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瞥了老舅一眼,道:“老舅,按道理说,我跟你说话应该留几分情面。” “但你那身体里狗腿子的细胞再兴奋点,怕是能冲出来去给贵利高沏茶了。” “贵利高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嘿嘿。” 老舅闻言尴尬一笑,道:“我这不是也是受气时间太久了,好不容易抓到一棵救命稻草嘛!” “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看魏东来,那骨头是硬,不还是得向现实妥协吗?” “命运这个东西啊,像你这种有能力的人,的确值得挣扎挣扎。” “但像我们这种?” “呵呵。”老舅自嘲一笑,伸了一个懒腰,道:“百分之九十九的挣扎都特么的是献丑!” “倒不如现实点,也不让自己那么纠结难受。” 听了老舅的话我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他还真是看得开。 我也不想再与之辩论什么了,毕竟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他如今的所有局面,也并非一夕促成,想改变更非朝夕之功。 也有人就喜欢做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我刚站起身准备下楼转悠转悠,找点小买卖做。 魏东来便敲门走了进来。 “飞爷。” “高哥到了!” 魏东来的声音刚落,贵利高就随之走了进来。 “非也?” “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你念经呢!” “刚走个鸟,又来个大诗人。” 贵利高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嘲讽,瞥了魏东来一眼,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 魏东来一言未发,转身离去并且带上了门。 显而易见,对于我摆平了魏东来,贵利高心里是并不开心的。 或许他就希望,我们两个在这个场子里形成相互制衡的局面。 他以为他是帝王,还玩了帝王术。 “高哥。” 我站起身,虽是不服,但面上装一装还是要的。 作为一个老千,我最不怕的就是演戏。 看贵利高的神态,不爽中却没有什么愤怒,我想他来找我也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要么是有活干,要么就是他从谁那听说了老鸡被我抓了的事儿。 果然。 “王鱼啊。” “诶,不对,周飞是吧?” “你们这些干老千的,恨不得一百个称呼。” 贵利高先是嘲讽了我一番,随后又道:“你喜欢叫什么,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作为这个赌场的暗灯。” “你做的可并不算合格啊。” “以前老八在这的时候,业绩可比你这几天要高的多!” 贵利高说的的确是事实,但并不是全部事实。 实际上,老八跟贵利高也没多久,不过一年多点而已,前半年他也是没什么业绩的。 毕竟任谁都得积累一段时间,手里才有足够的资源,人脉,以及豪客。 但人家来就是想敲打敲打我的,其中路数,人家比我更明白。 我没必要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好,我会尽力。” “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去买一身拿得出手的衣裳,准备准备,明天晚上跟我去个赌局。” 贵利高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钞票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转身离开。 老舅拿起那卷钞票看了看,不由得苦笑一声。 “特么的。” “一百面值的啊。” 我看了也是一笑。 澳门币最大面值是一千。 这一卷,不过才五千块。 虽是两千年的时候还没有那般通货膨胀,但澳门的纸醉金迷是出了名的。 按照澳门的层次来说的话,这五千块也就能买一身稍稍拿得出手的衣服罢了。 “走吧。” 我也站起了身,老舅问我:“干嘛去?” “当然是买衣服!” 我带着老舅去了商场,虽然我还有一百多万现金,但我没有买太贵的衣服。 也没给老舅买太贵的。 贵利高的心眼不大,眼下我们不该太招摇。 买完了衣服,我接到了水一一打的电话,她告诉我,水姐想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