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幻影没有停下,在陆见秋的指挥下,一路来到了慕容倾城的宿舍楼下。 当这样一台豪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即便是并不怎么重视物质的象牙塔校园,也引得过往的男女生们仍无不为之侧目。 男生们想的是不知哪个狗大户又想出这种法子来勾搭祸害水灵灵的白菜。 女生们则多数心怀羡慕,连带着走路的姿势都不由更挺拔了几分。 “倾城,我到你楼下了。” 车子还未停下,陆见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慕容倾城的电话。 只听电话中慕容倾城“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东西摔落于地的声音。 “慢点,别着急,我就在楼下等着你。” 陆见秋莞尔一笑,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 打完电话,陆见秋推开车门,看向人进人出的宿舍楼门口,等着那道倩影的出现。 陆见秋在学校已经是名人,认识他的人还真是不少。 见劳斯莱斯上面下来的人竟然是陆见秋,关注着这辆车的男生女生们齐齐惊呼。 “竟然是他!上天不公啊!” “狗日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占了!” “禽兽啊!这还让我们其他男生怎么活!” 这是绝大多数男生们此时心里的想法。 “哇,是陆见秋,他应该是在等慕容倾城吧。慕容倾城实在是太幸福了!” “哼!慕容倾城也不过如此嘛,原先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形象。现在年少多金、才貌双全的陆见秋一出现,不还是照样马上就恨不得倒贴,装什么装!” 女生的想法则要复杂的多,有羡慕的,也有嫉妒恨的。 没多时,一道如风般的倩影从门内跑出,撞入了陆见秋的胸膛。 不是慕容倾城,又能是谁呢? “你终于回来了!” 紧紧的搂住陆见秋的脖子,生怕他再次消失,慕容倾城的眼眶已经湿润,声音中有种强行压抑的哽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嗯,我回来了。都是我的错,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我没事,你看我不是都好好的吗?” 感受到怀中美人情绪上的异常,没经验的陆见秋只会笨拙的安慰。 听他这么说,慕容倾城倏的离开他的怀抱,青葱白玉般的双手快速地在陆见秋的身上仔细摸索了起来。 在确定陆见秋身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之后,又捧起他的脸,仔细的瞧了好一会儿。 陆见秋无奈,只能任她摆布,让她满意。 终于,在实在瞧不出什么破绽之后,慕容倾城幽幽松了一口气,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久久不愿离开。 “我怕!” 闻着陆见秋身上那种独有的让她心安的味道,良久,慕容倾城在他耳边小声吐出两个字。 “怕什么?不怕,有我在。” 陆见秋搂着佳人,轻抚她的后背,有些不解的小声问道。 “我的命不好,曾经有人给我算过,说我” “呵呵!这位想必就是慕容小姐吧?” 就在两人相拥着,慕容倾城想要说出曾经有人给她算过命,说她会克死双亲、克夫,注定孤独终老之时,一声苍老却又浑厚有力的声音将她打断。 慕容倾城抬眼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那名站在车边,隔着两人一段距离的清瘦老人。 老人正是陈默。 “老人家您好,我是慕容倾城。您认识我?” 听到陈默询问,慕容倾城有些依依不舍的松开陆见秋,向陈默恭敬问道。 “倾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家的一位长辈,默爷爷。” 陆见秋主动介绍。 听完陆见秋介绍,慕容倾城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见到陆见秋家中长辈。 “默爷爷,您好!” 小小吃惊过后,慕容倾城乖巧礼貌的再次问好。 “呵呵,慕容小姐有礼了!老头子只是家中的管家。正好送孙少爷回来,没想到能见到慕容小姐。” 说话间,陈默已经不着痕迹的上下仔细打量了慕容倾城一番。 如果没有那个命格,倒还真是孙少爷的良配,可惜了。 陈默心中稍稍有些感慨,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不过,年轻人还是要克制一点。看这大庭广众之下,倒是引来不少看是非的眼光。” 陈默继续说道,话中稍稍带着些敲打之意。 慕容倾城闻言,不由耳根子一红。 “默爷爷,要不我们带您到处逛逛,您应该还没来过我们学校吧?” 陆见秋看出慕容倾城脸上的羞涩之意,急忙开口转移话题。 “老头子年纪大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不久留了。” 听他这么说,陆见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见秋你可别忘了之前的承诺。有时间得回家里去看看,老爷可一直等着你。另外,这是养心阁和我的电话,见秋你拿着,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打折两个电话。” 一张简单至极、只写有两个号码的卡片递到了陆见秋手上。 陆见秋礼貌接过,看了一眼,并没有过于在意,便揣进了口袋。 一旁的慕容倾城听到“养心阁”三个字,却是心中一震。 从小到大,这三个字出现在她耳中的次数寥寥可数,但她却是记得异常清楚。 因为,每当家中长辈听到这三个之时,语气当中总是若有若无的透露出无比的恭敬。 在有心留意与几次侧面打听之下,她终于知道了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养心阁,是陆家历任家主的居所,是整个陆家的核心。 十九年前那场关于自己的婚约,便是出自现任养心阁主人、陆家家主的手笔。 慕容倾城深深看了一眼面前正和蔼可亲交代着陆见秋的老人,对眼前这位默爷爷的身份,有了一个更加精准的猜测。 眼前的老人绝不是陆家一名普通的管家。 看着劳斯莱斯幻影消失在路口,牵手目送老人离开的一对恋人心中各自松了一口气。 “饿死了!你陪我去吃饭!” 因为联系不上陆见秋而一直忧心忡忡的慕容倾城,已经接近一天未曾吃过东西。 眼见他完完整整的安全出现,腹中的饥饿感终于再难以压制。 慕容倾城小小撒娇了一下,便重新搂上陆见秋的胳膊要往食堂去。 “你确定就这样去?” 陆见秋嘴角带着一丝坏笑,低头看了看。 慕容倾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竟然穿的是两只完全不一样的鞋。 原来刚出门的时候,早已经魂不守舍的她,哪有心思去想穿什么鞋。 胡乱在鞋架上套了两只,便不管不顾地往外跑,就连身后室友的大声提醒都浑然不知。 “哼!怕什么,难道你嫌弃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慕容倾城此时一心都在陆见秋身上,哪会在意穿什么鞋这种小事。 再说,有些人天生丽质。 即便再普通、再错乱的穿着,穿在他们身上,不但不丑,反而给人一种异样的错觉美。 慕容倾城便是如此。 两人正要离开,却见三道靓丽的身影从宿舍出来。 正是慕容倾城的三位室友。 见到两人,三人快步走上前来。 “陆见秋,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天可是把我们倾城都急疯了。” “是的,要不是我们拦着,倾城怕是昨晚就已经报警了。” 江瑶和陈芷两人笑着一唱一和。 沈思君没有说话,只是饱含深意地看了陆见秋一眼。 “呵呵!这么巧!那就多谢三位学姐对倾城的照顾了!为表谢意,三位学姐赏脸一起吃个便饭吧!” 见到是她们三人,陆见秋也不见外,笑着邀请三人一起用餐。 就刚才慕容倾城那种状态,想来这一天还真是多亏了她们三人的陪伴,请人吃饭实属应该。 “哈哈,好好好!可以吃大户,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没等其他两人拒绝,江瑶已经抢先替两人答应。 沈思君和陈芷对视苦笑。 开学才一个月,陆见秋已经请他们吃过不少次饭了,三天一小顿,五天一大餐的。 即便她们知道陆见秋不差这点钱,但她们可不希望给陆见秋留下爱占小便宜的印象。 只有这个心大的江瑶,每次都吃得理所应当、心安理得。 不过,她们也并不是没有请过陆见秋,只是与陆见秋相比,次数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好几次虽然是名义上是她们请客,背地里陆见秋却早早的结了账。 陆见秋的决定,慕容倾城自然没有意见。 而且,确实如陆见秋所说,这一天多亏了三人的照顾,自己才没有冲动到报警。 自从陆见秋出现之后,慕容倾城已经越来越不想以前的慕容倾城了。 以前的她是冰山女神,面对什么情况都是万年不变的冷漠态度,好似没什么能激起她心中的欲望,什么都与她无关。 而有了陆见秋,她就像从一个不理人间世事的仙女,坠落到了凡间,变得生动、鲜活。 “既然这样,三位学姐不介意我再多叫几个人吧?都是熟人。” 陆见秋要叫的自然是他的三位室友,还有死党王多金。 这一路回来,他还没来得及联系几人,想必他们也一直在担心自己。 “是不是你那几位室友?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他们也挺有趣的。” 江瑶再次抢着替几人回答。 虽然江瑶这样说,陆见秋还是特意看向沈思君和陈芷,用眼神询问她们的意见。 两人会意,笑着点头答应。 “出发!吃什么,你们随便挑!” 陆见秋大手一挥,很是有些挥斥方遒的意思。 三位室友接到陆见秋的电话,得知他已经回到学校,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对他失踪这么长时间又是一顿口诛笔伐。 本来陆见秋离开之前,说过是与慕容倾城一起,三人也没什么担心。 可后来慕容倾城发了疯一样找陆见秋,把他们三人也整得紧张起来。 只是,除了慕容倾城和王多金外,他们三人并不认识其他与陆见秋相关的人,所以三人也只能徒劳的一遍遍拨打陆见秋的电话。 三人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听说陆见秋又要请客吃饭,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他们三刚吃完。 但当陆见秋说出有慕容倾城的三名室友相伴之后,陆见秋便只听见一句“给我们五分钟,马上到”,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见秋正想再给王多金去个电话。 没想到心有灵犀一般,王多金已经打了过来。 “秋哥,你可算接电话了!都要急死我了,你现在在哪?”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能打通的王多金,没想到电话竟然奇迹般的接通了。 陆见秋的耳膜几乎都要被震破了,王多金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在狂吼。 “多金,你是想把我震聋么?声音能不能再大点!” “骚瑞!骚瑞!秋哥,我这不是一下太激动了嘛!” 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陆见秋一出声,王多金便知道他没什么问题。 “我现在就在学校商业街,过来一起吃饭,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陆见秋挠了挠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说了几个女生已经选好的地点,便挂了电话。 商业街,东北人家菜馆。 包厢之内,人已经到齐,顿时变得有些满满当当。 几个女生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考虑到男生比较多,而这家东北菜馆是学校这一片出了名的量大实惠,而且味道还不错。 陆见秋虽然说随便她们几个选,但她们可没真的那么任性,把陆见秋当冤大头狠宰。 对此,陆见秋倒没有什么意见。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东北菜,不拘泥于细节,咸甜分明、用料广泛、分量十足,讲究吃得豪爽过瘾。 就如东北人一样爱憎分别、豪爽大气。 陆见秋是江南省人,最好吃辣,但对于东北菜却也是十分喜爱。 这一切要归功于前世一位来自东北的战友,那家伙就是一个典型的东北糙汉子。 不仅能喝能造,出任务也是敢打敢拼,是真能扛事,敢用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