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你且说说你的打算。”皇帝开口道。 傅景年无奈道:“陛下,臣也没什么想法,不是您一个眼神,臣就主动站出来了么?还请陛下示下!”说完,就巴巴的等着。 “你,你,你没什么法子你站出来?”皇帝也急了,没想到这次镇北王如此不靠谱,气得他都想掀桌子。 傅景年见皇帝动怒,见好就收:“陛下,臣以为赈灾无非就是人、钱、粮三件事。人的话,有臣前往,绝不会让下面那些奸佞小人中饱私囊;但这钱和粮,臣真的无能为力,只能靠陛下了。” 皇帝无语问天,自继位以来,他这个皇帝真是当得委屈,国库空虚,要钱没钱,天灾不断,要粮没粮。 “派出去的人还没消息吗?”皇帝正色道。 镇北王也收敛道:“已经派出去五批人,三批进了山就失踪了,再也没出来,一批人刚到山的边缘,还未深入复地就中毒,只能先回来。剩下一批原地待命。”说完看了看皇帝不悦的脸色,继续说到:“此次灾区一行,正好离蒙城不远,臣想,等办好赈灾事宜,再亲自去蒙山查看情况。” “你此去务必小心,明面上就是赈灾,倒也能掩人耳目。”片刻后又说到,“罢了,剩下的那批人就先按兵不动吧,既然已经知道那东西的位置所在,实在进不去就先作罢,只要不暴露即可。也许是咱们还没找到能够进去的办法,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秘密也未可知。”皇帝猜测道。 “至于粮食和银子,朕会让户部准备,这几天凑齐。”皇帝为难地看一眼傅景年,还是承诺道。 “是,臣遵旨。陛下,臣不在京中,京城守卫切不可放松。”傅景年提起京城防卫一事,皇帝却稍微松了眉头道:“爱卿放心,沈家,快回来了。” 听到沈将军一家不日即将回京,傅景年也放了心。看来,就算自己不在京城,有将军府坐镇,那雍王也乱不起来。 得到王爷将前往灾区赈灾消息的镇北王妃,直接把手里的燕窝给摔了。 一旁的丫鬟雪雁上前,默默收拾好碎了的碗碟,开口说到:“王妃,皇命难违,王爷也是迫不得已,想来并不是有意不陪王妃过年的。” “哼,我入府六年,他六年都不在府中过年,每一年都有借口,你说他不是有意?我看他就是忘不了那个贱人!明明人都失踪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念念不忘。好得很,我这夫君和我这妹妹当真是好得很,个个都要在我心上插刀子!那我偏要他们不如意,我偏要拆散他们,让他们此生此世都永远不能在一起!永远!” 看着歇斯底里的王妃,雪雁浑身发抖,不敢再说话,不敢提起那件禁忌之事…… 且不说镇北王这边成为赈灾钦差大臣,带着一队人马先行前往灾区,押送粮草和赈灾银的队伍三天之后启程。 就说这襄城,在客栈住着始终不便宜,苏家没两天就赶上马车,一路朝蒙城而去。 苏家兄弟打听到,蒙城那边的太守开城门接纳灾民,并放出消息,只要愿意留下开垦蒙城周边荒地的,都可以一人分得两分土地。 苏鑫儿记得之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亩等于十分,一分地差不多相当于66平方米,那两分地差不多就有130平米了。如果现代社会有一套130平米的房子,就已经算是中产阶级了。所以免费分地,诱惑还是很大的! 不过,也有一些人不愿意过去,觉得这样的天灾之下,就算分到土地也不能养活一家子,还不如留在襄城,等待官府赈灾。 人各有志,苏家人口九人,算了算,如果都能分到两分地,就相当于一亩八分,快接近两亩地,与他们在京城卖掉的差不多。所以,苏成林和儿子们一商量,就决定去蒙城。 作为四个月的宝宝,苏鑫儿再也不满足于只能躺着看世界了。她喜欢被竖着抱,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看来看去。 一路上,她看到了冬季的山林,看到了林中的飞鸟,看到了小松鼠,也看到了一路逃难而来的灾民。 这就是她现在生活的世界——一个对她来说充满未知,充满新奇的世界。 蒙城和襄城最开始是一个城,后来经过划分一分为二,成了两个比邻的城池,襄城较大也较繁华,蒙城相对来说小一些,也穷一些。两城相距不远,马车走了一天一夜苏家就到了。 进城费是两个铜板,和当初进襄城的一两银子一个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由此也能看出,襄城的太守,就是个发国难财的黑心肝。 说起这个襄城的“黑心肝”太守,简直是天怒人怨。 进城的时候每人收一两银子,出城的时候居然每人也要收一两银子。 城里的物价奇高,如果不是本地人,外地人在城里生活,衣食住行根本就吃不消。 一些勉强进了城的难民,最后也不是不想出来,而是没钱出来了,索性只能在城里乞讨度日,盼着朝廷的赈灾钦差早些到来。 当然,也有一些商户和大户人家是比较乐善好施的,这些人家都直接支起了粥铺救济灾民,可毕竟是杯水车薪。 苏家在襄城花销奇大,几天时间住店的费用就让苏成林的荷包眼见着瘪了下去。粮食价格也贵,苏家人已经不敢多买细粮,当听到蒙城接收灾民的消息时,才会当即决定前往。 就是可惜了那出城的十两银子,算下来,前期因为苏鑫儿的关系得到的七十两银子,已经陆陆续续花得只剩下二十多两了,心塞的是大多数都是短期内花在了襄城。 苏鑫儿每次都静静听着爷爷算账,算一次焦急一次,对银子的渴望十分迫切。 赚钱,赚钱,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