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危机?” 毕自严此话一出,吴予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也能说出这四个字来。 不过这样也好,他本就有意减免部分农税的,但如今毕自严开口,倒省的自己再费唇舌了。 “毕爱卿说的不错,朕确实也了解到一些这方面的情况,不过既然毕爱卿提了出来,那爱卿觉得应该减免多少合适?” 既然毕自严这老东西想出名,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成全他好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吴予让宋应星在他皇庄种下的番薯已经开始第一次收成了,产量方面自是不必多说,这也是他敢于同意减免农税的主要原因。 毕自严自是不知道吴予心中所想,在听到对方同意减免农税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既然商税方面加征一半,那不如就补贴到农税这边来好了,所以臣觉得就由原来的二十税一,减免到十税一好了。” “行吧,难道毕爱卿有如此仁义,那朕便答应爱卿好了!” 眼见毕自严说完后又有人要跳出来反对,吴予直接拍板同意,不给那些人反对的机会。 “臣毕自严替我大明一万万百姓,谢陛下恩典!” 听到吴予真的同意自己减免一半的要求,毕自严当即跪下来磕头谢恩。 “好了,此次早朝就到这里吧!” 眼看有些官员又要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他,吴予直接宣布退朝。 回到乾清宫后,吴予又吩咐王承恩叫来方正化,他不认为朝堂上那些官员同意后,加征商税就的政策就能执行下去,那些人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破坏。 所以这项政策的最后必然会死很多人才能实施下去,因此他这才打算让方正化亲自领着腾襄四卫去执行,他倒要看看是那些人的嘴硬,还是自己的道刀硬。 是的,自从吴予登基之后,便将兼职东厂三督主的方正化给安排回了御马监,并且还让他执掌腾襄四卫,至于原来的掌印太监汪直,已经被他派到广州那边组建海军去了。 像汪直这样一个要能力有能力,要实力有实力的太监留在御马监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可没忘记历史上的汪直可是一个大将之才,不仅手撕鞑靼瓦剌,更是将建奴打得上百年抬不起头。 既然决定要中兴大明,那么组建一支庞大的海军便必不可少,否则如何从那些红毛鬼和佛郎机人手中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领海海域。 刚送走方正化,不曾想又听到内侍前来禀报,说是徐光启和毕懋康在殿外求见。 听到是这两位火器专家,吴予立马精神一振,原本他还准备抽个时间去军器局和兵仗局看看呢,毕竟这都半年过去了,他也很想知道燧发枪和榴弹炮生产了多少,距离真正列装到整个部队还要多久。 “宣他们进来!” 很快许毕二人行完礼后,吴予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徐爱卿,毕爱卿,距离上次让两位爱卿负责军器局和兵仗局已经过去半年有余,朕想知道如今的榴弹炮和燧发枪都各自生产了多少数量。” 徐毕二人此次进宫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所以在听到吴予询问后自然不敢隐瞒。 毕懋康率先道:“陛下,您让臣负责生产的后装燧发枪,如今已经生产了四千支左右,除了刚开始的前两个月慢一点之外,如今每个月大致能生产八百支左右。” “四千支,这么少?” 听到半年时间才生产了四千支左右,吴予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哪怕是在嘉靖时期的,一年就能生产一万支火铳以上,怎么这都过去一百年了,反而生产速度还慢下来了? 看见自家陛下一脸吃惊的表情,毕懋康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解释道:“陛下,非是如今的生产力不及那时候,实在是这枪管的膛线不好制作,再加上枪杆的质量也有严格的要求,这样一来速度就更慢了。 几乎是每制作一杆,就会有两到三杆的质量不达标,然后只能回炉重造,哪怕是臣已经增加了这道工序的人数,但生产速度还是提不了多少,另外煤炭的存量也有些跟不上消耗。” 好吧,毕懋康的话吴予算是听明白了,和以往火绳枪的滑膛枪杆对比,这线膛枪杆的制作工艺可要困难多了。 而以如今大明的官工业水平,想要制造这种高难度的枪杆只能要完全依靠手动,再加上为了防止出现炸膛的情况,每一根枪杆都有严格的要求,所以这一来二去就是想快也快不了。 “徐爱卿这边呢?” 知道了燧发枪遇到的困难,吴予又看向了徐光启。 “陛下,臣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如今已经生产了八十门火炮,按陛下的吩咐一共分为水陆两种,随时都能投入使用,就是煤炭的问题也与毕大人一样。” 听到已经生产了八十门榴弹炮后吴予肯定的点了点头。 确实,相较于燧发枪的线膛来说,榴弹炮的滑膛炮管可要容易多了。 不过既然他也遇到了煤炭的问题,那就不能不解决了,而解决方案他也已经想好了。 如果吴予没记错的话,在北京的外的西山上,也就是历史上崇祯自挂东南枝的那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煤矿,而且距离也近,所以没有什么地方比开采西山更适合了。 “煤炭的问题朕自会解决,至于毕爱卿这边的问题,可以试着多招一些百姓进去,不一定非要匠人才行。 反正只需要负责其中一道工序,因此倒也不需要担心他们学不会,总而言之必须要尽最大可能将燧发枪的年产量达到一万五以上,另外奖赏制度方面也要坚定落实,朝廷不能让那些卖力干活的工人们寒了心。” 一想到两年后的己巳之变,吴予就不由得有些急切起来,这一战可以说是决定国运的一战,不论如何都要打赢,否则中兴大明什么的都只是一纸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