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霍家人来闹了一场,没起多少水花,后面的流程走起来十分顺畅。 幸得崔夫人帮忙,里里外外都顾虑周全,帮着苏鑫儿迎来送往,沈家也帮忙接待客人,所以苏鑫儿乐得清闲,一个劲儿的吃菜,肚子吃得溜圆。 皇帝坐在傅景年那桌,远远瞅见苏鑫儿狼吞虎咽的样子,连忙让张公公去照顾,可别吃撑了。 傅景年见皇帝对苏鑫儿的关心,内心又纠结了几分。近来一直在查,却依然毫无头绪,有时候傅景年都快以为,自己是不是又找错了方向。 苏鑫儿看着满桌子的菜,实在吃不下之后,才擦擦嘴巴,在时雨的搀扶下去消消食。 她在院子里走走,就见许太医鬼鬼祟祟的跟过来,还不时朝四周望一望,生怕遇到什么人。 苏鑫儿坐在院子里喝着茶,见他来了,便起身道:“许太医怎么不在前院用餐,是已经吃好了吗?” 许太医看了一眼时雨:“我有几句话想跟郡主说。” 苏鑫儿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便支开了时雨。 “求公主恕罪,老臣之前没有认出公主,公主这些年,辛苦了!”许太医说着便跪下,老泪纵横。 “许太医请起。这里没有别人,要不许太医就把当年之事,跟我说一说吧。不瞒许太医,我那日真的是信口胡诌,可没想到舒才人居然那个反应,倒是印证了我的猜测。”苏鑫儿绝不能说自己生下来就知道身世,那真的是会吓坏许太医。 刚好她也想听一听当年她不知道的一些细节,便沉默不语,等着许太医开口。 许太医将当年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 “这么说,你当年就知道贵妃娘娘中毒?也知道我被换了?”苏鑫儿冷声问道。 “是。臣都知道,但是臣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当时陛下回宫就十分宠爱玥贵妃和小公主,赏赐一箱箱抬进星月宫。而那时候我明知道小公主被人换走了,可我找不到背后之人,也因为胆小不敢去告发,还求公主恕罪!”说着,许太医又要跪下,被苏鑫儿拦住了。 “好了,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动不动就跪,膝盖不痛么?坐下说话吧!”苏鑫儿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舒才人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嫉妒?争宠?不想看玥贵妃好过?”苏鑫儿实在不懂,舒妃有儿子,怎么还去迫害一个生了女儿的宫妃,真是闲着没事干,到处害人啊! “听说,在玥贵妃没有进宫之前,舒妃是最得宠的,估计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玥贵妃生下孩子吧,所以才给玥贵妃下了毒,导致您一出生便带着毒。幸好我那年跟着王爷离京,前往蒙城赈灾,否则,恐怕一辈子也遇不到公主了,一辈子要生活在悔恨中。”许太医又老泪纵横。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吉人自有天相,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不过……” 苏鑫儿瞅瞅四周:“我暂时不想被认回去,你知道的,我喜欢自由自在,要是被认回去,那就得住在宫里,那我出宫一趟多不方便呐。” “就算到时候陛下宠我,愿意让我天天出来,但时间长了肯定有人要不顺眼的。到时候给我安点罪名,给我找点磕磕绊绊,让我整天应付这个应付那个,我还要不要做生意啦。” “那公主您想拖到什么时候?最近宫里都在查八年前的事,当时是我和李太医负责贵妃娘娘的胎,已经被问过好多回了。”许太医之前每次都糊弄过去,如今已经确认了苏鑫儿就是公主,他不想再糊弄了。 “李太医?”苏鑫儿想了想,当时确实是还有一位太医在场。 “我总感觉这李太医有点古怪,要不许太医你去查一查,当年他有没有参与其中。毕竟你刚才说到,断定那个假公主过敏,才蒙混了桂嬷嬷的正是那李太医。”苏鑫儿提醒道。 “现在既然我也没什么事,好好活着,那被认回去就是早晚的事。但是当年参与谋害的人,得一个个抓出来,否则,等我哪天被认回去,他们在暗处又给我使袢子怎么办?这些事就有劳许太医了。现在我最信任你了,你是唯一知情人!”苏鑫儿给他找了一些事做,让他别总是惦记把自己的身份抖露出去。 许太医果然听进去了,他觉得苏鑫儿说的也对,是该把背后之人全部找出来,才好公布真相。 苏鑫儿见洗脑成功,便放下心来。 “对了许太医,贵妃娘娘现在这一胎得小心谨慎,虽然舒才人现在没实力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得防着。” “公主放心,微臣一定尽心尽力为贵妃娘娘安胎。”许太医郑重承诺道。 “嗯,有许太医在,我放心。不过以后别叫我公主,让人听见了会多想。我能不能在宫外自由自在,就全靠许太医了!”苏鑫儿睁着大大的眼睛,仿佛生怕他后悔保守秘密。 许太医点点头:“请郡主放心,郡主想什么时候认祖归宗,臣就什么时候配合。不过郡主,将来您可得多替我美言几句,我干的这些事都是在欺君呐!” “放心放心,有我在,你安心!”一大一小在聊天,不远处有时雨站岗,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许添意因为愁绪,老早就躲在假山后面自怨自艾,没人发现他的存在,一不小心把一切都听了去。 他心中大骇,没想到苏鑫儿竟然是真公主! 竟然在八年前被一个妃子所害,本来要偷出来杀害,却不料活了下来,现在又成了镇北王府的小郡主。 知道了这个秘密,他只觉得,自己离苏鑫儿的距离,又远了十万八千里。 傅景年终于抱得美人归,少年时的恋人如今成了他的美娇娘,虽然早已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当初自己被药物控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新婚之夜清醒之下,温香软玉抱满怀,兴奋得一夜没睡。 一整夜屋里叫了好几次水,屋外伺候的丫鬟和婆子都羞得不敢对视。 第二天大中午,苏鑫儿和霍辰安等在餐厅,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才自顾自吃饭,不等那对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