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轩与司马玉成亲后的第七日,在历经数日精心策划后,那场拖延已久、涉及劳铁毒害生父之事再度开庭重审。此次审判非同小可,朱佑樘亲临县衙坐镇,并邀请吏部及大理寺一同参与审讯工作。劳铁亦被允许在旁聆听整个过程。 按常理而言,身为案中当人事兼疑犯身份的劳铁理应跪在堂下接受盘问,但因其与朱佑樘结义金兰之情深厚无比,朱佑樘实难忍心令其对自己行叩拜之礼,于是特批给予劳铁一把座椅,准许他端坐一侧旁听。此举虽稍显徇私舞弊之嫌,但也足见朱佑樘对此事重视程度非比寻常。 此桩公案核心证人共有两位:其一乃昔日指控劳铁之罪的陈氏药铺掌柜;其二则系劳铁比邻而居多年的孙大妈。二人证词至关重要,或可左右案情走向乃至最终判决结果。 劳铁和朱佑樘马不停蹄地赶回金陵城后,稍作休整,便立刻着手准备重新审理此案。朱佑樘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能有丝毫马虎,于是特意叮嘱大理寺要将这两人\"严密看护\",确保万无一失,以免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状况。这样一来,陈鹤轩就失去了加害他们的可乘之机。 随着升堂钟声的响起,审判正式开始。朱佑樘端坐于堂上,神情严肃地审视着下方的两名证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两个证人竟然与四年多前的证词毫无二致!他们坚称劳铁就是杀害其生父的凶手,口径如此一致,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面对这样的局面,劳铁心急如焚,他不断地质问着证人,但无论怎样追问,两人都毫不松口,坚决咬定劳铁的父亲正是死于劳铁之手。 朱佑樘心中自然充满疑虑,他实在难以置信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竟会成为谋害生父的元凶,这种忤逆不孝、罪大恶极之人,绝非他认识的那个大哥。 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朱佑樘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查清事实真相,还劳铁一个清白。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严谨的思维,仔细分析着案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寻找出破绽 可是这么多人在了,朱佑樘总不能严刑逼供吧,再说了这也不是他的为人,只得暂时退堂,择日重申了。 退堂之后,朱佑樘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后堂,他坐在太师椅上,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随后,他转头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去把劳铁请来,我要和他私下会面。”侍从领命而去,匆匆离去。 不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劳铁走进了后堂。他见到朱佑樘,没有行礼,径直的坐在他的旁边的椅子上,喝了口茶,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更加没有半分拘谨之意。 朱佑樘抬起头,目光看着劳铁,开口说道:“大哥,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他们那两个证人如此嘴硬,我们需要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劳铁谢过朱佑樘,缓缓坐下,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知道这次会面的重要性,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回答朱佑樘的问题。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劳铁道眼神冰冷地说道:“既然这二人如此嘴硬,那便不必与他们再费口舌了!直接大刑伺候,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手中的鞭子更硬!”说罢,他猛地一放手中的茶杯,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向朱佑樘宣告着自己的决心和威严。 朱佑樘缓缓地摇律了摇头,眼神坚定而严肃:“如此众多之人在此目睹,岂能施以酷刑逼迫口供?此举不仅有悖常理,更难以令众人信服。况且,大明法明确规定严禁刑讯逼供,身为一国之储君,我又怎能违背法规、擅自行事呢?对于证人,应当以公正公平之态度相待,依据法律程序查明真相。”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正义感。说完这些话后,朱佑樘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才能既不违背律法又能查清案件的真相。 劳铁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这位二弟的个性,了解他绝对不会为了个人利益而背离自身原则、采用酷刑逼迫犯人招供。然而,尽管他本人并不情愿这么做,但并不代表他无法背着弟弟行事。 于是,劳铁道:“二弟所言极是,动用酷刑逼人认罪实非君子之举。不如这样,容我私下与这两位证人会面如何?询问一下他们为何要诬陷我。待查明缘由后,我们方可制定出应对之策。” 朱佑樘听后觉得颇有道理,颔首表示赞同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陪同大哥一同前去吧。也好亲自见见这两位证人。” 劳铁心中暗自思忖:“哎呀,二弟啊,如果你真要随我同去,那我岂不是难以滥用私刑了吗?倘若到时候他们像在朝堂之上那般宁死不屈、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实情,那我可真是束手无策了啊!”想到此处,劳铁不禁眉头微皱,心生忧虑。 劳铁连忙朝着朱佑樘挥手示意道:“二弟啊!你贵为当今太子,乃国家未来之储君呐!那两个证人若是私下里见到你,必然会心惊胆战、惶恐不安呀!届时,他们定然会误以为我倚仗着当朝太子您的权势逼迫他们就范呢!如此一来,岂不是适得其反吗?况且,二弟你肩负着大明江山社稷之安危重任,岂可轻易行动?此等琐事交由愚兄前去处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