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铁和尚永乐上山之后,冷若霜和朱佑樘则寻了一处平坦之地坐下。四周有十几名忠诚勇敢的亲兵严密守护,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全力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随后,冷若霜和朱佑樘悠然自得地品起香茗,闲庭信步般畅谈天地。他们或谈论江湖趣事,或探讨武学奥妙,气氛轻松而愉快。在这宁静祥和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变得很慢,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朱佑樘脸色微红,流露出一丝羞涩之情,轻声说道:“大哥正在上头奋勇杀敌,而我们却在此悠然自得地喝茶闲聊,似乎有些不妥吧。” 冷若霜嘴角轻扬,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慰道:“别这么想,你看,无非就是喝杯茶聊聊天罢了,能有多大事呢?劳大哥他豁达大度,怎会为此心生怨气呢。况且,咱俩皆无武艺傍身,即便冲上前方,亦难有所助益。于我们而言,确保自身安然无恙,不受任何威胁,便是给予劳大哥最有力的支持了。” 朱佑樘听后觉得冷若霜所言不无道理,便不再言语,默默地在冷若霜对面坐下,为自己斟满一杯香茗,而后缓缓品味起来。 然而,尽管表面上保持平静,但朱佑樘内心深处仍旧感到些许愧疚不安。毕竟此时此刻,劳铁正辛辛苦苦,舍生忘死地拼搏奋斗着,而自己不仅无能为力,反倒在山下贪图安逸享乐。这种反差让朱佑樘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儿。 冷若霜看着朱佑樘依然满脸歉疚之色,忍俊不禁地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我说二弟啊,你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嘛!老是觉得亏欠他人,长此以往如何能成大器呢?尤其将来若是登上皇位,万民景仰期盼着你能严惩那些贪污受贿、欺压百姓之人。以你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怕是难以痛下杀手吧。” 朱佑樘听后满面羞惭,微微一笑回应道:“嫂嫂所言极是,小弟深知自己过于心慈手软,日后定当努力改过自新。”冷若霜接着劝诫道:“其实心地善良并非坏事,但需分对象而论。若能将这份仁爱之心用于关爱黎民苍生,则必能成为一代明君;然若对那些贪赃枉法之徒、鱼肉乡里之辈也心怀慈悲,那无疑就是个无道昏君了。” 朱佑樘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同时把冷若霜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他目光凝视着冷若霜,轻声问道:“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掷骰子较量,究竟是凭借您的真实本领,还是依赖幸运之神的眷顾呢?” 冷若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心中暗想:“哼,这掷骰子要么靠作弊出千,要么靠运气,哪里来的什么实力可言,你分明是想问我是依靠作弊或者纯粹碰运气才赢得的胜利,却不好意思开口这么直截了当的询问。”于是,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秘兮兮地反问:“那么依你之见呢?” 朱佑樘挠了挠头,无奈地回答道:“嫂嫂手段高明,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弟实在难以判断您到底是依仗实力,还是借助运气啊。”冷若霜轻轻一笑,伸手从桌上拿起那颗决定胜负的骰子,递到朱佑樘面前,娇声问道:“你不妨仔细瞧瞧这枚骰子。” 朱佑樘双手捧着骰子,瞪大眼睛仔细端详,时而将骰子举到眼前,时而又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拨动,左瞧右瞧,却始终没看出这粒骰子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他喃喃自语道:“这骰子看着平平无奇嘛!” 一旁的冷若霜见状,微微一笑,伸手从朱佑樘手中接过骰子,漫不经心地往空中一抛,骰子落地后稳稳地停住,朝上一面赫然正是六点。紧接着,她如法炮制,连续又掷了几把,每一把的结果竟都毫无例外地是六点。 朱佑樘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只鸡蛋。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问冷若霜:“嫂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冷若霜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此骰子已非彼骰子。你让下人买回来的那颗骰子,早就被我趁着你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掉包啦!现在这颗骰子可是我经过特制的哦,里头藏着一小块磁铁呢。只要我再掏出另一块我事先预备好的磁铁,二者相互吸引,自然就能次次掷出六点咯。”说罢,她从衣袖中摸出一块小小的磁铁,在朱佑樘面前晃了晃。 说完,冷若霜轻轻地伸出手,探入怀中,再次取出一颗骰子。她将其托在手心中,展示给朱佑樘看,并轻声说道:“这颗骰子,才是你命令手下之人购买回来的那颗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