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这条河，便犹如踏入轮回，有去无归。”老者缓缓道。</p>
萧良听罢，神色微微一肃。</p>
姜振也收敛笑容，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悲伤。</p>
老人悠然道：“从五十多年前猛虎战域和飞鹰战域成立之初，至今共有三十万人渡过这条河到了彼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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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无一例外死在对岸，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河下的尸骸，已经铺满了数百里河床。</p>
老人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可是在萧良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p>
两大战域，三十万健儿。</p>
他无法想象中那些人渡河时的心境。</p>
也许从出发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决计无法回来。</p>
可他们前赴后继，悍不畏死。</p>
“为什么要渡河？”</p>
“为了扞卫后方的领土，为了争夺武道资源，也为了……后世之人。”</p>
老人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仿佛在回答问题的同时，宣示着自己的坚持和信仰。</p>
这一刻，萧良分明看到，这位身形瘦弱的老人肩头，扛着的不再是五颗金星，而是一座巍峨的山。</p>
“老帅，您……还听不听汇报。”</p>
姜振在一旁小声提醒，同时瞪了一眼萧良，让他他剩下的问题憋回去。</p>
萧良无奈，只好遏制自己的好奇心。</p>
其实他很想问问，那红色的标记是猛虎、飞鹰两大战域。</p>
黑色的，又是什么？</p>
如果是宗门，那么又是什么宗门？</p>
这与他常规认知中的宗门，完全不同。</p>
忘尘河，忘却凡尘……</p>
萧良猛然想到了萧瀚霖口中的“天人”。</p>
大华境内，这些宗门武者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所谓的天人，为此追寻虚无缥缈的天人之地。</p>
萧良很想问问，这里是不是天人之地。</p>
但估摸着，自己要是问出口，还得挨脚丫子，干脆乖乖闭上嘴巴。</p>
“你汇报吧，我听着。”</p>
老帅摆摆手，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将地图推到一旁，目光落在姜振脸上。</p>
姜振正色道：“此番宗门出动千余人，其意图是东南陈氏宗族内的山海卷轴。</p>
为此，他们甚至不惜让甄靖、甄平两位宗师在西北缠住我。</p>
当然，他们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卷轴，还准备将岳峥嵘部和萧良部引至东南陈氏宗族，一网打尽。”</p>
“嗯……”</p>
老帅眼中精芒一闪，“这些宗门，最近是越来越不安分了。”</p>
“不错，从黄天祁的死讯传出后，宗门的小动作就从没停过，不过近几次阴谋，都被悉数粉碎，宗门损失了不少武者。”</p>
“你接着说。”</p>
姜振深吸了口气，愠怒道：“老帅，说到这儿，我得跟您好好说道说道，我早就说了，有些宗族他不老实，得好好敲打敲打。</p>
必要的时候，进行彻底清洗也未尝不可。你看看最近这几次，什么帝都上官宗族，东南陈氏宗族。</p>
连华南的夏氏宗族和钱氏宗族，这都反水了多少宗族了？”</p>
“夏氏宗族和钱氏宗族？”</p>
老帅眉头微皱，“那可是你治下的宗族，也背叛了？”</p>
“是啊。”</p>
姜振轻叹道：“夏兴元和钱龙这两个王八蛋，平日里阳奉阴违，我也没放在心上。</p>
这一次，连小冰都被他们抓去献给了宗族，当然了，不止是小冰，还有萧良的老婆，堂堂两省总军督的夫人，却落入宗门之手。</p>
传出去，我大华战域颜面何存啊。”</p>
老帅眼帘微垂，平静道：“钱氏宗族和夏氏宗族，你认为该如何处置比较好？”</p>
“这个……”</p>
姜振望向萧良，痛心疾首道：“老帅，我带这小子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他未经请示，擅自杀了钱氏宗族和夏氏宗族一百七十余人，两大宗族，被尽数灭门。</p>
夏氏宗族和钱氏宗族，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要请示的是，这小子该如何处置。”</p>
“灭门？”</p>
老帅眉毛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良，随后继续望着桌面。</p>
“那你觉得，对于这样严重的过错，该如何处置？”</p>
“先撤职吧。”</p>
姜振道：“这小子当初是我举荐的，现在撤了他两省总军督的职务是理所应当。</p>
除此之外，我打算将他送上战域法庭，让那边酌情定罪。</p>
一旦定了罪，这小子也就无话可说了。”</p>
“按照惯例，是该如此。”</p>
老帅点点头，道：“还有什么补充的吗？”</p>
“没有了。”</p>
“你有异议没有？”老帅抬眼望向萧良。</p>
萧良轻轻摇头，道：“我接受一切惩罚，不过在此之前，希望老帅能批准我，去营救我的部下和爱人。”</p>
“闭嘴！”</p>
姜振脸色一变，抬起一脚踢在萧良屁股上。</p>
“你还敢讲价钱？没立刻枪毙你，你就偷着乐去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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