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一声惊叫,来自白瑜。 在发觉有人可能潜藏温泉之中时,白瑜便已凝神戒备,在发现有人从温泉里冒出,手腕上的护身法宝白玉镯便立时祭出,根本没看清这“淫贼”是谁,直到白玉镯冲开雾气,打在那人身上,白瑜才辨认出这人竟是徐福,不由得惊叫出来。 徐福觉得胸口像挨了一记重锤,一口血差点儿吐出来,这感觉竟不亚于中了黑甲的一记铁拳。后背重重地撞在温泉池的边沿上,随后瘫软在温泉之中。 这一击虽然实打实的抗下了,但徐福并未伤得很重,只是让他气血翻涌,胸口被砸得有些难受而已,比之严横的铁拳,还要差不少。但此时的情形让他不知怎么面对二女,干脆顺势倒在温泉里,假装晕死过去。 “徐福?” 白瑜知道出手很重,忙扯了条擦拭身子的方巾将身子一裹,快步走到离徐福最近的温泉池边。 “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白瑜见清露也已将身子裹住,呆立在原地没动弹,赶忙叫她过来帮忙。 “白老师,你别管他,这种淫贼死了算了。”清露愤恨地说道。 “救人要紧,快点!” 见白瑜面有怒色,清露没有违逆,只好上前帮着白瑜把徐福从温泉里拖出来。 白瑜不是体修,清露习武也是走的轻巧路子,力气活不是强项,再加上温泉池边沿湿滑狭窄,二人也费了些功夫才把徐福拉上来。 徐福洗澡自然是什么都没穿的,此时被拖出水,赤条条地躺在地上,徐福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打死也不能睁开眼!” 不知是谁将一块白布搭在徐福腰间,将他最隐秘的部位遮挡住,让徐福总算松了口气,随即一双微凉的手在徐福胸口摸索起来,先是按在心口,随后又探了探鼻息。 徐福能控制自己不睁眼,但心跳无论如何是管不住的,被这手一摸,徐福又想起方才朦朦胧胧看到的场景,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脸上立马火辣辣的,心也似乎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吓得气都不敢喘。 白瑜感受到徐福不同寻常的心跳与消失的鼻息,只当是他被自己的法器打成了重伤。 “怎么会这样?难道伤了肺腑?” 白瑜看着徐福光洁的胸口,心中诧异,这人身上只有块红印子,骨头没事,可偏偏昏迷不醒。 “先救人再说。” 白瑜轻轻掰开徐福的下颚,看了眼没有杂物,随即便深吸一口气,嘴贴嘴度到徐福口中。 “白老师……”一旁的清露见此情景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睛更是瞪得跟铜铃一般。 “这是我在书中学到的度气之法。”白瑜听到清露的叫声,趁着度气的间隙跟她解释道:“他现在尚有心跳,气息全无,只能用此法了。” “可是,他是个臭男人啊!”清露扭捏道。 “医者父母心!”白瑜嘴上这么说,但洁白的面颊却比之前红了几分。 …… 徐福不知如何来形容此时的感受,若是自己刚才早点从水里出来,主动认错,大不了让白瑜老师责骂几句,断不会到当下这个地步。双唇传来温热,让徐福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心跳剧烈到已经麻木了。想想貌美如花的白瑜老师正在与自己做着如此羞人的事,便浑身便难以自制的发热,不过徐福还是强忍着纹丝不动,他若是此时承认自己是装的,那估计就被白瑜老师扔到化金炉里当灵木烧了。 “不过,真软啊!”徐福心中不禁赞道。 “有了有了!”白瑜有些欣喜地叫出声来。 看到徐福起伏的胸膛,清露也知道徐福恢复了喘息,眼前徐福近乎全裸的身子,清露也是既好奇又害羞,如此衣衫不整的与男子共处一室,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白瑜虽然年长清露几岁,但也是实打实的黄花大闺女,只不过当着小辈的面装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罢了。 见清露还盯着徐福的出神,白瑜轻声唤了一句,叫上这个面红耳赤的小姑娘离开了浴房。 二人离开好一阵子,徐福这才偷偷睁开眼,确定四下无人,便赶紧胡乱将衣裤一套,偷偷摸摸地逃离了炼器房,所幸没再碰见两女。 一口气跑回住处,猛地开门把徐贵花吓了一跳。见徐福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慌乱模样,徐贵花还当是徐福被仇家追得无路可逃了,赶忙让徐福钻到床底。 好容易把误会解释清了,二人这才坐下来说话。与徐贵花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是这所灵院最亲近的人了,多日不见,徐贵花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聊到日头落山了。 “今天咱俩得喝一杯,也算是给你壮行!”徐贵花一边说着,一边钻到床底下。 “你这还藏了酒啊?”徐福笑道,这位师兄果然是个酒鬼。 “这青叶酒还是上次你买的。”徐贵花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剩一点儿。” 酒确实只剩一点儿了,最终只倒出来两小杯,徐贵花很小心的把最后几滴也匀到二人杯中。 “我也不会说话。”徐贵花把酒递给徐福,正色道:“我早就知道师弟绝不是池中物,但只要在这屋里,我就只当你是我师弟,师兄敬你,祝你这次大比旗开得胜,给咱灵院争口气!” …… 第二日,徐福收拾好行李辞了徐贵花,便早早来到校门口,这是约定的集合地点。这一趟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重要东西一件都不敢带,全都藏在被褥里,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物。 不多时,其他人也陆续到了,自上次打伤白承后,徐福还是第一次见他,只见他与白瑜并肩而来,看向徐福的眼神有些躲闪,自然也没打招呼,看来还是心存芥蒂。不过面对白瑜老师,徐福可就没那么自如了,一见到白瑜老师,他总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的双唇之上,难以抑制地不停回想起昨日的美好感觉,心里就慌乱得不成样子,只好尽量不去看她。 白瑜看上去倒是与往常无异,十分得体地与魏武魏文打招呼。 “三舍兄弟”一见到徐福就围拢过来,聊不上几句正经的,又转到打赌今年哪家灵院的女学子最水灵,倒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最后到的是清露,她还是拖拖拉拉,但跟白承一样,没有正眼看徐福,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白瑜身后。 整装出发,两驾宽大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三位老师上了头一架,白承和清露也赶忙跟了过去。 佘远三人原想就算不能与白瑜老师同乘,好歹有清露这个“小辣椒”一起,一路上也不至于太无趣,哪想这两人居然都跑到一驾马车上。 见状,三人也要往上挤,却被魏武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后面不是还有一驾马车吗?”白瑜笑道。 “我们是觉得旅途漫长,想多听听白老师的教诲。”佘远反应最快,忙答道,剩下二人点头称是。 “那用不用我去后面教教你们。”魏武在一旁冷声道。 “不必不必。”三人听魏武这话,赶忙逃也似的爬上第二驾马车。 “三位师兄好。”徐福跟三人打招呼,刚才的一幕,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第一个登上第二架马车,挑了里面的位置坐定,原本还想着如何跟二女解释,没想到她们都坐在另一驾马车,登时松了口气,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佘远三人有些丧气地爬上了车,不过想想很快就要见识到各大灵院的美女,很快又开心起来。 “老大啊!”佘远坐在徐福对面,突然开口问道:“你跟清露师妹,是不是……有了?” 佘远曲起两个大拇指,表情十分猥琐。 “有什么?”徐福不解。 “都是男人,你就别装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俩不正常。”佘丘叫道。 “你瞎嚷嚷什么,你才是傻子呢!”佘进拍了佘丘一巴掌,骂道。 “可能,有点儿小误会吧!”徐福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天的事可是绝对不能告诉这三个人的。 “那这误会可不小啊!”佘远嘿嘿一笑,接着道:“那个姑娘之前是什么样,可是有目共睹的,几天不见,变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大不愧是我辈翘楚!”佘丘正色道。 “快说说,快说说,这一个月你都干啥了?”佘远也跟着起哄。 “我跟着魏老师练功,什么也没干!”徐福无奈道。 “少来!” 三人不依不饶。 “如实交代。” “我们吃不着肉,闻闻味也好啊!” “我们又不跟你抢,就是学两招,过几天说不准用得上。” 耐不住三人软磨硬泡,徐福无奈,只好把自己偷跑去洗澡被清露撞见一事,简单地说了几句。对于白瑜,则是只字未提。 “她把你看光了!” 三人眼中放光,若有所悟。 徐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若是说自己也看了她的身子,恐怕对她的名节有损,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对女子影响太大了! “高,实在是高!” “这个法子不得不说,有点儿剑走偏锋啊!” “长见识,不愧是老大,对付这种女子就得下狠招!” …… 三人惊叹之余,又开始研究由徐福启发而来的新“战术”,果然不再纠缠徐福了。 徐福则是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呆呆地出神。不知道师父和师姐游历到哪里了,不知道青蓝在家过得好不好,羽姐怎么还没找来? 徐福临走前特地叮嘱了徐贵花,若是有人来寻自己,就让她等几日,但愿这一趟大比能顺利,别耽误什么。 众人晓行夜宿,一连走了几日,终于到了一处大山脚下。 “好热闹啊!”几人下车后不禁感叹,此时这山脚居然比街市还要热闹几分。 这山脚下已停靠了许多车马,人也聚集了不少,许多人都是熟识,此时成群,谈笑寒暄。 四人下了马车,佘远三人立马两眼放光,开始对女学子甚至女老师评头论足。 “老大,你相中哪个了?”佘进见徐福看着人群发呆,凑过去小声问道。 “哇!” 正说着,佘远和佘丘发出一声惊叹,随即便是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是凤来灵院!” 徐福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群白衣女子正大步走来,看不出年纪,为首者已鬓发斑白,身材略显瘦削,双目有神,不怒自威,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本来热闹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瘦削女子之后一步远,一位美艳女子紧随其后,也是冷着一张脸,不过路过时,突然朝徐福这边挤弄了一下眉眼,看得佘进三人喜出望外,只当是得到了该女子的垂青,随后却见白瑜笑着摆了摆手,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冲白老师打招呼,二人看来认识。 那二人身后则是七名背剑女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发髻配饰倒是如出一辙。 “这就是凤来灵院的七剑姬啊!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佘进喃喃说道。 再看佘远和佘丘,此时已是目不暇接,眼光不停地从一人身上转到另一人身上。 “师兄,这凤来灵院和七剑姬什么来头?”徐福请拉身旁的佘进,小声问道。 “大名鼎鼎的凤来灵院你都不知道?”佘进略有些惊讶地看了徐福一眼,不过随即又把眼光转到七剑姬的背影上。 “凤来灵院是纯女子的灵院,厉害得很,已经连续三届大比进入前四了,上一届大比还差点儿夺魁。因为凤来灵院每届大比都派七个使剑的女子参加,而且个个修为不凡,所以七剑姬的名号就传开了!”佘远一边盯着七剑姬的背影看,一边说道。 “差点儿夺魁?”徐福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看向这七人,此时七人已经走到了前面,徐福只能看到几人的背影和她们背上的剑。 “她们的剑什么来头?”徐福有些奇怪道。七剑姬背上的剑都被白布包着,但剑的形状却能看出个大概,相较于徐福之前见过的剑,七剑姬背上的剑看着有点儿别扭。 “这个我知道。”佘远听到徐福的疑惑,立马插话道:“据说凤来灵院里藏着一位上品铸剑师,那些法剑都是出自他手。” “上品铸剑师?”徐福惊讶,铸剑师也是炼器师的一个分支,修至上品的铸剑师可是极为罕见的。 “要不然这凤来灵院哪来这么多法剑。这个铸剑师肯定是深陷温柔乡不能自拔,要是我有这手艺,我也想终老凤来灵院,左拥右抱,日新月异……”佘远的眼神有些迷离,显然对这位铸剑师的生活十分神往。 “听他胡说八道,我都打听了,那位铸剑师与凤来灵院院长可是青梅竹马,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这位铸剑师痴心不改,决心留守凤来灵院,守着这位无情的心上人,可歌可泣!”佘进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这情感来得迅猛,也不知道是真动情还是装模作样。 “你们那都是传言,哪有什么铸剑师,这些法剑都是来自铸剑山庄的,铸剑山庄的庄主修了采阴补阳的功法,凤来灵院每年都进献女子供那位庄主采补,这才换来那么多法剑。”佘邱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是无稽之谈!” “你才是胡诌呢!” …… 三人又争执起来。 徐福有些无奈,这一路上三人常因为点儿小事儿争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可偏偏关系最为亲近,真是莫名其妙的兄弟情。 “你们说这凤来灵院上一届大比差点儿夺魁是吧?”徐福见三人争执不休,赶紧拉开三人,插话道。 “上届是第二!”三人异口同声道,说完三人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居然有如此默契。 “那咱们春材灵院排名多少?”徐福好奇问道。 “这个……”三人没有立刻回答,显然有些犹豫。 “呦!春材灵院?你们可算来啦?” 一个欣喜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