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开着灯。 孩子们院子里玩闹。 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别提多热闹。 但是越往何大力家去,就越发的冷清没人。 别说何东,就是何平何贵都感觉到了异常。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家里没孩子在。 何硕要是没人拐跑了,这会儿也成家生子了。 何大力在家绝对不至于落寞。 “就这,你三叔还死活不肯去家里,跟我们一起吃饭呢。” 何大成直接过去推开院子里的门。 走进去。 何大力蓦然听到动静,吓一跳的。 他这会儿洗脚呢。 家里现在说是什么都有。 可每每听着邻居们家里的哭闹声。 欢笑声。 叫爸妈的声音… 他们心里多少落寞。 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 就想着洗洗在床上睡着了好。 啥也不想。 “谁啊,谁…来了?” 何大力脚在脚盆里,没法出来。 大力媳妇听到动静,出去院子里,看到是何大成等人,可是一笑。 “二哥来了。” 何大成点点头。 “大力呢?” “泡脚呢。今天帮忙累着了,说是要放松放松,我叫他去。” “不用,我去看他。” 何大成说着往屋里去。 何大力听到声也知道来的是谁了。 擦了擦脚出来的。 “二哥” “三叔” 何东三兄弟叫了声。 何大力多少没想到,“咋都来了呢?快进来坐,外面冷。” “这不是吃了饭没事,来看看您。” 何东说着进屋。 那边三婶子已经拿了红果盒出来。 都是之前入伙准备的。 加上过年。 如今家里条件好了,这些东西准备起来,也就平常。 “吃点东西,不要客气了。” 大力媳妇又倒了水过来。 何大成是叫她别忙,“刚吃过饭,不饿,喝点水就好。” “坐下吧。” 大力媳妇就没动,站着。 何大成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见见何大力了。 在盛市那段时间,日夜吃住在一起。 回来后,这几天没见,他想。 “小硕这孩子这么多年了,大力你要想开了才好,照我的意思,养个孩子吧,就这些日子队上的,不少人家不乐意养多了。 你要想,我回头找村长说说。这家里没个孩子,就是不热闹啊。” “你们也熬了这么多年了,也该知道…” “咋,东子,我们小硕,又找不到了吗?你说过能找回来…” 何大力惊得瞪大眼睛看着何东,慌乱不已。 何大成:“……” 何东:“……三叔…” “难道你之前说的那些,真的都是骗我的…” 何大力直接红了眼眶。 他一把年纪了,可不好骗他啊。 就是大力媳妇也着急了。 “何东,不,不能吧……” “爹,这事情,你急啥。我可没说过这话。” 何东望着自己父亲,是没想到人会说这件事情。 何大力夫妇微怔,望着何大成。 何大成:“我觉得这是个法子。总不能小硕不找回来,你们就这样过了?” 何大力夫妇这才松口气。 原来不是被骗了。 是这样的。 “二哥,这样过就这样过,这么多年不都一直这样吗?加上现在东子说能找回来,我们啊,就只盼着真能找回来,这辈子也就是了。” 何大力说。 何大力媳妇点头的。 何大成也知道,孩子吗… 都是心头宝。 说放下是不容易的。 当下也就什么也不说,就喝水。 说过几天小福子满月酒的事情。 何大成酒喝多了,话多。 何大力陪着聊。 何东几个就听着。 好不容易说的差不多了,才和何大成一起回家。 新房入伙是不关灯的。 何东和祝晴雅回到自己的大瓦房里休息。 何平和水淼淼亦是离开了主屋。 但其实还是主屋热闹。 因为张桂萍和何大成也住那边呢。 “这大阳台正好。站在这里,能看好远。” 祝晴雅放下小福子自己睡觉,看着窗外的夜色。 何东走过来的时候,搂着她纤腰。 “喜欢吗?” 祝晴雅点头。 “咱们的房子跟别家不一样,和城里的也不一样。” “好看?” “除了好看,也是没见过,但是,布置的真好。喜欢。” “自己家自然要怎么好,怎么弄。将来也是上河村一景。” 祝晴雅点头。 “你总是想得多。但也是真的好。” “何东,我其实一直没想明白过,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好像也没对你有多好,可你掏心窝子的对我好?” “你这话咋说的?” “今天和二嫂聊天。二嫂说,这世界上的好,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你对我,肯定是因为我某些方面也做的很好,你给我回馈…… 可我东想西想,就是没能想到。” 祝晴雅蹙眉想着事情,疑惑的望着何东。 何东低头,点在她鼻头上面。 有些事情他不说,她自然一辈子都不知道。 但现在,他也不想说。 “你想不到,是因为你不是我,你感觉不到自己有多好。你花一样的年纪,本来应该好好上大学,可你却愿意为了我,用来给我生儿育女,无怨无悔。” 祝晴雅笑,“你说的,我好像还真挺伟大的。” 何东挠她咯吱窝,“不伟大,当我没说。” “别,我要心安理得的享受你对我的好。” “睡?” 何东笑着,祝晴雅没意见。 “早上你要跟我四哥去接亲吧?” 何东点头的。 就因为这个,所以才要早点睡的。 晚点儿,怕小福子闹腾,睡不好。 而这一晚上,何东意外地睡得沉。 外面鞭炮声响起来,夹杂着拍门的动静。 他惊得醒过来,旁边小福子也哭起来了。 祝晴雅自然也没能睡,起来哄孩子。 何东看眼时间,是知道不早。 拍门的人怕是祝长楣。 回来前说好了的。 他要开车跟他进城里,接郭思涵那个新娘子的。 一起的还有罐头厂的三辆拖拉机。 拉嫁妆。 “四哥这么急的吗?我这还没洗漱呢?” 打开门,看到祝长楣,何东就笑了。 祝长楣抓抓头。 “你不结婚你当然不急。” 何东莞尔,“等着,我去洗漱一下。” 祝长楣点头,进去屋里。 楼上小家伙哭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