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下室,是q市郊区的一座老宅。 廖玉成将金凤足足关押三天。 女人从疙瘩岭失踪,这可吓坏了大憨。 那天傍晚,大憨从饲养场下班回来,进门就找媳妇。 “金凤,你在哪儿?在哪儿啊?” 他发现厨房的里的饭煮了一半,卧室的炕上还留着孩子的体温。 但金凤跟女儿却不见了。 起初,大憨以为金凤串门子去了。 自从金凤来到疙瘩岭,就跟村里那些女人们打成一片。 她们的关系可好了,常常凑在一起拉家常,纳鞋底,打毛衣,剪鞋样子。 走东家,串西家,热屁股坐在人家凉地下,噘着那小嘴瞎哒哒。 张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孙家的媳妇吃嘴,王家的媳妇养汉。 好多流言蜚语都是从她们的嘴巴里传播出去的,并且添油加醋。 金凤可喜欢坐在老柳树的底下说是非了,乐此不彼。 因此,大憨没注意。 可等啊等,从黄昏一直等到天黑,女人跟娃仍旧没见踪影,他就有点担心。 于是沿街寻找,一边找一边呼喊:“金凤——!你到哪儿去了——!回来吃饭喽!!” 结果从村这头喊到那头,仍旧没见到女人的踪影。 最后,他碰到了春桃,问:“嫂子,你瞧见俺媳妇了没?” 春桃抿嘴一笑:“哎呀,这还没成亲嘞,就离不开了?” 大憨跟金凤商量好了,过完年三月就结婚。 那时候,新房才能布置好。 “嫂子,如果你见过她,赶紧告诉我,我都要急死了!” 春桃说:“午饭前我好像看到她了,骑一辆自行车,奔县城的方向去了。” “啊!她去县城做啥?现在也该回来了,为啥天黑了都没回?”大憨有点迷茫。 “不知道,问她婆去!!” 春桃嘴巴里的她婆,说的是廖老婆。 廖老婆被王德林收服后,跟金凤的关系变好了。 因为她心疼孙女。 大憨就以为,孩子一定在廖老婆那儿,金凤说不定也在那儿。 于是他大步流星赶到王德林家。 进门就问:“婶子,金凤有没有来过?” 一句话不要紧,廖老婆打个哆嗦:“啥?金凤还没回来?” “没。” “糟糕’!” “咋了?” “一定是玉成那个畜生,把她们娘儿俩弄到q市去了!” “您说啥?”大憨闻听,心里咯噔一下。 他意识到不妙。 不用问,金凤嫁给他,廖玉成后悔了,想把金凤夺回去。 咋办,咋办? 廖老婆赶紧安慰他:“大憨你别怕,玉成不会把金凤怎么样的,他俩从前是夫妻,还是娃娃的爹!!“ 老婆子越是劝,大憨心里越没底! 你不怕,廖玉成是你儿子,可金凤目前是我媳妇。 万一廖玉成欺负她,再跟她上炕,复婚咋办? 老子岂不是又打了光棍? 不行!我要追过去,把媳妇抢回来。 如果金凤答应跟廖玉成和好,他决定主动退出。 如果金凤是被强迫的,老子就跟廖玉成拼了! 两天后,大憨拿定主意,从村里借一辆摩托车,连夜直奔q市。 q市距离疙瘩岭一千多里。天明时分终于赶到。 大憨打听很久,才找到廖玉成居住的别墅。 他拍响了别墅的大门,砰砰砰! 执拗!门打开,显出廖玉成那张满是倦意的脸。 猛地瞅到大憨,他微微一愣:“你干啥?” 大憨问:“金凤是不是在这里?” “不关你的事!滚!”廖玉成抬手就要关门。 大憨将门推上,怒气冲天:“你把媳妇还给我!!” 廖玉成冷冷一笑:“狗屁!金凤本来就是我媳妇!!” “可你俩离婚了,是你甩得她!!” “我跟她复婚行不行?俺们两口子从前吵架,都是在做戏,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廖玉成当仁不让,就是想大憨死心。 那意思,你个傻子,咋能配得上金凤? 老子才是他的原配。 大憨一听,就知道金凤在,扯开嗓子冲院里大声呼喊:“金凤!金凤你出来啊,我来了!!” “你给我住口!!”廖玉成急眼了,挥起拳头。 “该住口的是你,你抢我媳妇!!”大憨道。 “分明是你抢我媳妇!走不走?不走老子就不客气了!” “不行!我必须要见到金凤,如果她亲口答应跟你复婚,我绝没二话。可如果你胁迫她,老子就跟你血战到底!!” 两个男人争执起来。 廖玉成小胳膊小腿儿,根本争不过大憨,院门被顺利推开。 大憨进去来回寻找。 楼上,楼下,粮仓,厕所,厨房,统统勘察一遍,仍旧没看到金凤。 他双眼变得血红,上去抓了廖玉成的脖领子。 “告诉我,你把金凤弄哪儿去了?” 廖玉成说:“你放屁!少他娘的污蔑人,金凤根本没回来过!” “我不信!一定是你把她藏了起来!!” “藏起来又怎么样?照样不关你的事!!” “不把金凤交出来,我跟你拼了!!” 大憨猛地挥起拳头,咚!只一下,将廖玉成揍出去老远。 然后,他继续寻找。 廖玉成从地上爬起,鼻子流血了,一腔怒火从心里油然而起。 猛地发现旁边有一把斧头,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 将斧头抓在手里,一声嚎叫,跳起老高,直奔大憨的后脑砸去。 咚!大憨没防备,被偷袭成功,脑后瞬间多出一个窟窿。 他眼前一晕,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发现大憨昏倒,廖玉成不慌不忙,拿出一条绳子,将情敌捆得结结实实。 大憨华丽丽昏倒了,不知道昏迷多久。 再次醒过来,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自己竟然被装在一座铁笼里。 对面不远处,还有一座铁笼,里面传出女人心疼的呼喊。 “憨子,俺的亲,你咋恁傻?恁傻啊?” “金凤,是你吗?金凤!!”大憨呼喊起来。 金凤说:“是俺,俺被廖玉成困住了,你不好好待在疙瘩岭,跟过来干啥?” 大憨说:“我怕你有危险啊,怕那个混蛋欺负你。” “傻子啊,现在咱俩都被困住了,咋办啊?呜呜呜……。” 借着昏暗的光芒,大憨瞅清楚了妻子的样子。 他发现金凤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眼皮浮肿,身上还有不少抓痕跟牙印。 不用问,廖玉成把她从疙瘩岭骗来,关进铁笼里,已经糟践了无数次。 “金凤,你是不是被那个混蛋欺负了?我宰了他!宰了他!!” 大憨嚎叫起来,心疼不已。 觉得廖玉成就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