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深知冷若霜定是意欲再度与陈夫人一较高下,才会让自己离开。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他心中明白有劳铁陪伴左右,冷若霜应无大碍,所以他放心的离开了。 留下的冷若霜,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峻气息,她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紧紧锁定在陈夫人身上,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一般。 冷若霜冷冷的道:“陈夫人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言语间透露出丝丝寒意,令人不禁心生惧意。 陈夫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方才本夫人邀你入内,你却执意不肯,如今怎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就不怕我对你们不利么?”她的目光闪烁着一丝狡黠与疑虑。 冷若霜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轻蔑,回应道:“就凭你们陈府上上下下这几号人,即便全部加起来,也绝非我家相公的对手。若你们妄图加害于我,恐怕还需先征询一下我相公是否应允呢。” 听闻冷若霜口中所言,劳铁竟是如此威猛无敌,陈夫人不禁心生好奇,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劳铁。暗自思忖:“这位相貌平凡无奇的男子,难道果真拥有这般超凡脱俗的实力吗?”她心中涌起一团疑云,对于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充满了探究之心。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陈夫人优雅地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标准而礼貌的“请”手势,并微笑着对他们说:“既然你们都不害怕,那就请进来坐坐吧!” 冷若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进入的不是别人家,而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一般。劳铁则紧跟其后,但与冷若霜不同的是,他显得格外谨慎小心。他全神贯注、高度警惕,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情况。只要冷若霜遭遇一丝一毫的威胁或风险,他便会毫不迟疑地立刻出手保护。 陈夫人带领着劳铁和冷若霜来到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安排他们依次坐下。随后,她轻轻拍了拍手,示意手下的仆人端上三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待仆人们将茶杯放置于桌上后,陈夫人才慢慢端起其中一杯,先是凑近鼻尖轻嗅茶香,然后小抿一口,细细品味。 陈夫人放下手中杯盏,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劳铁和冷若霜二人,发现他们并未动眼前的茶水,于是轻声问道:“这可是上等好茶,口感醇厚,香气宜人,你们为何不品尝一下呢?”言语之中透露出些许疑惑之意。 冷若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夫人口口声声说要谋害我,这让小女子不得不防啊!虽然我家相公英武不凡,其武功之高放眼整个江湖也是鲜有人能与之匹敌。即便贵府众人联手,恐怕也难以战胜他。然而,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夫人在这茶水中暗中下毒,而我等又不幸中招,那我夫君纵然身怀绝世神功,恐也无济于事了。正因如此,为保万无一失,这杯茶水我们还是不饮为妙。还望夫人莫要见怪才是。” 陈夫人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冷哼一声。她心想,这个冷若霜还真是不懂得收敛啊!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不过,陈夫人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们的便吧。你留下来说有事要与我想谈,那就直说吧,到底有何事要与我相谈呢?” 冷若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之事,只是近日闲来无事,便想起了昔日与夫人相处的时光,颇为怀念。故而特来叨扰一番,希望能与夫人一同聊聊过往的趣事,以解烦闷之心。”说完,她还故意看了一眼陈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挑衅之意。 陈夫人面色阴沉地说道:“事到如今,你对我们充满了仇恨,恐怕已经巴不得将我们陈家一举被消灭吧!还谈什么重拾旧日情谊呢?” 冷若霜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寒光,她以一种冰冷而尖锐的语气回应道:“你们残忍地杀害了我的父亲,难道我不应该痛恨你们陈家吗?此仇不报,我枉为我爹爹的女儿!” 陈夫人感受到冷若霜那如利刃般锋利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恐惧和不安,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甚至感到脊梁骨发凉、毛骨悚然。 冷若霜缓缓转过头,目光凝视着放置在大厅中央的陈老爷牌位,心头涌起阵阵复杂情绪。回忆起往昔岁月里,陈老爷对她的关爱与呵护有加,如今却要与他的遗孀、子嗣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这让冷若霜内心倍感酸楚。 她默默地站起身来,步伐庄重而虔诚地走向牌位前,点燃一炷香插入香炉,并深深鞠躬三次以表敬意。然而就在此时,一旁传来陈夫人嘲讽的冷笑声:“冷若霜啊冷若霜,你何必如此故作姿态地上香呢?从前的你可不曾这般虚伪做作过呀!何时开始学会惺惺作态啦?” 面对陈夫人的指责,冷若霜并未动怒或反驳,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祭拜着陈老爷,片刻后她开口对着陈老爷的灵位说道:“昔日承蒙陈伯伯厚爱关照之情,霜儿难以忘怀,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今日上香并非虚情假意而是出于本心之举罢了。至于我要找您的夫人,您的儿子报仇的事,亦非吾所愿而,只是我爹爹的仇不能不报,形势所逼身不由己耳。还望陈伯伯泉下有知能够体谅霜儿的苦衷。”说完又是一躬到底以示诚意。 祭拜完了陈老爷,冷若霜对陈夫人说道:“陈老爷自小对我关爱有加、视如己出,我此番前来真真切切就是想给陈老爷上柱香,祭拜一番以表哀思,并无半点虚情假意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