国势力渗入。” 别人可能不知道,当初同样被当做为下一任守护者组织主事人培养的范世斌,非常清楚某些隐秘,他一脸敬佩的解释,“姜叔,我们以一己之私,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救陈家,与之对抗的组织,必然会趁机作乱。” “你应该很清楚,当初一直流传下来,名为复仇者的组织,一直在暗中搞事情。而且我老师,一直在暗地里与这个组织抗衡。” “我们要是贸然打破了平衡,找来一众高手,那个复仇者组织,必然会看准时机,对死敌守护者杀灭。” 陈天父母死那时,他只是老师身边的一个学生,实力什么的,远不如对手,可他清楚记得,陈斩天被围杀那天,老师曾下过命令营救,只是复仇者组织的高手频出,并传讯老师,只要他敢出手救人,他就敢引起大乱。 也正是复仇者组织的主事人,给予了威胁,最终老师只能咬牙做出抉择,示意前来相助的高手离开京城,令陈斩天夫妻,双双死去。 原本失了魂一样的姜承风,在听到范世斌的话后,恢复过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谁能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办啊? 范世斌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只能干瞪眼。 时间如指间沙漏,一晃就已经是傍晚六点多,这时候太阳开始下山,金黄色的夕阳,洒落下来,将地面的一切染成金黄色。 随着时间改变,直到无尽的黑暗覆盖夜空。 京城郊外一处破旧的大院子当中,有着三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家,站在样子看上去,一脸老态龙钟,脸色红润,仙风道骨的满头白发之人面前,在这人身后,有几个人正坐在那不知低声说着什么。 这位坐在主位太师椅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感觉的钟道魁,别看已经七十岁,样子看上去就像五十岁多的一样,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一个七十岁的人。 钟道魁扫视眼前对范世斌说过,不轻不重开口,“你们之前跟谢渊身后,很硬气的说,不会插手进来,你们现在又摆出一脸摇尾乞怜的样子,是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