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多宽敞啊。 不多时,队伍行进到了朱雀大街上。 李复迎亲的队伍行进的路线,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说是离开泾阳王府,就直接奔着英国公府去了,这样全程钻巷子,算啥? 成亲乃是盛事,走的就是朱雀大街,要的就是全城轰动,风风光光。 杜构和房遗直两人,哪儿见过这般场面了。 莫说是他们俩了,便是程咬金他们,虽说也见识过成亲的,他们自己成亲的时候场面也不差。 但是比起今日来,可是比不过的。 那两大车铜钱,都要扔出去,只是这一点,就比之不及了。 杜构和房遗直两人干脆翻身下马,来到放着铜钱的牛车旁,将车上的巷子打开。 那金灿灿的铜钱,就这般映在了众人的眼里。 两人相视一眼,上去就是一大把,抡圆了胳膊就朝着外面甩。 霎时间,街道两边的百姓纷纷欢呼起来。 山呼海啸,响彻长安。 “殿下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李复蹙眉。 这不骂人吗? 我都是王爷了,什么公侯万代。 “殿下与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白头偕老,多子多福!!” “说的好,赏!”李复哈哈一笑,大声喝道。 杜构和房遗直两人扔钱扔的更尽兴了。 这气氛,挑动着程咬金和尉迟恭,俩人也是人来疯,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和杜构还有房遗直一块,抓起铜钱就往外扔。 街道两边的百姓欢呼声更甚。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啊。”程咬金笑的开心。 “是啊,这扔钱,都不带一丝心疼的,爽快啊。”尉迟恭脸上也挂着笑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长孙无忌他们回头看着那四个人,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微微摇头。 “还真是能闹腾啊。” “哈哈哈哈,这大喜的日子,就该闹腾起来才是。”房玄龄说道。 这四个傧相,还是太过于稳重了。 要么怎么说,找傧相应该找年轻的,能热闹的起来。 但是李复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找不到合适的年轻的,熟悉的人来做傧相。 身份地位,辈分,都摆在那里呢,可不好找。 队伍缓缓行进,程咬金来了兴致,双手捧了一把铜钱,一下子扬了出去。 两边的百姓纷纷上前,有的伸手接铜钱,有的撩起自己的衣摆,用衣服来兜住铜钱,更多的是蹲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铜钱迅速捡起来。 也好在金吾卫提前在街上挡开了看热闹的百姓,不然队伍肯定是走不动的。 有钱拿,都会围拢上来。 “都不要拥挤,金吾卫,加把劲维持住,事后重重有赏!”李孝恭坐在马背上对着两边的金吾卫喊着。 “是!” 金吾卫们纷纷应声。 李复本就不是个小气的人,今日在街上出人出力的金吾卫,到时候好酒好菜和赏钱,都会送到金吾卫的营地当中去,让他们也尽兴一把。 队伍一路到英国公府门口,自进了巷子开始,金吾卫就将看热闹的百姓隔在了巷子外面,以供队伍能够顺利的来到英国公家大门口。 两大车的钱,撒出去还不到一半。 哪怕是他们四个尽力了,也就那么回事。 撒钱撒的欢快,但是一路走来,胳膊肘子不一定经得住啊。 “哎哟,这一路,给我累坏了。”杜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小子,还要练呐。”程咬金哈哈笑着。 俩小年轻,真是单纯啊。 “就你们俩这小身板,在行伍中,怕不是要累趴下。”尉迟恭笑道:“回去多锻炼锻炼。” “是是。”房遗直连忙应声。 其实,他们也是习武的,只是刚才,上头了,没注意。 “打起精神来吧,一会儿还有你们的用武之地呢。”程咬金笑着说道:“年轻人嘛,要有点冲劲,需要你们上的时候,得二话不说,直接顶上才是。” 程咬金这会儿就开始给杜构和房遗直挖坑了。 一会儿挨打,可不能跑。 迎亲的队伍留在了门口,李复带着八个傧相还有几个仆从进入了英国公府。 而英国公府,后宅之中的女眷们也都准备好了,女方这边的八个好姐妹来作为李韶的傧相,送李韶出嫁。 此时她们手里都已经拿上了棒槌,那棒槌一个比一个粗,这要是没有外面的毛皮和绸缎包裹地厚厚的,打在人身上,用力一些,男方这边的傧相可就不好受了。 李韶的好姐妹当中,也有家中父亲是武将的,体格强壮的很,那一大根棒子拿在手里,跟拿着玩儿似的。 毕竟都是能上马驰骋赛场打马球的姑娘,不差的。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后宅,一看这架势,脸上的表情都愣住了。 “啊这” 李复无奈,满脸堆笑,上前拱手道:“还请诸位姑娘,手下留情啊。” “是啊是啊,我等这岁数了,对了,尤其是房相和杜尚书,他俩这身子骨,可挨不住啊。”尉迟恭直接将房玄龄和杜如晦推出来,顶在了前面。 程咬金更是绝。 直接一手一个将杜构和房遗直薅了过来。 “这俩年轻,没关系的。” 房家和杜家为了泾阳王今日能成亲,当真是牺牲良多啊。 在一旁看热闹的英国公府的众人不由得想着。 姑娘们只是手持着木棒,看着众人,脸上带着笑意,丝毫没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模样。 过了今天,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棒子落在朝堂主公身上,想想就令人激动呢。 平日里,恪守礼节,哪儿有这样的机会? 男方这边的众人,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老程一把将两个年轻人推在了前面。 “冲过去!”老程大声喊着。 男方这边,八个傧相,加上几个仆从,纷纷开始冲阵。 李复紧随其后,想要找个空子钻过去,也好能越过这道坎儿。 男女双方傧相仆从混成一团,更多的是女傧相拎着棒子四处追击男傧相,而男傧相这边,抱头鼠窜。 杜构和房遗直俩人最是倒霉了,大多数的棒子都落在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