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p>
王丘假作失色，旋即叹口气：“这可有些麻烦了。”</p>
“御史大人，您糊涂啊！”</p>
“按规矩，您得先去府衙交割了印信，才能督查这浙江道十一府之事。”</p>
“更何况您这私下会见北新关督监，致其枉死，这件事可有些说不过去啊。”</p>
这王丘说话客气，似乎处处在为许圭考虑。</p>
但言辞之间，却又似乎不经意间，将罪名给他扣得死死的。</p>
许圭哼了一声：“王大人，王月之死还没有实证，更无定论，你言辞还是要稍加注意。”</p>
“是，是，是下官失言。”</p>
王丘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只是这死了个朝廷命官，下官如何向上面交代，还请大人指教。”</p>
“俱实上奏即可，本官亦会向陛下奏明。”</p>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p>
许圭再次扫了王督监的尸首一眼，视线转向王丘和孙豹：</p>
“那本官能走了吗？还是这位孙千户要将本官就地格杀？”</p>
孙豹刚要说话，被王丘暗中拉了一把。</p>
“不敢，不敢，下官自然不敢阻大人去路。”</p>
“如此甚好，再会！”</p>
当即，许圭带着葛、尚二人，从王丘和孙豹中间往外走。</p>
孙豹不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p>
葛天不动声色用肩膀轻轻一撞，孙豹只觉得好像被海浪打了一下，腾腾腾连退几步，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p>
直到许圭几人走远，他才喘匀了气，但脸色铁青的很。</p>
“王大人，咱们布置了这么久，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拿下？”</p>
王丘笑眯眯的扫他一眼，心里暗骂一声‘莽夫’，但仍带着耐心解释：</p>
“孙千户，你现在手上有实证吗？”</p>
孙豹一愣：“这还需要什么实证？人都在现场抓到了。”</p>
王丘摇摇头：“若只是一个许圭，当然不必那么小心。”</p>
“但你别忘了，他身后可是那个‘酷吏苏’，</p>
你把许圭拿下容易，但把那只老虎引了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p>
孙豹没和苏谨打过交道，有些不屑：</p>
“哼，不过是个弄臣而已，当初要是老子在应天，他可未必能...”</p>
“噤声！”</p>
王丘脸色大变：“这是能胡说的？”</p>
有些懒得搭理这夯货，摆摆手唤来陈师爷：“这尸首怎么被毁成这样？”</p>
陈师爷摇摇头：“发现时就这样了。”</p>
“发现？”</p>
王丘敏锐的找到问题：“这么说，不是你的人做的？”</p>
“不是。”</p>
陈师爷随手唤来发现王督监尸体的百户：“你来说吧。”</p>
百户很快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王丘越听眉头皱的越紧。</p>
“这么说来，还有一伙咱们不知道的人在暗处？”</p>
陈师爷茫然摇头：“属下不知，但那想来应是如此。”</p>
“这王督监尸首难以辨认，可是他本人无疑？”</p>
陈师爷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属下看来，倒应九分是真。”</p>
“哦？怎么讲？”</p>
“去年属下那个，有个好友...曾和王督监在这如月楼耍过，见过他下体那个...痣...”</p>
王丘哼了一声：“你们倒是玩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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