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皇帝很快就给在京郊练兵的镇北王下命,让他派兵增援京兆尹抓盗匪。 苏鑫儿也没在宫里逗留,急匆匆去看了玥贵妃和弟弟,就又出宫了。 时雨花了两天时间把庄子上上下下都排查了一遍,最终把目标定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做杂役的小厮葛小二身上。 她直接抓了葛小二,严刑拷打,终于从他口中查到线索。待公主从宫里回来,立即汇报。 “公主,我查到这个小厮葛小二的姐姐葛冬儿在京城苏家食为天做工,最近这葛冬儿与一个书生打得火热,这书生与葛冬儿还私定了终生,现在算是葛冬儿养着书生,供他吃,供他住,供他读书。为了养那书生,葛冬儿便一直问葛小二要银子,葛小二说,只要来年书生高中,就会迎娶他姐姐,他也能出人头地。所以见王管事他们送了银子来,他便留了心,做了内应。据他交代,这伙盗匪还是那书生从中牵线搭桥的,书生与盗匪认识。” 苏鑫儿一听,这姐姐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书生的话能信吗?最是薄情读书郎,殊不知他们花言巧语出口成章,一旦上岸,,死的能说成活的吧?” 她也懒得迂回,既然已经有葛小二的证词,那就直接把陆不凡打一顿,再移交京兆尹府即可。 于是,本来还想亲自审问盗匪头子下落的苏鑫儿小手一背,便走了,让时雨好好打,打完送官府。 陆不凡被苏鑫儿的简单粗暴吓傻了眼,看威胁她起不到效果,便开始求饶。 但是时雨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丝毫不为这孱弱书生所动,一阵拳打脚踢。 打了一顿,保证陆不凡不会死,便派了两个人绑着人送去京兆尹府。 没过几天,京兆尹高大人便给永嘉公主送来了消息,说陆不凡的爹是盗匪头头的拜把子兄弟,这盗匪头头抢来的人和财宝,有一部分还是通过陆家的手销赃的。所以盗匪入京之后,便与陆不凡取得了联系,陆不凡对苏鑫儿怀恨在心,就起了劫财的心思。 他先是欺骗了苏家食为天酒楼一个做工的小姑娘的感情,许以成亲的承诺,让小姑娘一步步拉着弟弟成为他的眼线,又给盗匪通风报信,叫葛小二做内应,想要一举抢了苏家的银子。 高大人说,这是一个大案,犯下这种罪行的陆家,怕是保不住了。当然,这陆不凡一个读书人走上歧途,他的前途也就断送了,再也无法参加科考。 苏鑫儿不禁想到见到陆家人的第一面,让人感觉不是走正道的人家,因为谁家好人会跑到饭店讹人呢?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陆家怕是做了不少坏事,现在终于能被天收,苏鑫儿感觉还挺解气的。 至于空有才华却心思不纯的陆不凡,苏鑫儿一点儿也没感到惋惜。 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风骨,读了一肚子书,学了一堆圣贤的道理,却不走正途,就想着歪门邪道,这样的人就算高中,将来做了官,也不会是个好官。 这样的人,还不如早点暴露本性,早点剔除出朝廷的队伍好。 高大人这边,因为有了镇北军的帮忙,还是林业亲自带队剿匪,大获成功,不但剿灭了匪徒,抓了匪首,还救出了好几个被抢去的小姑娘和孩子,搜回了众多财物。 京兆尹高大人在过年之前立了大功,政绩飘红,真是羡煞旁人。 即将过年,京城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贴上了年画和春联。苏鑫儿看完了一沓账本,分发了下人的赏钱,没有事儿干,窝在榻上读话本,就听丫鬟来报,说是有位陆编修求见。 苏鑫儿脑子里想了想,便想到陆不凡那个远房亲戚。 她稍微换了一下衣服便把人请了进来。 陆编修带着礼物登门,开门见山道:“公主,陆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陆某虽然是那蒙城陆家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亲,也甚感羞愧。因此,微臣此次登门,是专程来请罪的。” 苏鑫儿笑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陆家做的事,自然与陆大人牵扯不到一起。陆大人不必惶恐,也无需羞愧。若就为请罪而来,那大人何罪之有?” 陆编修放下心道:“哎,实在汗颜,当初那陆不凡住在我府上,我还能约束一二,后来搬离府邸在外居住,竟然与盗匪勾结,实难想象。如今他被下了大狱,想来会判流放。我今日鲁莽上门,其实还有一事是想过来告知公主一声。此事听起来颇为荒诞,还请公主屏退左右。” 苏鑫儿瞧着陆编修,这人虽然心眼多了点,但还算正经读书人,身上有正气。 于是,她叫时晴和时雨去外面等候,想听听这陆编修要说什么荒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