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打发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艾玛,都累死了。”又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 这生意好也是负担,今儿个就跟抽风了似的,这人就没断过。 不过摸着鼓鼓的钱袋子,还是挺开心的,今儿个又不能少赚了。 转身进了屋子,正要拿起杯子喝口水,就瞧见了旁边闺女和儿子的两个小杯子,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估计这会儿还在课堂上熬着,这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 连喝水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放下了杯子,来到床前,正想躺下来,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四叔,等我攒够了钱就给你。” “嗯?”钱朵朵抬头,抻着脖子向外面望了望。 听着声音很熟悉,等走出门的时候,看原来是四虎,瞧着他那一脸着急的样子,这是有事儿了。 “四虎,怎么了?” 来到跟前,看着满脑门子是汗的四虎,更加确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四婶,四虎眼泪都要出来了。 “四婶,我在酒楼里不小心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需要赔给人家十两银子。 你可不可以把钱先借给我,等我存够了钱再还给你。” 四虎一边说着,一边忍着吸鼻子,一想起那位妇人凶自己的样子,这心里还一阵后怕。 真怕老板一时生气,以后就不再用自己了。 “十两银子!”钱朵朵皱了皱眉。 直直的盯着一脸着急的四虎,总觉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虽说什么价钱的衣服都有,但在这个小镇,能达到十两银子一套的衣服,还真的少见。 而恰恰又被四虎给弄脏了,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 犹豫了一下,又抬头看向了四虎。 “走,我跟你去瞧瞧。” 这孩子小,没经历过什么,该不会是被人糊弄了。 若真是那样还怪可恨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讹十两银子。 就连家有十亩地的人家,一年也剩不下十两银子的,这也太黑了。 “不用了,四婶,我可以的。”四虎一脸感激的望着钱朵朵。 本以为四婶能借他钱,就已经挺高兴了,怎么还能让四婶跟自己操心呢。 “傻孩子,你八成被人糊弄了。”钱朵朵看了他一眼,又转头进了屋子。 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把长长的战刀,把四虎吓了一跳。 “四婶,您这是干什么?” 还真不晓得四婶家里,还有这么长的一把刀,这明晃晃的看着就吓人。 四婶拿着它去,难不成要跟人起争执,要是把人家扎坏了,那可就不是十两银子的事儿了。 “朵朵,要不我去吧。 ”沈北轩起身站了起来。 看朵朵这架势,就免不了一场争斗,想着还是自己去。 免得再发生些什么,能和平解决的话,还是和平解决的好。 “不用,你忙你的,反正我也闲着。”钱朵朵看了一眼男人,又转头看向了四虎。 “走,你再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一看四婶拦不住了,没有办法,四虎只能跟在了后头。 不过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四婶急眼再伤到人。 毕竟四婶的厉害,他可是亲眼瞧见过的。 等钱朵朵和四虎来到酒楼的时候,见大厅里面还有不少人在那儿等着。 一个满身肥膘,穿着缎子面儿大衫和大肥裤子的婆子,正得意洋洋的坐在那里。 “……………………” 那小崽子可真好糊弄,往后就冲着这半大孩子下手了。 心里正想着,门口处传来一道悦耳的喊声。 “谁特么的让我们赔银子!” 钱朵朵嗷了一嗓子,主要是今天心情不好,不发泄一下,老觉得憋得慌。 “……………………”众人。 虽说这会儿不是正午,但已经有不少人来这里准备吃饭了。 这会儿不是准备点菜的,就是正在点菜的,听到门口的喊声,目光都看了过去。 见是一位长相娇艳的小妇人,手里提着从未见过的那么长的大刀,眼里都充斥着八卦的熊熊烈火。 瞧着那妇人身旁站着的四虎,那肥婆心里一惊。 “……………………”那不是那个孩子吗! 刚才说回家借钱的那个,这会儿竟然领回来了一个妇人。 手里还拎着一个那么长的大刀,这还没进屋呢,就喊了起来,这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 钱朵朵的目光在大厅里来回的扫视,一眼就瞧见了那满身肥膘的婆子,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 顿了顿,迈步就朝着她走了过去,来到跟前,抬脚踩到了椅子上。 又将手里的大刀杵在了桌子上,就跟土匪头子似的看着那肥婆子。 “就是你呗?让我们赔衣服钱!” “……………………”那肥婆吓得一哆嗦。 这明晃晃的大刀在自己面前杵着,要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但一想起她是个女人,还有那十两银子,这心里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原本身上的肥肉就多,这起的又猛了些,以至于站起来时脸上的肉抖了抖。 “没错,怎么着,把我这衣服弄脏了,你们这是还想赖钱不成?”那肥婆瞪着钱朵朵。 指了指前大襟上一片油污,又不满的看向了四虎。 这小子刚才瞅着挺怂的,还以为他真的去借钱了,没想到这是去搬救兵了。 拿着刀又怎么滴,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她身上捅。 混了这么多年,就从未怕过硬茬子,更何况还是个小妇人。 瞅着这死婆子还挺横的,钱朵朵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姑奶奶我这套衣服才三两银子,就你这破衣服,还敢说是十两银子。 你是蠢被人家忽悠了呢?还是想忽悠我们!” 钱朵朵一脸嘲讽的指了指,那肥婆身上的缎子面大衫,这种绸缎的料子,连一两银子都不值。 更何况还是这么旧的,来时还以为是多金贵的衣服,这会儿心里算是断定了。 这肥婆子就是看四虎年纪小好糊弄,这是讹上他了。 “啊,咋的,我这衣服就是十两银子,你们还想赖账啊!”那婆子梗着脖子瞪着钱朵朵。 尽管语气说的挺牛逼,但心里面已经虚了,一看钱朵朵的衣服就是挺值钱的。 能穿这种衣服的人,想来家境都不错,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但一想起自己有致胜法宝,而且这些年来也从未失手过,底气又足了些。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钱朵朵都气笑了。 “你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