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从龙之功,早在武德年的时候,就已经被你的所作所为给磨没了。</p>
裴寂,你才智平庸,却总想着想要在朝堂之中纵横捭阖,想要拉拢这个,拉拢那个。</p>
仗着与太上皇关系好,长安城的一些世家,没少被你勒索,你有今日,全都是你自己当年种下的因。</p>
你看看那些给你送借条的人,他们才是最巴不得你死的人。”</p>
“你死了,当初的事情,才算是完全揭过去,不然的话,逃离长安所写下的欠条,永远都会有人提起。”</p>
“欠条?”裴寂浑浊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p>
“没错,欠条,当年突厥南下,兵峰直指长安城,你们在朝堂上裹挟陛下迁都以避突厥的锋芒,那时候,太上皇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和息王处理,也就是说,若是当年真的迁都,谁在第一批撤离长安城的名单当中,完全是你说了算。</p>
那些世家为了能够早一步被安排护送离开长安城,必定去拜访你了吧?还是携带重礼去拜访你。</p>
可是你为了逃难的时候,方便携带,并没有收他们送给你的礼物,而是让这些世家,打了欠条,说是等离开长安安顿下来之后再还。”</p>
“虽说后来迁都的事情不了了之,可是那些欠条,还在你手里吧?”李复冷笑着说道:“裴寂,你可曾想到,这些欠条,有一天,会反过来向你索命?成为那些世家大族抛弃你,想要你死的原因。”</p>
突然之间,裴寂恶狠狠的盯着李复。</p>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p>
裴寂质问着李复。</p>
“我怎么知道?”李复冷笑一声:“我为什么不知道呢?这件事,不仅仅是我知道,陛下也知道,太上皇也知道,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吗?</p>
知道的人太多了,裴寂,这一次你那糊涂儿子闹出来的事,也只是开了一个口子而已,不过,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可就合不上了。</p>
太上皇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对你的情分,已经被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磨灭了,你还不知吗?”</p>
“你以为,你着人将裴家在泾阳县庄子上的地契文书送给太上皇,太上皇就会念着这件事吗?这是太上皇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让你们老哥俩重新回到以前的机会。</p>
只是,你没有珍惜罢了。”</p>
“裴律师大肆散播关于我的谣言,甚至不惜将太上皇给带进去了,无非就是仗着这件事,再者就是临海公主,认为不管是太上皇或者是陛下,都不会想要临海公主守寡。</p>
可是裴寂,你忘了吗?陛下下发过诏令,可是鼓励女子在和离或者是守寡之后再嫁的,民间百姓如此,皇室公主,更是如此了。</p>
皇室公主再嫁,甚至还能起个带头作用,影响到百姓。”</p>
为了增加大唐的人口,恢复生产力,这样一份诏令,在当下,是尤为合适的。</p>
“就算皇室再怎么要顾着临海公主,可是连太上皇都被造谣进去了,临海公主就不需要考虑一下关于孝道的事情吗?”</p>
“从临海公主一回到长安就被禁足,你就应该想到的,临海公主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p>
裴寂一脸颓然。</p>
原来,太上皇他,什么都知道。</p>
包括后来移居到大安宫之后,三番两次的劝说自己,也是给自己的警告,只是自己在朝堂上,已经坐在了左仆射、司空的位置上,被权利和利益冲昏了头脑。</p>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全然无法抽身了。</p>
他的背后站着太多的人了,这些人推着他往前走,去做那些错误的事情而自己所做的错事,如同李复所说的这般,影响到了儿子,让儿子觉得,这种事是可以做的。</p>
为了回到长安城,裴律师就像是疯了一样,哪怕回到长安城,什么官都不做,他也愿意,反正再过个几年,风头过去了,他还可以凭借着驸马都尉的名头入朝为官。</p>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p>
所以,他冒险一搏了。</p>
把裴家给搏倒了。</p>
“裴寂,广州是个好地方啊。”李复冷笑。</p>
“泾阳王这是在落井下石?”裴寂问道。</p>
李复并没有明确回答裴寂的话。</p>
“裴寂,在你看来,我跟你们裴家之间,似乎没有这么大的仇怨,是吧?”</p>
裴寂笑了笑:“只是我看,有用吗?没有用,我知道,先前你还不是泾阳王的时候,住在庄子上,我那庄子上的人,欺负过你,仇恨啊,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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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欺负吗?”李复冷笑:“性命攸关的事情,算作欺负?裴寂,你还真是会为你手底下的人找借口,你手底下的人行事,未尝不是你的风格。”</p>
“我在那个庄子上出生,从懂事开始,我的母亲去世了,管家艰难将我带大,一边要抚养我,一边要防着你那庄子上的人使坏。</p>
那边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裴家,想要吞并我的庄子,将他们连成一片,都作为你裴家的产业。”</p>
“包括临海公主与裴律师成亲之后,说是临海公主在管着那个庄子,实际上,连临海公主都不知道,你们在外面做的事情吧,但凡临海公主知道,他也就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带回长安,禁足在公主府当中了。”</p>
“李复啊李复,你真的很聪明。”裴寂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明明都不是一个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人,只是半路被太上皇找回来的,你怎么会这么聪明?”</p>
“当然还是拜您所赐啊。”李复笑道:“当年两个庄子之间春耕抢水,我差点死在那场斗殴之中,裴寂,咱们之间的仇怨,便是在我捡回一条命的时候结下的。”</p>
“至于后来我与裴律师之间的那点小矛盾,那根本都不叫事儿。”李复笑道:“但凡当初两家庄子,裴家做人做事留有余地,我绝不会记恨你们裴家。”</p>
“这几年,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我根本就没有对你们家动过手,结果呢,你儿子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那我只能说一句,老天有眼。”</p>
李复自己也很疑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裴家就一下子把自己给搞死了。</p>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p>
“你就因此而记恨裴家?那都是下人在外,私自做出的事情,更何况,两边庄子春耕抢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仅仅是泾阳县的这两个庄子,其他的,不也是如此吗?”裴寂问道。</p>
“是,抢水正常。”李复笑道:“凭本事种地吃饭,可是裴家惦记我的庄子,不给我活路,这就是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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